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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了声音又凑近一点,“当时要笑死我,他特别可爱,不哭不闹,竟然喝了留在杯子里的汤。”卫惟控制不住,说着说着就趴在应仰肩上笑起来。应仰护着她的输液管,防止她动作太大走针,待卫惟平静一点,应仰拍拍她的脑袋,“你想吃关东煮?”其实没有,但是你既然说了,我也就不好否认。心里已经是万分期待,但卫惟趴在他肩上没说话。应仰嗤笑,“着重点是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和你都没吃到的关东煮?”卫惟悄悄咬唇。当然是关东煮。医院门口小超市就有卖的。应仰自己写上答案,“那看来应该是小孩子。你讲过的题,要找主谓宾。”还有什么比期待之后的落空更令人无法接受?卫惟一下从他肩头爬起来,“你主谓宾找错了!”“小孩子讲错了题吧。”卫惟单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应仰...”公主有英气,也惯会撒娇,两个词拖了长音打几个弯,让人绕进去转得七荤八素。应仰攥住她的手,眼神一如吸引人的深潭,“是不是该换个称呼?”“换成什么?”“你自己想。”卫惟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眼尾微调,神采飞扬,不怯不羞叫了一声,“仰哥。”算是折了个中。应仰挑了挑眉,也很受用。卫惟挽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开,看样子是誓不罢休。应仰低头问她,“你能吃?”“当然能吃!”应仰点点头站起身来,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放她手里,出去给她买关东煮。卫惟目送人走远,再次在心里大夸特夸。谁说应仰冷漠暴戾不讨人喜,他明明最好最好最惹人爱。卫惟颂完赞歌下意识看应仰塞给她的东西,卫惟眯着眼好好看了看。“......”应仰是个聚宝盆吗?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精雕玉?买个关东煮为什么要把玉塞给她?怕玉掉了?那直接塞给她不是更不安全吗?万一她没拿住呢?应仰拿着关东煮在门口遇见转了一圈又回来的卫诚。卫诚看着他手里的关东煮眯了眯眼,“她果然不死心。”伸手想拿一串被应仰挡住,卫诚像劝谏昏君的臣子一样痛彻心扉,“她撑死吃三串!她根本就不能吃,求了爹妈又求我,最后逮着了你。你买了这么多,分一串怎么了?”应仰挡住他的手,“她吃完你再吃。”“......”卫老臣快要撞柱明志,“兄弟你能清醒点吗?”卫惟根本就不是见好就收的小蝴蝶!卫惟其实是得寸进尺的食人花!应仰看他一眼,“不能。”“......”卫诚站在风口透心凉。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应仰把关东煮放下,卫惟把摊开手把那块玉完璧归赵。应仰拿了一串关东煮给她吃,并不接她手里的玉,“不用还给我,这是你的新年礼物。”“这个?”卫惟的心思都在关东煮上,听见了他的话又重复一遍。应仰表示肯定,拿下她的手放到一边,“先吃东西。一会凉了。”银行卡烫手,这块玉也够烫手。卫惟把玉强塞给他,赶紧拿起了关东煮,并晃晃手表示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卫惟把关东煮拿到他面前,“张嘴。”“听话张嘴,”卫惟催他,“快点,别让人看见。”应仰听话张嘴咬了一口。卫惟笑得眉目生动,“好吃吗?星华大厦一楼的关东煮才最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吃。”说完自己也咬了一口。应仰直直看着她,卫惟这才反应过来她咬了应仰咬的地方。这....咬都咬了,嚼都嚼了,总不能吐了吧?反正亲都亲过了,谁怕谁呢?她的嘴巴比脑子反应快,还想着怎么办,却早已咽了下去。卫惟让他看的不自在,把纸杯往他那边推推,“你自己吃。”应仰喉结动了动,“我想吃你手里那串。”“你再拿一串.....”卫惟还没说完,应仰拿起一串换了她手里那一串。“......”卫诚再一次违背了隐形人的职业cao守,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去。这他妈智障会传染?还是谈恋爱有毒?医院里还打什么针?直接转到精神科看看脑子吧!能不能考虑周围有人?能不能干点能给人看的事?——卫诚又被赶出去扔垃圾顺便散步。卫惟完全心满意足准备装死,应仰没想放过她,拉过手来把玉重新塞给她。“温玉养人,你带着合适。”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卫惟大大小小生病好几次。卫诚也提过,都是卫惟的老毛病。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老毛病?哥哥啊,价格不合适!“不行。”卫惟推脱,应仰能把家里的物件拿出来,但是她绝对不能要。“怎么不行,”应仰不由分说,“不是随便拿的,是归我所有的东西。我有它的决定权。”“借花献佛而已,不用太在意。”卫惟犹豫不决,正因为知道花是什么花,才不能不在意。她依旧拒绝,“不合适。”“不管是什么,我要把它给你,那就都是它的荣幸。你不用管它是什么花,不管它是什么花,都要供你这座佛。”“卫惟,听我说,”应仰强硬合上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怕我猜错不讨你喜欢。”“没有什么有特殊含义的东西能给你。那天不是故意拿张卡打发你,现在你也不要觉得这东西给你不合适。我说合适就是合适,我把我有的,别人觉得最好的都给你。”很遗憾,我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钱很荒谬,可是卫惟,我只有这个。应仰很认真,认真到卫惟不想理智。手里的玉温凉,她没再拒绝他。卫惟同样认真看着他,轻声说,“才不是这样,应仰。你是最好的,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如果没有输液管的束缚,她真想抱一抱他。可惜她现在不能。相望间卫诚打来电话,“三叔来接你了。正在门口停车呢。”卫惟看一眼上方的药水袋,又做贼一样看看应仰,“我爸来了。”“......”来得真是时候。“你要不要先走?”应仰摇摇头。“!”卫惟的心像落进浮沉大海,颠得七上八下,“你想见见我爸?”“不行!”卫惟被他吓得一下撞上暗礁。应仰哂笑,笑她胆子太小,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发,缓缓道,“我只是想陪你打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