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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和雪溶在一起了,只有那唇上一点红和身上的火绒衣还映着些血色。他刚想开口问,冰蓝长眸一凛,猛地抬眸看向前方。风雪仍呼啸着,但这嘶声中却漫上了不寻常的气氛。“衍白,过来。”亓迦伸手钳住少年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拖。虞衍白被拖得一个踉跄,神色茫然,“啊?”挣脱,挣脱,挣脱不开。他抬头想让亓迦放开他,就见他冰蓝长眸微眯,神色严肃的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移去,思过崖悬崖侧风雪规律的绕成一个圈,现出崖对岸的光滑石壁,而石壁上丝丝黑雾缠绕。亓迦眉头蹙起,眸中满是凝重,拉着少年一步步往后退,“出思过崖,禀报宗门。”虞衍白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忘记牵着他的人是上一世恨之入骨的人,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往后退。鞋履压在皑皑白雪上,雪声簌簌。退至结界边界时,黑色雾气突然旋转起来,将风雪饶入其中。腰侧一股推力,虞衍白顺势就要踏出结界,他瞪大了狐狸眼望推他的男人。亓迦对上少年瞪圆了的狐狸眼,眸底带上笑意,手掌揉了揉他的软发,“去通报师尊。”虞衍白看看亓迦,又看看那旋转的漩涡,咬咬牙,转身跑了。路过壁洞时,他连忙驻足,往洞里面看,“思过崖长老在吗?”什么声音也没有,从不大的壁洞看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和思过崖对面那团黑雾一样浓,怪吓人的。等出了思过崖,灵气一瞬间从四经八脉涌上来,鲛灵化鞭缠足,带着他迅速赶赴主峰。主峰上的弟子都识得他,见他蓝鞭缠足飘若谪仙般的掠来,纷纷上前打招呼:“小师弟,我今日做了些香甜可口有益修为的丹药,要不要去我院里尝尝。”“小师弟,前些时日我猎了一匹灵香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办个品酒宴。”师兄弟们围过来,个个都争着邀请虞衍白。“祖爷爷呢。”虞衍白扒开他们,“我有要事要报。”“都回去修炼。”严厉的中年男声从内殿传来,师兄弟们禁声,却不离去,期待的看着只留一个背影的入殿少年。虞衍白急匆匆的冲进内殿,鬓发微乱,“不好了不好了,祖爷爷不好了。”衍君从偏殿拐出,手上握着一枚莹白玉简,淡淡看过来,“何事这么慌张。”又道:“这么快就知道错了?”“思过崖出事了祖爷爷,有黑乎乎的像是魔气一样的东西……”虞衍白跑到他面前,连忙说。还没说完,眼前衣摆闪过,就没了衍君的身影。眨了眨眼睛,虞衍白又连忙挥鞭往思过崖赶去。沿途弟子见心心念念的小师弟在外面晃,闲着没事干的也都追了上来。思过崖的风雪还是那般盛,壁洞望进去仍空无一人,虞衍白嘀咕两声迈脚继续往前走。可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祖爷爷和长老们的声音夹杂着风雪传出。“绝无生还可能。”是祖爷爷衍君的声音。后面有长老附和,语气惋惜,“可惜了。”又模模糊糊传来“亓迦……”“魔……”等话。虞衍白愣住了,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血液仿佛停止了运转,身体轻颤,狐狸眼渐渐漫上雾气。大师兄,大师兄死了?作者有话要说: 亓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乖。☆、喝酒庆祝真、真的死了?虞衍白有些不敢相信,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泪如决堤,往前迈的步子顿住,擦了擦眼泪就往后跑。衍君见脸色苍白的亓迦一直往外看,神识扫去时见虞衍白冒冒失失的往外冲,心底叹了口气。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这头虞衍白持鞭要冲回小院,刚到溪缠院门口,又顿住,扭头去了九师兄的醉谷。九师兄虽为剑修,却是凡运宗上下出了名的嗜酒,更是开辟出一个山谷来种植酿酒的果子。虞衍白眼泪巴巴流着,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这辈子老天开眼,让他心想事成,从此海阔天空任他飞了。他今夜要不醉不归,庆祝!醉谷的弟子都认识他,见他眼眶红红的落在谷前,恭敬的上前行礼,“虞师兄。”小弟子们眼中的心疼压也压不住,看着梨花带雨的心上人,纷纷恨不得贡献出自己的臂膀,供美人一憩,可奈何自己身份太低,不敢逾越。但也有大胆的小童偷偷抬眼问:“虞师兄怎么了?”“九师兄呢。”虞衍白将眼泪忍回去,拨开围上来的弟子,往谷里去。“仙君去药谷了,一会儿就回来。”完了说话的弟子又急切的说:“要不弟子传讯……”“不必了。”虞衍白阻止他,径直往里走。一进醉谷,便酒香肆腻。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西沉的斜阳染红了剑峰上的云雾,缕缕金光从云中透下,映得醉谷金红一片,硕硕果实坠在藤架上。藤架边地火正旺,上面架着大大的笼子,有细管从笼底伸出,金黄色的酒液正从管子中汩汩流出,落在酒坛里。醉人的香气正是从这坛子里传出。看守的小童见他过来,连忙低下头行礼,又悄悄趁着少年不注意,抬头飞快的瞥两眼,不过片刻,脸渐渐漫上红。“这是什么酒。”虞衍白问。“回师兄的话,这是仙君从凡城新得的酒种,仙君进行改良,加了益于灵气活跃的灵果。”虞衍白上辈子常来九师兄这蹭酒,却好像没喝过这酒。取旁边试酒的晶莹玉杯接了一点酒,看着杯中的金黄酒液,轻抿一口后,他那双还泛着红的狐狸眼瞬间亮了起来。清冽绵长,喝下去后口中果香回味,酒气淡,一点儿也不熏人,不像酒,倒像是清甜的果汁。“就它了!”虞衍白当场决定,“给我装一坛,再上两个下酒的好菜。”看守的小童面露犹豫,这酒后劲过大,仙君喝后都醉了好几日,不知道该不该给虞师兄提一下。但他一抬眼对上少年摄人心魂的面庞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晕乎乎的就给虞衍白装了一坛。琼台高立而静。案几上酒杯两只,虞衍白将酒满上,金黄色的酒液在白玉杯中甚是好看,酒刚出炉,还带着温热。“大师兄。”虞衍白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举杯,“你一路走好。”台上轻风饶面,扬起他的几缕青丝,虞衍白眼眶红红,眼睛又酸了起来,狐狸眼汪成一团水雾。抹了把眼泪,他又哭又笑,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大师兄,以后咱两就互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