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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这些,就这个了。”系好面具带子,再睁开眼,面前一暗,透过面具看世界的感觉大不一样,视野受到了束缚。我一边调试着面具,一边问面具从不离身的阿飞:“你不觉得难受吗?”“习惯了就好。”再往前走,还有卖香包的,我随手拿了个香气凛冽的,挂在身上。随后就到了河边,阿飞租了一叶小舟,我兴致冲冲地要划桨,船行了没多久,一股眩晕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分明是你先约我出来的,怎么半途摆脸色给我看?”阿飞很好脾气地接过船桨。我神色恹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晕船。”船还在随着水波晃荡,就连坐着也不舒服了,我顾不得形象,双手交织垫着后脑勺,躺在船头。不知道游荡了多久,阿飞推推我,小声说道:“前面有熟人,要会一会吗?”我神志恍惚地点了点头,阿飞蹦蹦跳跳到船尾,加大力气奋力向前划去。“嘿,鬼鲛前辈,鼬前辈!好巧啊,你们也在呢!”他嘴里喊出的名字让我彻底清醒,但这时候起身就太明显了,我僵硬着以不变应万变。*****为了尽情享乐,鬼鲛特地租了一艘能容纳十人左右的大船,此时只坐了五六位姑娘和两个大男人,还有些富余空间。他的身边围着三四个姑娘,鼬一个人坐在船头,与剩下的姑娘维持了堪称礼貌的距离。鬼鲛抿了一口酒,无奈地看着搭档,光看着什么都不做有什么意思?不过据他对鼬的了解,愿意陪他趟这趟浑水已经是给足他情面,实在不能再强求鼬也跟自己一样接受姑娘们的伺候。其实宇智波鼬这人,表面不说,心里要求比谁都高,毕竟出生于名门望族,寻常女人入不了眼也是正常。这样想着,鬼鲛又愉快地喝下女孩子们递过来的酒。船上欢声笑语,气氛倒也欢愉,姑娘们才不怕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们呢,鬼鲛出手阔绰,生性豪爽,有一种特有的男人味;而鼬虽不苟言笑,但那冷清忧郁的气质简直是一剂最好的春药。忽然对面传来有些许喧闹的声音,隐隐约约见着有个对他们招手的人影。两艘船离得近了,鬼鲛方才辨认出站在船尾上划桨的是阿飞。船头懒懒散散地躺着一个女人,对方虽身着男装,却毫无掩饰女性特质的意图。许是衣服有些偏大的原因,黑色袖子长长地遮住了半个手掌,露出葱兰般的细指,她脸上戴着有两个犄角的红色般若面具,头发简单地扎了一个发髻,身上无一点首饰装扮,微透的灰色内衫遮不住她的窈窕身姿,本是英气十足的造型,偏偏配上她柔若无骨的慵懒媚态。乍一对比,鬼鲛顿时觉得身边的莺莺燕燕兴致全无。“阿飞这小子真有艳福。”他嘟囔一句。搭档先生本就是被他拉着强行上了贼船,此时也终于肯施舍他的目光,鬼鲛突然觉得,他的搭档和那位小姐身上,都散发着某种相似的气质。他于是暧昧地对搭档笑笑:“那是你的菜。”鬼鲛索性邀请阿飞和那位佳人一共过来喝酒。阿飞把桨插到水下,稳住了船身,他自己先轻巧地跨过来,然后伸出手扶着那女子。那女子十指丹蔻,白得晃眼,红得诱人,看得人心猿意马。即便不情不愿,也还是扶着阿飞的手臂,慢悠悠地过来了。因为他们的加入,画舫突然间拥挤起来,先前与鼬隔着些距离的流莺此时也大着胆子贴上去,阿飞挤着坐进腾出的空间,女子挨着阿飞坐下,鬼鲛殷勤地自我介绍起来,他们今天出来玩乐,都没有穿鲜艳的黑底红云晓袍,因而看上去不过是些孔武有力的忍者。讲了半天,女子还是懒懒地靠着阿飞不开口。他有些恼了。“鄙人在这口干舌燥了半天,却不见阁下开口?”阿飞揽着那女子的肩,赔笑道:“她任性惯了,连我都不敢对她强求。”“妾身阿凝,大人垂怜,感激不尽。”佳人吐气亦如兰,身上清清淡淡地散发着一股芬芳,越闻越觉得沁人心脾。“是橘花的味道。”见鬼鲛一个劲嗅着,鼬好心开口解释。“该罚酒了……阿凝,”说着阿飞斟满一杯酒,“别扫了大人们的兴致。”想不到她不仅搭理人不走心,喝酒也偷懒得很。她的面具上有张长着獠牙的嘴,那嘴是挖空的,因此有些缝隙。鬼鲛本以为可以借着喝酒的契机,窥得庐山真面目,却不想她没有接阿飞的酒,自己拿了一只细嘴酒壶,透过那缝隙,直接灌进去些酒。美人总归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风情的,因此美人的无礼也是可以被原谅的。“阁下心高气傲,想必不屑与我等俗人为伍,”鬼鲛咧开嘴,“不如陪陪我的搭档,你们都是谪仙般的人物。”女人一瞬间有些僵硬,阿飞很是大度,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去吧,陪陪鼬先生,这样美好的夜晚,他一个人也太寂寞了。”她端着酒,在摇摇晃晃的船上摇摇晃晃地挪到鼬身边,他身边是那些风尘女子,没有供她入座的空间。女人犹豫了一下,犹如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鼬的大腿上,兀然正襟危坐起来。这女人总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鼬的视力已经变得很差了,他甚至只能依稀辨别出怀中人的大致轮廓,但他没有心思在这种人身上浪费瞳力。只不过她的身体告诉他她很紧张,鼬稍微想了想,他的天性不喜欢为难他人,想来她也只是个为生活所迫的女子罢了。“你不必如此拘谨。”鼬伸出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她身上的布料不是绸,而是麻,同样的轻薄,麻比绸多了一丝随意,少了一丝骄矜。夏夜湿凉的水汽打在身上,降去了那股燥热,杯中的清酒,清冽中带着辛辣。反观宇智波光希这边,她既要端着身子,不能让鼬瞧出端倪,又要与不时袭来的眩晕感对抗,干脆埋头喝酒。喝下半壶酒,身子便软了,再加上水路颠颠簸簸,她的灵魂似乎被抖落成好几块,各个部分莫衷一是,不知身处何处。湖上起了风,光希觉得有点难受,情不自禁地靠在鼬身上,手也不知分寸地乱碰,碰到他的脸,却被捉住。“你的手好冷。”“大人,我的心还是热的。”他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的打算,她也没有挣脱的意向。突然,她开口了:“您爱过吗?”鼬沉默了。没等到他的答案,她又自己接着说:“像您这般完美的人,想必是不会为凡世的情爱所烦扰的。”河流的上游陆陆续续漂下些莲花状的河灯,明明亮亮的在漆黑的河面上尤为好看。“其实我们今天也为大人准备了不少河灯呢。”一位流莺开口道,她有着一双格外透亮的眼珠。“那我们也放着玩玩吧,阿凝、阿凝,醒醒,”阿飞唤着她的名字,“好玩的来了,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