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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追随的目标,一直梦想的对象,他的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蕴含我美好幻想的玻璃罩,现在这个玻璃罩碎了,我才看清,原来眼前的人,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是一样的,他们同样无法理解我炙热过度的情感,甚至唾弃它。不,也许我本来就是怪胎,我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我笑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万花筒怎么来的吗?”撑着茶几,我终是摇摇晃晃起了身,“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我跟找了一个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谈恋爱,后来觉得没意思,所以甩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我的打算,总之我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凝视着鼬,居然产生了一种死刑犯临刑前的坦然之感。我也算看清,原来我忠实的,不过是自己的执念罢了。好痛苦啊,人生在这世上,就是为品味这最沉闷的苦楚吗?“你走吧。”鼬睁开眼,脸上依旧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走?”天下之大,何处能容我?一时间眼前有些发白,我尽全力稳住了身体,已经在他面前彻彻底底地输了,这最后的自我,暂且让我保留吧。不知道你是否也有过这种感觉,灵魂轻浮得宛如氢气球,全凭rou体这一条细细的羁绊将自我拴在这个尘世间?走在街上,流于人群,只觉得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街道随熙攘,却都与我无关,路人只是布景,与街边黑色的路灯、绿色的行道树没有什么差别。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人又怎么会如此愚蠢,妄想拥有另外一个人呢?爱又是什么呢?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复杂的情感?我似乎走了很久的路,跌跌撞撞,却酣畅淋漓,从未如同今天这样,无所顾忌,头脑放空地前行。往前走就好了,去哪里都无所谓。来到山顶,俯视着脚下的大地,万物笼罩在黑夜之中,一片寂静。无与伦比的自由,无与伦比的孤独,没有人属于我,我亦不属于任何人。束缚消失了,归属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为什么要跟着鼬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作为宇智波光希的过去?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记忆是会骗人的,人是不断改变的。这夜里的风好像能够把人送到另外一个空间,沿着记忆的隧道,我前所未有地细细回顾着自己的过去。作为异世界的游灵,我害怕,我畏惧,所以迟迟不敢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鼬便成为最早的连接我和这个世界的桥梁,他用他的温柔和温暖驱散了我的不安,所以我便下意识以为只要在他身边就能一直感受到这种心安的感觉。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软弱了,习惯了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想要什么?天下太平,世界大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资源是有限的,人的欲望是无限的。阿飞说得对,人是不知餍足的一种群体,在现实社会中,永远不可能让每个人的心愿都得到满足,那既然如此,何不让所有人一起活在自己的梦境了?“光希,你想成为怎样的人呢?”“我想成为一个快乐的人。”那么只要可以快乐的话,何必如此在乎现实和虚幻的区别?脚底的建筑物如此渺小,原来以俯视的视角望去,这天底下的道路是如此的清晰明朗。*****雨隐村一年到头湿润多雨,这样的晴天非常罕见。宇智波带土找到她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宇智波光希整个人沐浴在火焰一般艳丽的霞光之下。与想象中的颓然不同,除了脸颊和鼻间被冻得有点红,她的目光出奇的明亮。“你算计了我,”她突然扭过头,对他说,“但也让我看清了现实,你这一手算盘打得真好啊。”明明是发自真心的感叹,听起来却无比刺耳,宇智波带土压下内心的不适。“你比我想象得要坚强,我还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我会想不开吗?”“女人不都是这样吗?”“那你可真是小瞧了女人这个生物,她们是世界上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群体,”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捉住这难得的日光,“不想聊聊吗?”“聊什么?”“你是谁,和你为什么会萌发这样的想法?想跟我合作,也要拿出起码的诚意吧。”“你可真叫人吃惊啊,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开导你的话语,结果完全没有用上,”宇智波带土突然觉得有些挫败,他摘下面罩,“我叫宇智波带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英灵碑上的家伙。”“世人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很不幸,我捡回了一条命,并且还用这条捡回的命看到了一些让人颠覆观念的场景。”“那你呢?你就不属于世人吗?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我以为你会好奇我看到了什么。”宇智波光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坐在一旁的草丛上,用手环住自己膝盖。“你看到了什么?”“旗木卡卡西,你认识他吗?”她点点头。“我看见,他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同伴。”“也许他有苦衷呢?”“鼬不能接受你的爱,有什么苦衷吗?”她突然就不说话了,抿着嘴脸色发白,眼泪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一滴一滴从眼眶中凝结而出。“不是看开了吗?怎么又哭了?”“想通和放下,是两码事。”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但肩膀的幅度暴露了哭泣的事实。宇智波光希哭得很卖力,连额头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她在山洞吹了一夜的冷风,品尝了一夜心口的绞痛,虽然直到现在,胸口的酸涩还是无法忽略,可她的心突然无比的安定,比谎言拆穿之前还要安定得多,不必再为随时可能降临在头顶的剑担惊受怕。因为她终于看见了一条清晰的路,尽管不一定通往正确的未来,可一切都是明晰的,有迹可循的。太阳抬起了眼皮,从地平线升到了头顶。下山之前,宇智波光希仰起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太阳,哪怕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泪水,她问:“你们都喜欢月亮吗?”“什么?”“没什么。”无非是看清楚一些事,明月虽动人,也不过是虚假的光辉。锋芒我在外面找了个住所,原本想以此避开跟鼬相见的机会,但佩恩却下令鼬、鬼鲛和我一起去抓捕三尾跟四尾。我很气愤,忍不住质问带土:“你存心看我笑话吗?为什么还要我跟他一起出任务?”带土一边拍拍我的背,一边无奈地解释:“这是佩恩的决定。”“我不是已经倒向你的阵营,佩恩不知道这件事吗?”“但是……佩恩是佩恩,我是我,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去命令他干什么。况且,你和鼬闹掰的消息,目前也只有我知道而已,”他倒了杯水,递给我,“爱情这件事上,谁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