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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摇着头双眼酸涩。这时里面又传出一声呼喊,舟皓眼神凝聚看向里面,然后直接抽出了刀向着我,怒不可遏的说:“婉儿要是出事,我拿你陪葬!”浑身狠狠的一颤,我心如刀绞,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惊愕的看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也有一瞬的怔忪,眼底划过一道混乱的情绪。然而终究抵抗不住对里面情况的担忧,趁我僵在原地,他猛然上前伸手推开我,快速的冲入火场,扬起一阵刺骨的风刮过我脸颊和缓缓淌下的泪水。转身想望他的背影却被高涨的火焰隔绝了视线,浑身脱力,我双腿一软跪伏在地,呼喊不出的心痛,无法言语的难过,狠狠地揪到嗓子里。没人能挡得住他,他是统领,做事果决从不会被谁影响,除了洪若碧。只要一碰到她,他就会乱了方寸,就会失去理智,哪怕放弃一切也要追到她身边。既然他执意要去追随,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资格又有什么能力来阻挡,就像袁公子要和她共赴生死一般,谁有办法去阻挡呢。跟他的对峙用尽我所有的气力,穷尽我能都阻止不了他。坐在院外的石头上,我盯着山坡上的草发呆。大殿的火已经被扑灭,所有进去的人都没有找到。没找到,就是说还确定不了生死,也就是还有希望。士兵在大殿发现了暗道,可惜入口已经被坍塌的殿墙给堵死。从黄昏坐到天明,又从天明坐到日头高升。“通了!”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喊,我转头看去,士兵清理开了通道。闻副将带着一队人马进去了,我依旧坐着等。等一个消息,一个能让我不再这么提心吊胆揪痛着心的消息。可惜,没等到,他们从通道出来后说里面已经不通,被人从里面堵死。于是他们又开始搜索整个山头,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又坐到了天黑,还是没结果。“回去吧。”闻副将走过来拍拍我肩膀。我回头望那个通道的入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怪物的嘴。“大人不会有事的,他岂能被这小小的山头所埋葬。”闻副将昂首眺望山顶。“你先回去等消息。”他又说。我点头站起来,可是腿麻得一下就跪了下去。他赶紧搀扶起我,喊来两个兵架着我下了山。请罪当保姆回到房间我浑身虚脱,一头栽倒浑浑噩噩的睡得天昏地暗,但是却极不踏实,总惦记着什么事,好像是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的东西。最后被一阵急促的叫门声吵醒,我睁开眼看天色竟然又是日暮十分。“肖沐!”守卫小哥的声音响起,带着兴奋和急切。“来了……”我扯着要散架的身子披上外衣打开门。“统领大人回来了,找你!”小哥说。我一下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眼圈瞬间就湿了。回来了,是啊,他是舟皓,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他怎么会有事。来到他的寝室门外,就看到军医正在给赤着膀子的舟统领敷药、缠绷带。精壮的右膀到胸口被利器划出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白色的纱布鲜血渗出。一阵心疼,我握起手掌。他斜靠在宽阔的椅子里,脸色略微苍白,看来连续奔波了几日神情稍显疲惫闭着眼休息,不过面色却淡漠平静,察觉门口有人他抬眸望来。“大人,肖沐来了!”小哥开口禀报。我愣着不动,定定的看他略显意外的神情。一时间眼神在空中交汇,太多复杂的思绪和紊乱的□□划过彼此的瞳眸。“肖沐?”小哥在身后小声唤,戳了戳我,示意我进去。沉淀了下心头的堵塞,把自己杂乱的情绪狠狠的压下去,我迈步进去。盯着我走近,舟大人直起上身,动了动唇刚要开口我就立刻俯首跪地。“属下请罪!”我说话的音调不带任何情绪。来这的路上我就想好了,做为一个腿子就要有腿子的觉悟,摆好姿势让人剁或者剔。只要他好,还有什么要求和奢望呢,与其成为一份不必要的负担,不如成全他的心愿。“你……”他的声调让我意外的竟然显得有些无措。抬头看,泛白的脸色正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紧盯我,似乎要俯身过来拉我。我又开口:“是属下渎职没有保护好大人,让大人受伤;属下擅自忤逆大人,让大人为难;属下逾越,阻止大人行动;属下贪生怕死没有跟从大人赴险,请大人责罚!”我一口气说完,屋子里一片沉寂,军医的手都停了动作,愣着瞅我。舟统领的动作顿住,听完闭了闭眼表情有些僵硬,眉尖跳动几下,缓了半晌才提气无奈道:“罚你干什么?我……”抬眼看了看小哥,他沉声命令:“你们先退下!”身后的军医让稍等片刻,然后快速的包扎,又拿出一些药瓶放下仔细叮嘱。这期间舟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则垂眸看着地面。气氛诡异。待军医弄完和小哥一起告退,舟大人伸手有些费劲的套上一件白色内衫,起身过来伸手拉我。“起来,我又不糊涂,没有怪罪你的想法。”他站在我面前温和的说,语气似乎还带着解释的口吻。呵呵,我心里暗笑几声,那看来是她没事了。他离得很近,身上药味夹杂着淡淡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敞开的前襟正对着我的脸庞。稍稍侧开脸,我平静的应:“谢大人。”他微怔,或许感到我态度的疏离感,一双刺探墨眸在我脸上来回巡视。大手抬起轻按在我肩头拍了拍,似乎在安慰。“那日……”舟大人开口迟疑了一下,缓慢地说:“我话说得有些重,你莫要挂怀。”愕然,一般来讲上司对这种事应该不会细想吧,不过竟然从我的反应直接想到前几天的事,不禁懊恼,怎么他如此细致看事透彻,似乎知道别人所想。还是我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想法,表现得太明显。但我怎么经常猜不透他的心思,根本找不到重点?他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不可置信地看他。一向孤傲高冷,行事雷力的舟统领这是在跟我赔礼示好?怎么有点晕眩,抿着有些薄凉的唇半晌我才开口。“属下明白……大人是救人心切。那天大人说过的话……”我拼力压制内心翻滚的各种情绪,尽量平静地说:“属下都忘了。”他静静地打量我的神情,半晌才表情一开。“以你没心没肺的性子,也不会是心思细腻、敏感记恨之人。”舟大人忽然眉目明朗温笑道,可乌黑的眸子依旧在我脸上探究。“……”这是夸奖还是埋汰我。看他含着笑略微泛白的唇,有些不忍,回了一个浅笑我放松了表情。虽然他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