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梦其一(交代设定/回忆杀/殴打/长批/强姦/轮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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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没想到会有这个。”荣恩·荣兹反复翻看印着姓名和宇宙编号的胸牌,“上帝啊!简直像正规公司一样!” “你说‘上帝’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做作得太过分了。”兰达不满道,“而且不要用‘像’这个词!难道不是本来就很正规吗?” “腕表、胸牌、员工手册。真高兴你居然把我定位成员工。全职员工?这里还有来兼职的?”荣恩打开员工手册,草草扫了几眼,把它塞进了裤兜,“听上去比我幸运一点。” “最主要的区别不是是否幸运,荣兹。死人当然不能到处乱转,活人没有这个限制,他们只会在这里间歇性地停留。”兰达无声无息地滑到书桌旁,将文件放进抽屉里,“我知道你对受制于人有不快的回忆,但我请求你放下敌意,冷静思考。对你来说难以忍受的究竟是为我工作,还是我救了你这件事本身?” 荣恩嗤笑一声。 “我当然不是没有私心。否则就不会选择你了。我确实需要外人来帮我打理这里,但只是这样的话,谁都可以,任何一个足够强大的超能力者都能胜任这份工作。我是对你——对荣恩·荣兹这个概念的集合有好感,才特意选择了你们的。” “你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我不会强求。不过要是你乐意感恩一下,我会很高兴的。”兰达推开门,荣恩跟着她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暗棕色的木门上钉着“接待室”的牌子。用的是英文。 门外的走道类似某种劣质的建模。暗淡的红色地毯,带有暗纹的米白墙面,等距排列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仅仅走出两步,接待室就在他们身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尽头的长廊。即使以火星人的视力,他也没能数出这儿有多少房间,结合无限多元宇宙的一些介绍,他猜测数量很可能是无穷。这儿的天花板和门比人类的建筑略高,大概是考虑到了他的身高,还算体贴。 “走吧,我们去你的宿舍。独立房间,包含浴室,没有室友,不过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试着帮你安排,前提是有人愿意和你搭伙。食堂,医务室,娱乐设施之类的都在核心区。为了容纳多元宇宙的成员,这个空间的结构有些……不符合三维生物的认知,如果要让你理解路线,可能得改造整个脑子,我猜你不会乐意那样做。想去特定场所的时候,最好把注意力集中在目的地上,在心里默念也有些效果。胸牌可以打开你的房间和大多数门,如果没有权限,那就不是你应该进去的地方。入侵者一般来说根本不可能杀死你,不过相信我,就算你死了我也能复活你的。啊对了,上下班一定要打卡,胸卡一定要随身携带。注意时间,除非值夜班,十二点以后不要离开宿舍……” 她又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了。荣恩·荣兹想。比起员工手册上都有的内容,他更在意兰达之前提到的词。外人。她需要外人来清理入侵者,她自己没法解决,或者只是不想自己解决。兰达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或者说,她有意不让全能之力完成所有事情,就好像某些阻碍也是必要的过程。荣恩·荣兹以余光打量着她移动的方式,认真怀疑裙子下根本没有腿。她同样拒绝使用全知的力量,条款中有关于读心的条例,兰达承认自己具有读心的能力,同时免疫荣恩的心灵感应——荣恩·荣兹不情愿地承认,这意味着她是个更强大的心灵感应者——但她不会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下侵入他的心灵。尽管兰达的信用是个未知数,到目前为止,荣恩还是相信她没有读心。否则她会表现得讨人喜欢得多——除非她是故意想讨人嫌。 “……大致内容就是这些,员工手册上其实都有写。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也不是说非得是女人啦。我应该变成火星人的样子吗?你们那儿的女火星人什么样?我只能确定皮肤是绿色……每个宇宙的生物都有微妙的区别,连带着审美也不太一样,对无法变形的物种而言,一点点不对劲都会变成诡异,但我以为火星人没有这个习惯的。之前都没人问过我这个,我还以为没那么奇怪呢……” 也有可能是那些圣人们太过温和,太讲礼貌,认为指出你的伪装人类技巧稀烂是种歧视性行为。 “……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兰达终于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滔滔不绝,也可能因为他们终于到了荣恩的房间门口。 “就保持现在这样吧。”荣恩·荣兹刷开房门,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仍然是类似人类酒店的布局。他对此倒是毫无反对意见,要是兰达真为他准备什么火星风格的家居环境,可能会让人更加恼火。 “什么?但你不是不太喜欢吗?” “喔。”荣恩·荣兹按住门把手,耸耸肩,“要是讨厌的人顶着一张顺眼的脸,不会更让人恶心吗?”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兰达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气愤地大喊起来:“喂!你真的比你的同位体没礼貌太多了!” 荣恩·荣兹毫不在乎她的不满。他迅速地倒在了床上,疲惫地意识到火星人是有极限的。今天——也许不是一天内发生的,谁在乎呢——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复仇失败的苦涩迟缓地涌上他的喉咙,和苟活的屈辱混作一团。尸体不知会被人怎样摆弄固然恶心到了他,但说到底——难道他不是被生命诱惑,动摇了一瞬间吗? 死是一切的终结。如果他在冰雪之上的研究所里死去,那就再也没可能把那群杂种的脑袋扯下来。他应当活下去,想法子把德萨尔的脑袋扯下来。 荣恩·荣兹闭上眼,放任梦的海洋上涌,将他的意识沉沉地拽下去。 梦。他的梦不是黑暗的。相反,充满光明。 明亮的光与热照耀了整个梦境。 “……停下。”荣恩·荣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哽咽。这个单词用不太标准的俄语重复了两遍,用英语重复了三遍,那个声音紧接着哀求道:“请求你……” “别停。”对讲机带着呲呲的杂音响起来,“确保他无法行动。别犹豫,别听它说话,别相信这玩意儿的虚弱状态——瞧见可怜的小伊万那护脖没有?上周,他差一点点就被扯断了脖子。要不是弗拉基米尔及时打开火焰喷射器,他现在可就不仅仅是颈椎错位了。继续烧。打断它的骨头。之后想干什么随便你们,现在,确保它除了头骨以外的每根骨头都碎碎的——干得好,安德烈。” 火。除了明亮的火光,他什么也看不到。荣恩·荣兹分不清自己在哭还是尖叫,或者两者皆有。他挣扎着躲避火焰和警棍,但软塌塌的手脚几乎不听使唤,烫热的空气呛得他咳嗽不止。疼痛,灼烧,呼吸困难。对于火星人而言,感觉是某种实体。他尝试着把痛苦们打包起来,和大脑隔离——不去感知,不去了解,不去思考——但是太疼了,而且还有火,他没法完成这种精细cao作—— “这玩意儿在说什么?”穿着连体防护服的警卫人员问。 “你在问我?”安德烈又敲断一根骨头,“见鬼——它骨头真硬。应该把它丢进液压机,省得我们每次都得冒着生命危险干这活儿。” “只要确保火燃着,压根没有什么危险。” “你说,火星人有没有上帝?他们会向什么东西祈祷?” “你真是疯了。不要听,不要想,不要去理解。火星语会有专业人员去编译,与我们无关,好吗?” “那个项目早就停了。现在的研究方向是火星人的超级再生能力。” 他们沉默地工作起来,牢房里只剩下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火焰呼呼的燃烧声,以及火星人的哀叫。它似乎放弃交流了,只是匍匐在地,忍耐着痛苦,隔一会儿痛得受不了了,才叫唤两声。到最后,它终于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软趴趴地瘫在地上,随便怎么扒拉都不反抗了。 “完成了,好小伙们。”对讲机另一头的人满意地宣布,“解散!自由行动吧。玩去吧!相信你们懂得分寸,别让它死了。” “先生,我估计要弄死它还有点儿难度呢。” “别忘了安全规定,嗯?自由行动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人以上随时准备开启火焰喷射器。玩之前必须消毒。我可不想在医务室见到你们。” “是,先生!”他们嘻嘻哈哈地闹起来,把火星人拖到一边,清理掉严重碳化的皮肤,露出深绿色的肌rou组织。火星人缺乏脂肪,扒掉皮几乎就只剩肌rou和骨头。伊万分开它软绵绵的双腿,注意到半截骨头从膝盖处扎了出来,当即把它按了回去,如愿听到火星生物的一声哼唧。 “我想问这个好久了。它一开始没有这个吧?一开始不都是用屁股的吗?”一个人蹲下来拨拉它腿间的缝隙,“哦,我还记得有人试着在这儿扎个洞,但没过多久就长回去了。” “严格来说,这是两个星期前才开始有的。那时候不是你轮班,所以你没见着。是鲍里斯。”伊万很不舒服地调整了一下护脖,“他带来了两页人体解剖图,告诉它只要变成那个样子就放过它。它照做了。初次什么事也没有,第二次他就差点被咬掉了jiba。” “怎么咬的?怎么咬的?” “它既然会变形,怎么不会让里面长牙?你们明白消毒的重要性了吧?还好安德烈开火够快,吓得它松口了,才没出大事。即便如此,鲍里斯也还在实验室躺着呢——医生问他要不要使用最新的实验疗法,基于火星细胞结构的超再生技术。他同意了。” “一根jiba算不了大事,伊万。”安德烈嗤之以鼻。 “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新疗法总有些未知副作用吧。说不定他会长出根大绿rou。” 他们再次大笑起来。荣恩·荣兹躺在地上,盯着水泥抹的天花板,日光灯白惨惨地打下来,刺得他双目生疼。他的牙齿开始打颤,因为冷冰冰的金属管塞进了他的yindao。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什么东西插进自己的身体,插入式性行为在火星是极其罕见的性癖好,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恐惧才变形出这个器官,为了逃避痛苦,为了不被人把刀子扎进身体里拧动,制造出一个人为的伤口,让异物进入伤口反复撕裂它。第一次还算可以忍受,人类在他身上耸动,表现得比平时更兴奋。第二次,他其实不是故意的,他无意激怒人类——他只是走神了。荣恩·荣兹躺在地上,抽动的yinjing没有带来太多痛苦,但也没什么快感,他麻木地盯着天花板,突然剧烈地反胃起来。尽管他来到这儿之后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他还是迫切地想吐出点什么。他的胃抽搐起来,连带着变形能力的失控,人类突然惨叫起来,他盯着那扭曲的面容,心头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紧接着火焰袭来,他立马就后悔了。这种后悔一直持续到今天,无论他怎样重复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人类都拒绝信任他。或许那种警惕是正确的。荣恩·荣兹发起抖来。他或许能装出顺从的样子,但他永远不可能放弃仇恨与怒火。 火焰喷射器忠实完成了工作。管道喷出火焰的瞬间,火星人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