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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不扬的蜥蜴。季深沉默地注视她片刻,又看了看手机上聊天界面的忧郁系美女头像,心说:照骗。这年头真是什么玩意都敢冒充人了。蜥蜴在他脚边转了一圈,仰起头看他:“老板您要打听什么呢?”季深把安楠拽到她眼前来:“找她的父母。”安楠一看到那蜥蜴就“噫”了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讨厌这种东西了。”蜥蜴在她跟前直起上身,仔细地观察一番:“没问题老板,半天之内给您答复。”蜥蜴说完便顺着井盖重新爬回下水道,走之前还不忘说:“记得给个好评哟!”季深目送她离开,又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安楠,毫不留情地给予她致命一击:“不错了,你应该庆幸是蜥蜴不是老鼠。”安楠原地抖了三抖,整只鬼都不好了。两人刚刚送走包打听,公交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季深倏一顿,面色立刻沉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安楠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已经没人影了。虽然那惨叫声一听就不是姜知味的,可季深不知怎么,还是克制不住地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等他跑到跟前时,脸上的血色已经因为那些一闪而过的景象退了个干净。姜知味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腕子上有东西在扯自己才醒过来,一抬眼就看到前面有个奇怪的陌生男人,正捂着自己的屁股大喊大叫。被拴在他腕上的小鬼冲那男人呲牙咧嘴、咆哮不断,一口尖牙中还卡着几丝从他裤子上扯下来的线。姜知味一阵莫名,低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居然被抽出一个角,马上就要掉出去了。他忙把手机推回,手腕轻轻一带,将那凶神恶煞的小鬼拽回来,后者还在锲而不舍地冲小偷叫唤,被姜知味安抚似的揉揉脑袋,才慢慢平息了怒火,收起獠牙,乖顺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而那小偷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咬了,满脸惊恐地看着他抚摸“空气”,哆哆嗦嗦地捂着屁股,带着一裤子的“大姨父”一瘸一拐地跑了。姜知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心说养这么个小玩意作用还真大,正准备起身,却因为刚睡醒腿软没能站得起来。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季深正雕像似的杵在旁边,脸色惨白,好像刚目睹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惨剧似的。姜知味疑惑地盯着他瞧——不就是差点被偷手机吗,难道地府发的手机里有什么机密文件?他自然不知道季深刚刚联想到了什么,只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一向镇定的神色中竟隐含着某种名为惊惧的东西,俯身的同时似有无形的压迫力倾泻而出,让他动弹不得。季深的呼吸就打在他脸上,他直觉那呼吸应该是guntang的,即将附上的唇在距离他仅仅几毫米的地方停下来,最终从耳边擦过,几乎是颤抖地吐出一口如释重负般的气。随后他蹲下身来,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用力抱住了他。第17章季深还是简随姜知味有点蒙。他不太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就突然情绪失控,抱着他不撒手,好像一松开就要迎接什么生离死别似的。公交车缓缓在站台前停下,旁边围观的吃瓜群众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上了车还要再透过窗玻璃看他们两眼,仿佛这辈子没见过活的基佬。姜知味虽然天天开直播跟粉丝互动,可到底是和简随这种当着一干工作人员还能秒入戏拍摄的演员不一样的,被这么多人盯着非常不自在,忍不住推了推季深:“没事吧?”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为所动,继续蹲在他面前,把脑袋埋在他腿上,瓮声瓮气地说:“有事。”这语气……姜知味嘴角一扯:“好像差点被偷手机的是我才对吧,你难受个什么劲?”“不是因为那个,”季深说,“刚联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小鬼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会儿,对人类的感情全无探知欲,兴致缺缺地爬到长椅上打瞌睡去了。姜知味并没问他联想起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简随?我非常怀疑你是故意的吧?明明以你的实力应该能演得天衣无缝的,却偏要时不时露些破绽给我,怕我知道你是简随,又怕我不知道你是简随?”“……这些都不重要。”“怎么不重要?”姜知味皱起眉毛,“你要是简随,你跟我怎么亲近都没问题,你要不是……你现在这行为属于sao扰,懂吗?”季深浑身一僵,终于抬起头来,无奈说:“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也不是故意露破绽,只是……没那么用心去装。”他轻轻叹了口气:“一直让你这么怀疑下去也不太好……反正就是你想的那样。”姜知味心说你就直白地承认“我是简随”能掉块rou吗,内心又不免怀疑起来:“你怎么证明你是简随?”季深愣了一下,慢慢起身坐在他旁边,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五岁那年我家搬家搬到你家对面,当时你家住在一楼,有个小花园,你爸喜欢在花园里摆弄花花草草。我们认识没有两个月,有天晚上我放学去你家玩,你正在花园里祸害你爸精心栽培的花,还非要让我尿尿帮你和泥巴。”“结果我刚尿到一半,你爸突然从屋里冲出来要揍我,又质问那些花是谁弄坏的,你扒着我的裤子在那哭,我只好说是我。”“然后你爸就把我揍回了家,又怒气冲冲地跟我爸告状——于是我屁股疼了一个礼拜,上课都不能坐凳子。”姜知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季深说着又挽起袖子,一直撸到手肘以上,露出小臂上一条足有二十公分长的疤来,“还有这个,我初中毕业那年开始借住在你家,你爸一开始不同意,觉得我对他儿子有非分之想。”“后来有天他在院里耍他的刀,而你从外面逮了只麻雀回家,要去给你爸炫耀,结果没抓住让麻雀飞了,你爸正走了一招,刀势收不住,直接朝你劈下来。”姜知味心头一抖。“偏偏那天你把你爸没开刃的模型刀给藏了起来,你爸找不到只能用开刃的真刀练——当时我在场,你光顾着那麻雀根本没看到刀,我一个着急就伸手替你挡了。”季深说着叹了口气,换上一脸非常逼真的痛心疾首:“真的很疼,害我直接残了一个多月——不过好处是逃了半个学期的作业,还成功堵住你爸的嘴,不整天唠叨我烦了。”“如果这个也不能证明的话,那还有你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姜知味一把扣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