batfam/逆序爱的纪录

    「所以，谈谈那只狐狸。」斯蒂芬妮说，「我该怎么偷到牠？大鸟把牠看得很紧。他从不把牠带回庄园。」

    他们都知道迪克有一只狐狸。他把牠养在公寓，当沃利出门时，迪克会在家陪伴牠，相反，沃利也这么做。这对夫夫从不把狐狸单独留在家，也不交给其他人照顾。

    噢，更正，是不交给蝙蝠们照顾。他们会同意巴里和艾瑞丝照顾牠，但当他的兄弟姐妹们提出可以帮忙，迪克委婉地拒绝了。

    「玛丽更习惯熟悉的环境。陌生的地方会让她感到警惕和不安。」

    迪克说，我很抱歉，斯蒂芬妮，谢谢你的心意。

    好吧。考量到狐狸，斯蒂芬妮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抱歉的，狐狸第一。

    但她真的真的很想拥有狐狸一天！

    「玛丽？」杰森皱起眉，困惑的嘀咕，「不是约翰？」

    「建议你不要这么做，斯蒂芬妮。」提姆诚心地说，偷了迪克的狐狸沃利会发疯。「有一次我在他的公寓做了这件事：把脸埋进狐狸的毛里。沃利看见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名罪犯。」

    事实是，闪电侠用了超级速度把他们分开，然后抱着狐狸站在离他最远的角落。

    「约翰还是个孩子！」沃利不敢置信地瞪着提姆，嘴唇在颤抖，「他只有13岁！」

    我不敢相信你这么做，提姆。这太可怕了。

    沃利喃喃自语。他的怀里，那只狐狸变成飞机耳，朝提姆发出威吓。

    「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但不。」提姆说，「他告诉我他会当做没发生这件事，他不会告诉迪克，但不要有下一次。我还看见沃利对着约翰不停道歉。」

    「约翰？」杰森眉头深锁，「......他们给狐狸取名约翰·玛丽·格雷森？认真的？」

    「我不认为韦斯特这么做有哪里不对。任何不经过同意的举动都是sao扰。」达米安开口，「我相信如果陶德突然抱住你在你肚子大口呼吸，你也会做出相同的反应。」

    提姆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嘶了声。

    「我想我会先打给布鲁斯，因为杰森怪怪的。」他说。

    杰森双手环胸，「不要拿我举例，恶魔崽子。对象换成你如何？你抱住提姆，在他的肚子吸了一口——」

    提姆几乎尖叫着迅速回答：「把达米安关进阿卡姆。他需要治疗！」接着，他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点点头，「不是不能理解沃利的举动。」

    杰森做出一个摊手的姿势。

    瞧，这才是正确的举例方式。

    达米安眯起眼睛，「陶德——」

    「嘿，嘿，各位，狐狸。说回狐狸。」鉴于有人看起来快打起来了，杜克出来转移话题，「有人摸过那只狐狸吗？」他好奇地问。

    杜克来到这个家的时间不长，迪克也很少回到庄园。他们通常在夜晚见面，以夜翼和信号的身份。这时候的迪克不会带着狐狸，那太危险了。

    听到杜克的提问，卡珊德拉举手。她眨了眨眼睛，意外地发现全场只有杰森、达米安和她举着手。提姆原本也举着，但想了想把手放下了，那次吸狐狸不算摸。

    「谁先来分享？」杜克问。

    「按照顺序。」卡珊德拉提议，「杰森先。」

    目光聚集在红头罩身上。

    「好吧，让我想想。」

    杰森开了罐可乐。在滋滋作响的声音中，他缓缓说出他和狐狸——更像是他和迪克的故事。

    「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我摸过迪克的狐狸。」

    杰森回忆往事。

    刚开始迪克是住在庄园的。他说。但他们没来得及熟悉起来，迪克搬走了。他再也没在庄园见过他，也没听过布鲁斯提起他。迪克在这个家好像透明人，但走廊上总挂着一幅家庭画像，里面有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和一名蓝眼睛的男孩。

    那是迪克，第一代罗宾。

    当时他不确定是否能在这个家提起迪克。布鲁斯变得更沉默，阿尔弗雷德也是。迪克在布鲁斯，在阿尔弗雷德心中占着某种地位，甚至，他的离家出走严重影响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包括杰森。杰森一直以为迪克是因为自己成为罗宾才离开。

    直到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的争执。

    「我告诉你不要这么做，布鲁斯。」

    「那是威胁。牠会毁了迪克。」

    「他。」管家严厉地纠正他的用词，「是他，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孩子不需要另一个孩子。」

    「即使如此，那也该是迪克少爷的选择，不是你的。」

    那之后的事杰森没再听，因为布鲁斯站起来，走开了。他用幼稚的方式拒绝和管家谈话。

    这几句对话听起来就像第一代罗宾搞大女孩的肚子，而蝙蝠侠不准那个女孩出现在罗宾面前，甚至还用「牠」称呼孩子。

    他听起来要那名可怜的女孩把孩子拿掉。

    「天哪。」斯蒂芬妮不敢置信，「......这是另一种版本的洛莉塔吗？大鸟和布鲁斯？」

    达米安怒视她，根本不一样！然后是说故事的杰森，「陶德，你在抹黑父亲！他不可能这么做——」

    「噢，哇，冷静，恶魔崽子。」杰森挑起眉毛，「我只是陈述我听到的事。我相信你也很好奇迪克和老家伙的关系，他们很奇怪，对吗？夜翼会支援蝙蝠侠，但他不会在这停留。是的，我们都不会长久停留在这，但这不一样。」

    杰森点出一个问题：夜翼和蝙蝠侠的关系。

    每当夜翼和蝙蝠侠待在一个空间，气氛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僵硬。每一只蝙蝠都感受到诡异的氛围，它围绕着夜翼和蝙蝠侠，让他们几乎不敢在这时候争吵，开玩笑，聊天。不，他们不敢。就像爸爸和mama冷战，你害怕被波及。

    杰森非常不愿意用父母来形容夜翼和蝙蝠侠。首先，蝙蝠侠不是他的爸爸，其次，夜翼也不是他的mama。迪克结婚了，把一个已婚人士和可悲的单身汉放在一起是罪恶的，杰森不喜欢这么做。

    但「冷战的父母」这种形容放在夜翼和蝙蝠侠身上十分贴切，就连最小的蝙蝠宝宝也知道他们有问题。

    「......格雷森很好。」现任罗宾选择为他的蝙蝠侠说话，「格雷森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待一个人，更何况那是父亲。那是他的蝙蝠侠。」

    没有罗宾会讨厌他的蝙蝠侠。没有。这是达米安的潜台词。

    杰森动了动嘴唇，假装没听懂这句话，「很好。所以你也承认老家伙有问题？」

    达米安纠正他的用词，「分歧。他们有分歧。」

    红头罩翻了个白眼，「随便吧，我要继续说故事了。」

    迪克离家出走的隔天，他睡醒下楼，看见阿尔弗雷德在清理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杰森十分熟悉这种气味，那是人们喝醉时或者被殴打会产生的东西——

    呕吐物。有人在客厅吐了。

    「......谁吐了？」杰森皱起眉，「是布鲁斯？他不舒服？他还好吗？」

    管家停顿了一下，「......是迪克少爷。他和布鲁斯老爷吵了一架......」他叹息着，「非常，非常激烈的争吵。」

    卡珊德拉忍不住皱眉，「吐了？」

    杰森点点头，「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是什么能让迪克生气到呕吐。唯一的解释是我听见的对话，关于布鲁斯拿掉孩子。」

    ——但杰森·陶德不相信布鲁斯会这么做。要一个女孩堕胎？布鲁斯不会这么做。蝙蝠侠不可能这么做。那是蝙蝠侠。他会不顾一切拯救生命，任何一个生命。他会安抚每一个哭泣的孩子，他在腰带里放着棒棒糖。布鲁斯不会这么做。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达米安眯起眼睛，「......很高兴你不是在抹黑父亲，陶德。」

    「我不需要抹黑他，恶魔崽子。」红头罩漫不经心地说，「他已经够黑了。他比小红的黑眼圈还黑。」

    提姆必须声明他没有黑眼圈。没有。他有休息，他的兄弟姐妹不是摆设，韦恩集团也不会少了他无法运转——但红罗宾就不一定了。红罗宾很忙。

    很忙的红罗宾正在根据杰森的描述调出当时的监控画面。时间距离现在很久了，他不确定还在不在，也不确定布鲁斯是否安装摄像头，但他知道关于迪克的事一定会有纪录。布鲁斯习惯纪录一切，他为他们每个人都做了档案。

    提姆查询资料的手停了下来。

    「......他没有留下任何跟迪克争吵的线索。」提姆皱起眉，「我查到大红来到庄园的画面，有几个镜头被删除了。」

    甚至再往前很长一段时间，迪克的影像全部消失，直到某一天才出现。好像布鲁斯要掩盖发生了什么，好像他早就预料到有人会调阅它。

    布鲁斯预测到他们的行动。当然，那是蝙蝠侠。

    「他们有秘密。」提姆完全相信这点，「但我认为不是——不仅仅是孩子。」

    而且很可能牵扯到迪克的隐私。

    提姆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

    就像大红说的，布鲁斯不可能拿掉孩子，他更有可能抚养孩子。如果迪克害怕这件事，他会为他安排好一切。除非迪克使用非自愿手段导致女孩怀孕......

    但这说不通。

    首先，迪克不会这么做。其次，就算是意外，布鲁斯也不会拿掉孩子，还用「牠」称呼孩子，太奇怪了，那好像在贬低一条生命，这不是蝙蝠侠的作风。再加上迪克的反应，他和布鲁斯的争吵——

    在侦探的灯泡被点亮前，他的思绪被斯蒂芬妮打断了。

    「我要听狐狸！摸狐狸！」斯蒂芬妮不想再听夜翼和蝙蝠侠的父母冷战，「狐狸，杰森，分享你的摸狐狸！」

    提姆看向斯蒂芬妮。

    搅局者。他痛苦地想。

    「呃，好吧？」杰森看了看捂住脸的提姆，又看了看斯蒂芬妮，斟酌一下，「......迪克搬走后，有一天，我和布鲁斯吵架了。嗯，这不重要。总之我问到迪克的住址，哦，我有罗伊的联系方式。他帮我转告迪克，然后带我去找他——大概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才再次看到迪克。」

    迪克看起来......呃，瘦了一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瘦了。杰森说。他住在巴里家，和沃利在一起。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有男朋友。」杰森感慨地说，「他们养了一只狐狸，叫约翰。很小，是一只狐狸宝宝，只有手掌那么大。迪克和沃利很爱牠。」

    他们几乎像一对新生儿父母。他说。真的，我从没看过迪基鸟那么柔软的表情......大概就和他现在看达米安的眼神差不多。

    达米安抿着嘴，悄悄的脸红了。

    卡珊德拉发出小小的笑声，被恼羞成怒的男孩命令停止。

    「你摸了？你摸了宝宝狐狸？」斯蒂芬妮羡慕到快发疯，她小声尖叫起来，「宝宝狐狸！牠摸起来怎么样？」

    「牠超级可爱。我还帮忙喂奶。」杰森晃晃可乐罐子，「迪克还问我是否愿意成为约翰的教父。嗯，第四个？前面三个是罗伊、康纳、卡尔德。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给狐狸找教父，但随便吧，我当了。」

    该死。提姆喃喃自语。这不公平。为什么我不是教父？

    「也许是因为你sao扰他们的孩子。」杰森嘲笑。

    提姆呻吟，「我不知道那只狐狸是他们的孩子！我以为跟海莉一样。海莉可以随便撸！」

    各位，你们在说的是狐狸。杜克提醒他们，加重音。狐狸。

    他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是的，当然，狐狸。我们都知道那不是迪克的孩子。那是狐狸。」

    噢，好的。杜克点点头，下一个换谁？卡斯？

    卡珊德拉点点头，分享她和狐狸——更像是和迪克的故事。

    当她认识迪克时，他的狐狸已经很大了。他们的大哥住在布鲁德海文，和丈夫结婚多年，共同抚育狐狸和小狗。那是一栋温馨的房子，整洁明亮，傍晚时点着黄光。

    卡珊德拉不请自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看看她最大的的兄弟。

    比起其他兄弟姐妹，迪克看似离他们很近，随时愿意伸手帮忙，实则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没有人清楚他过得如何，是否需要援助。

    黑蝙蝠在夜晚来到布鲁德海文，找到巡逻的夜翼。她的兄弟见到她有些惊讶，但没有驱离她，而是露出微笑，在安全的情况下给了她一个拥抱。

    「谢谢你来看我，卡斯。」迪克轻轻地说，听起来真的很高兴，「等巡逻结束，你想来家里坐坐吗？」

    黑蝙蝠微笑着点点头，他们一起巡逻，飞越夜晚的布鲁德海文。

    杰森突然插嘴：「我记得布鲁斯有一次过去被赶走了。」

    达米安警告：「闭嘴，陶德。不要再强调他们之间的分歧！」

    巡逻过后，卡珊德拉在迪克家洗澡，她早有准备，还带了备用衣物。迪克看了哭笑不得，并欢迎她留下来过夜。

    沃利在厨房为他们准备宵夜，狐狸在他身边转圈圈。当卡珊德拉洗完澡走出来，狐狸从厨房探出脑袋，好奇地盯着她。

    迪克朝狐狸招招手，后者嘤嘤的朝他跑过去，在他的怀里撒娇。迪克说她叫玛丽，今年15岁了。卡珊德拉盯着玛丽的毛，看起来很蓬松，柔软，像一朵红色的云。玛丽用嘤嘤声获取关注，用鼻子亲昵的蹭着迪克的下巴。迪克会回应她，亲吻她，摸摸她的下巴，然后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进怀里。他看起来很爱她。

    在迪克的指导下，卡珊德拉坐在毯子上，低下身，试探着对狐狸伸出手。玛丽嗅着她的气味，过了一会，她舔了舔她的指尖，然后嘤嘤地钻进她怀里。卡珊德拉弯起嘴角，低声称赞她漂亮的毛发和绿眼睛。

    「真好。」斯蒂芬妮快哭了，「真好。我明天就去看大鸟，我也要抱抱玛丽！」

    「绿眼睛？」

    杰森怀疑是不是泡过池子的后遗症，他怎么记得约翰的眼睛是一蓝一绿？

    卡珊德拉做一个结束的手势。她的故事说完了，轮到达米安分享。

    这名最小的蝙蝠清了清喉咙。

    「......格雷森主动把我带到他家，向我介绍他的家人。他知道我热爱动物并尊重他们，不像某些人——（提姆深呼吸说闭嘴，达米安）——TT，可悲的sao扰犯。你应该感到羞耻，德雷克。」

    杰森按住一脸怒容的提姆，「冷静，鸟宝宝。你的咖啡因摄取过量了，它让你很兴奋。」

    达米安不管他们，继续说：「我坐在沙发上。也许是闻到我的友善，布鲁斯靠了过来。他舔了我的脸颊。格雷森笑了，他说布鲁斯很喜欢我。他从来没有主动靠近过谁。」

    说完，达米安补充：「布鲁斯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杰森沉默了一会，「我记得约翰是一蓝一绿。」

    提姆说：「我看见的玛丽是绿眼睛，和卡斯一样。」

    卡珊德拉点点头，「绿色。」

    斯蒂芬妮眯起眼睛，「......他给狐狸取名布鲁斯？」

    「......」杜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等等，迪克到底有几只狐狸？」

    ＊

    迪克总共有三只狐狸。约翰、玛丽和布鲁斯。

    狐狸的困惑解决了，但夜翼和蝙蝠侠奇怪的关系还没。在卡珊德拉的帮忙下，他们绑了蝙蝠侠。

    想要得到答案，问蝙蝠侠是最快的。

    蝙蝠洞。

    布鲁斯被绑在椅子上，几乎要叹气了，「说吧，又怎么了？谁的钱不够用？事先声明，达米安，我不会同意你养一头鳄鱼。」

    达米安咕哝，大意是我不会因为要养鳄鱼绑架您，那太低能了。如果我想养，我会抓一头回来。

    布鲁斯听见了。他的本意不是这个，不是「我不会让你买鳄鱼」而是「我不会让你养鳄鱼」。但他现在不想谈这个，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起来。

    「没什么，蝙蝠侠。」红头罩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杰森，不要坐在我的腿上。」

    「这样比较有审讯的感觉。」杰森说，但还是起开了。布鲁斯盯着他，似乎在思考「比较有审讯的感觉」是什么意思。杰森总是这样坐在罪犯腿上吗？

    「你和迪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不要装傻，老家伙。关于迪克的狐狸，我们都知道了。」杰森故意说，我去问了罗伊，他告诉我们一切，但不是全部。你和迪克发生了什么？

    布鲁西宝贝轻轻地笑了，「哦，杰森，你想套我的话。罗伊不知道这件事。」

    提姆意识到不对，来不及阻止杰森啧了声，他捂住脸。

    「该死。大红，布鲁斯在诈你！」

    杰森沉默地盯着布鲁斯，后者面无表情，杰森忍不住咒骂。

    「cao。老家伙。」

    「你需要告诉我们一切！」斯蒂芬妮双手叉腰，「否则迪克永远不会同意让我们照顾狐狸！」

    布鲁斯皱了皱眉，很轻，但提姆注意到了。

    「狐狸。」他喃喃自语，突然想通了什么。

    ——布鲁斯用「牠」称呼迪克的孩子。迪克和沃利非常保护狐狸。

    这件事很荒唐，但正是太荒唐，布鲁斯才会掩盖一切——

    「大红说你用「牠」称呼迪克的孩子。所以——」提姆倒抽一口气，「——迪克的孩子是狐狸？！约翰，玛丽，布鲁斯——」

    「等等。」布鲁斯忍不住问，「布鲁斯？」

    达米安双手环胸，「格雷森为其中一只狐狸取名为布鲁斯。他有一双蓝眼睛。」

    布鲁斯抿紧嘴。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态度软化了，因为迪克为他的孩子取名为「布鲁斯」。

    「拜托。」卡珊德拉看着他，「我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眉头紧锁。

    杜克看出布鲁斯的为难，他搔了搔脸颊，「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但如果你真的很为难，就像，触犯到隐私，你和迪克的隐私，我想我们可以不——」

    他的兄弟姐妹们扭头警告：「杜克！」

    「——不让你这么为难，只要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杜克艰难地说完。

    布鲁斯叹了口气。

    「迪克不会喜欢我说这些。」他顿了一下，「你们也不会喜欢我说这些。这......很过分。如果你们能取得迪克的同意，我会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蝙蝠们面面相觑。

    几天后，他们找到迪克，向他说明来意：他们想知道他和布鲁斯之间发生了什么。

    迪克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他开口了：

    「B想瞒着我打掉我的孩子。」他加重音，「我的孩子。我发现了，我很生气，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一直到今天——我不曾获得他的道歉。」

    嘶。蝙蝠们抽了口气。天哪，蝙蝠侠真的要拿掉某个狐狸女孩的孩子！

    「所以，那个女孩是谁？」提姆忍不住问，「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冒犯到你和沃利，但——孩子们的母亲呢？」

    迪克皱着眉，「没有女孩。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和沃利的。」

    「......」提姆缓慢地重复，「你和沃利的。什么。你们都是——」

    「提姆。」迪克叹着气打断他，「孩子们是我生的。是的。我生的。我是男的，但多了一个器官，明白吗？」

    所有蝙蝠都惊悚的望着他们的大哥。

    「等等。」在其他兄弟姐妹们震惊于迪克能生孩子，斯蒂芬妮只关心一件事，「谁是狐狸？」

    「沃利被魔法影响变成狐狸。」迪克咳了声，「然后我们......嗯。」

    老天。杰森喃喃自语。我是不是要喊你Sister？

    「杰森。」迪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红头罩投降的举起手。

    得到解答后，蝙蝠们离开了。走前快乐地撸了几只狐狸——这回三只都在家。迪克解释，太忙碌的时候他们会把两个孩子寄放在巴里那边，轮着带。

    约翰、玛丽和布鲁斯又多了几位教父教母。狐狸们甩着毛绒绒的尾巴发出嘤嘤声，在蝙蝠们周围跑来跑去。斯蒂芬妮要离开时还恋恋不舍。

    「我好爱他们。」她吸了吸鼻子，她因为太多狐狸毛而过敏了，正在不停流鼻水。「我舍不得离开我的侄子侄女！」

    杜克递了张面纸给她，她的鼻水又快流下来了。

    然而，当他们回到蝙蝠洞，从布鲁斯那里得到另一个更完整、更全面的事件解说，以及他为什么会想瞒着迪克拿掉孩子——

    「迪克......在非自愿的情况被进入了。那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他动了手术。」布鲁斯停顿了一会，「那不完全是沃利的错，我知道他被魔法影响，迪克也知道这件事。但是——」

    布鲁斯彷彿又回到收到团队讯息的那天。

    「——迪克太年轻了。上帝。他太年轻了，那不是......那不是一次好的经历。我不希望他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我欺骗他没有怀孕。他......我几乎以为他会死在手术台上。」

    当我看见那个场景，我不会想要他生下他们。布鲁斯说。那是一次可怕的，糟糕的意外。

    好吧。即使知道沃利和迪克过得很好，狐狸们也很健康，但就是耐不住有人那该死的好奇心，偷偷跑去调了迪克当时的医疗纪录——

    该死。该死。看着报告上可怕的内容，蝙蝠们咒骂出声。该死的魔法。该死的——

    ＊

    当沃利困惑地和他说起蝙蝠们最近看他的眼神有点......令人害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迪克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该死，一定是布鲁斯说了什么让他们去调阅他的医疗纪录。布鲁斯不会主动拿出来，但这不妨碍他们找到它。

    几分钟后，夜翼在蝙蝠群聊说话了。

    夜翼：不要

    夜翼：让我

    夜翼：发现

    夜翼：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去埋伏我的丈夫

    夜翼：包括提图斯，小D，不许指使他去咬沃利

    罗宾：TT

    夜翼：@蝙蝠侠?我周末会带着沃利和孩子们回庄园，我们谈谈

    布鲁斯盯着通讯器。

    「阿福。」他缓慢地说，「迪克要回庄园吃饭。」

    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毛，「因为你做的事，老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布鲁斯删除那份被提姆找到的报告。当然了，迪克的医疗纪录不会留在正常的地方，那是他摆上去的。「他会带沃利和......孩子们回来。」他停顿了一下，说出孩子们而不是狐狸们。

    「那真是个好消息，老爷。不要搞砸了。」老人叮嘱。

    布鲁斯叹了口气，「是的。我知道。我不会......搞砸它。」

    也许有点晚，但还来得及。蝙蝠侠可以做到向他的孩子道歉。

    当天晚上。

    迪克盯着布鲁斯，「你说什么？」

    布鲁斯斟酌着用词，「我......为我的自作主张感到抱歉，迪克，真的。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先一步控制沃利，避免糟糕的错误——」

    蝙蝠们窝在沙发上。沃利和狐狸们也在其中，他一个臂弯抱一只，剩下一只坐在他的怀里。他们在看电影，厨房里是可怕的争吵。

    「我不明白。」杜克听着厨房传出来的争吵声，震惊地说，「......为什么他不说「我很抱歉，迪克」就好？他完全可以停在那里！」

    杰森哼了声，「因为他是个白痴。他认为那是他的错。他在告诉迪克如果有机会，他会修正它，免于他受到伤害。」

    沃利悲惨地呜咽了声：「我真的很抱歉......」

    三只狐狸嘤嘤地舔他的脸颊让他开心。

    「教教布鲁斯如何说话。」斯蒂芬妮的怜悯简直快溢出来了，「他太可怜了。真的。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足无措。」

    「你是指「不，迪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杰森懒洋洋地嗤笑了声，「哇。他可真是太手足无措了。」

    「必须有人去阻止他们争吵。」达米安坐在沃利旁边，抱着其中一条狐狸尾巴，「格雷森知道父亲是出于好意，但——」他抿起嘴巴，但什么？达米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干巴巴地吐出一句，「TT，父亲需要支援。」

    卡珊德拉提醒，「电影要开始了。」

    所有人不再关注蝙蝠侠和夜翼。

    提姆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那份医疗报告是布鲁斯放的，对吗？」他喝了口橙汁，冷静地指出，「布鲁斯不可能漏掉这个东西。它非常重要。所以，那是他后来放上去的，就在我们谈话之后。」

    老人没有回答是与否，只是摇摇头，「我告诉他不要搞砸。」

    「嗯。」提姆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布鲁斯和迪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争吵，迪克流着眼泪和他拥抱在一起。

    提姆笑了。

    「Well，他看起来没有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