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经典小说 - 我和你姐同时掉进水里(骨科/纯百)在线阅读 - 十一我姐压我,我压毒药。

十一我姐压我,我压毒药。

    

十一·我姐压我,我压毒药。



    没病为什么要吃药?我姐说要杀林斓,我看她是想慢性下毒先杀了我。

    这些装药的纸盒子太难看,白花花的,上面只有零星的一点颜色,有蓝有绿也有黄,但是和惨白配在一起,看着生涩又不搭。有趣的是当你把它们解剖开来,拎住边角摇晃一下,让体内五颜六色的药片和胶囊哗啦啦漏出来,堆成一条彩虹,就美得不可思议。

    越美丽的事物越有毒,我从小看童话书就明白这一点,长大更不会糊涂。就算毒药再美,我也不愿意吃,我不想死。

    我姐把药硬塞到我嘴里,我就咬她的手。我可不是在跟她调情,我真的会咬断她的指节。

    “想咬就咬吧,小商,但是必须和药一起吞下去。”

    我狠咬我姐的指头,她脸上没显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像是没有痛觉的仿生人。不,仿生人可能还会为了讨好人类装一下痛,她装都懒得装,是个傲慢的、歧视人类的高等仿生人。

    没劲,不就是毒药吗?吃就吃,说不定我吃下去也会基因变异,变成跟我姐一样的类人类。

    我咽下药,朝她吐舌头证明:“吃了,什么时候才有效果?我会死,还是会成为变种人?”

    “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会跟你一起。”我姐抚摸着我的鬓发,把凌乱的几绺绕到我耳后,“对不起,齐商,是我让你变成这样,我错了,但是我不后悔。”

    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不懂。她看起来很悲伤,也有点束手无策,这下我懂了,我从她眼里看到自己已经变成一只棕色甲虫,大概是卡夫卡小说里写的那样。原来大师写的是纪实文学,我误读多年,很抱歉。

    我用长出毛刺的细肢去搔她紧皱的眉头:“为什么要道歉,姐?”

    本着探究自然生物的科研精神,我姐像法布尔观察昆虫一样仔细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觉得我道歉之后,你心里有好受一点吗?”

    “没什么感觉。”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我耸耸肩,摇了摇头。

    我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下定决心之后,迟疑地试探道:“我要……杀了林斓。”

    林斓的脖子被我姐划出一道狰狞的口子,她手里拿着的刀,是我当时想在林斓家割腕用的那把水果刀。我姐满身都被溅上从林斓脖子里飚出的血,她舔了舔嘴,笑着对我说好香。

    “不要!”我抓下床头的抽纸,扯了一大堆去揩我姐身上的血,“姐,不要,不要……”

    我姐按下我的肩膀,指尖嵌得我rou痛:“小商,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zuoai啊,姐。”应该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身体不听我使唤,突然流眼泪,还跪下来用脸贴着我姐的腿,“现在能不能cao我?姐,齐夏,求你了,我好想要,我下面好难受……”

    我姐冷漠地俯视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奇了,我眼泪完全收不住就罢了,腰和腿又“咻”地立起来,“那我自己来。”

    我冲进卫生间,拆开所有的一次性牙刷,然后往我yindao一根一根塞进去。我姐没阻拦我,她盯着我认真塞牙刷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才过来拉起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然后她吻了我。

    她边吻我,边从我身体里抽离那些牙刷,用它们的刷头触碰我的皮肤。它们扫过我的腿侧,接着是下腹,在肚脐边缘逗留一阵,最后来到我的rutou。

    “痒吗?”

    我姐吸舔着我的舌头,黏稠的涎水充斥在我们柔软guntang的舌rou之间,被她吮得发出啧啧声。

    我舌头没她那么灵活,被缠住还能聊天。我点头示意,手往她的腰后摸去。

    我姐轻轻吻我的眼角,刷毛靠在我左胸扫了扫:“这里跳得很快,是怕我吗?”

    我的手不老实,从腰摸下去,揉着她的臀部:“不怕,姐,我爱你,怎么会怕你?”

    “我也爱你。”我姐由上至下一路吻着我的身体,推我坐上洗漱台,随后打开抵着我尾骨的水龙头,关闭水塞,“你看,你说的爱抚我学会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当然,你一直都很聪明。”逐渐变热变多的水包围了我的阴部,温度舒服得我又开始流泪,“但是你也有点笨,没发现我那么爱你。”

    我握住我姐的后脑勺,她正在舔我的腹部。发丝和眨眼时的睫毛都挠得我有点痒,但我必须要说,我非常喜欢这种酥酥的感觉,像一只猫在我怀里拱着撒娇,蹭得我心都麻了。

    我姐成了我的宠物,多多少少会听我的话了吧?

    我顺势哄她说:“齐夏,可不可以不吃药?我不想死,我想跟你一起好好活下去,我想跟你天天zuoai。”

    “不吃就不吃吧,小商没有病,我知道。”我姐还真就答应了,她把刷尾放到我阴蒂上快速摩擦起来,“想zuoai的时候就做,jiejie陪你。”

    我圈住我姐的脖子叫出声,以最快的速度潮吹了。

    之后我们回床上做,我姐还充满仪式感地把那些缤纷的药粒洒在床单。我躺在我姐身下,药跟着我的背一起陷进厚实软糯的床垫,并不算太硌人,我甚至可以把它们当成一种按摩。

    我姐对我身上的每一处说她好爱我,仿佛也想要让我的身体记住她对我的爱。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青出于蓝,但我身后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我进入那些色彩,她再进入我,那么她也约等于进入了彩虹,所以是我和她出于虹。

    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就在梦里活着吧。

    我拿起另一个枕头,盖在我的脸上。

    我感到我姐在拼命拔开我的手,然而太沉重了,想挪都挪不下来,连我自己都没有力气移动它们。

    我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想到她的模样,谁叫我是死编剧呢,想象力就是我赖以生存的基石。

    我姐的长发垂落而下,有春日湖畔的柳枝都比不上的飘逸纤软,她双眼漾着波光,怜悯地望向复苏的土地。若她流泪,沉寂的种子会冲破黑暗去亲吻她。

    我们互相吻过了,所以我没什么好遗憾的。等来年春天,我又能和她相见。

    我眼前亮起光,光线太强,照得我看不清任何东西。我在一阵眩晕中坐上了过山车,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云霄飞车,我穿行在云里,迂回的轨道畅通无阻,我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仿佛真的具备了飞行的能力。

    “齐夏!齐夏!”

    我不停喊着我姐的名字,就像是她站在下面看我玩闹一样,我要让她知道我很开心。

    “小商!该走了,我们回家!”

    “快下来吧!别玩了!”

    “再不下来,jiejie就活不成啦!”

    我挥散云雾往下看,我姐被爸妈拖走,她双腿只剩膝盖以上的部分,被磨得血rou模糊,白骨露出。她摇头挣扎着,哭着想伸手抓住我,但只是离我越来越远。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疯了吗?

    丧心病狂的疯子,不能让他们带走她!

    我跳出车,从空中坠落下去,但落得太缓慢,我还来不及抓住我姐的手,她就和爸妈一起,消失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

    “齐夏……齐夏!”

    我惊惶地睁开眼,在手术台上呕出一口血,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