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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恨

    一天名剑大会下来,剑气花三人身心俱疲。本来已是将各门各派的武学摸得熟稔,但怎知从舟山来了个新的门派——刀宗。三人被那新出世的刀宗打得七荤八素,一天下来战绩也不是很好看。三人里就属裴生脉八卦得很,加上他本就是医者,医术了得,结识的人要比剑气二人多得多,趁着三人排队间隙打听到这新来的刀宗是谢云流开创的。

    季重光并非不是没听说过,当初谢云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又给纯阳添了不少堵,更何况他还是静虚弟子,纵使两手捂着耳朵那些流言蜚语还是会钻进脑袋……当初是洛风代谢云流收他为徒,受大师兄影响,自己也开始期盼师父能放下过去重新回到纯阳。然而大师兄身陨,师父回归更为渺茫,现在不过是断了最后的念头罢……

    林长生听到裴生脉吧啦吧啦倒豆子般的八卦出刀宗的事就心道不妙。一转头,那边季重光把牙咬得吱吱作响,手上的剑也是抖得不成样子。这边裴生脉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丝毫未觉季重光的异样。林长生“哎哟”一声,引得裴生脉投来疑惑的目光,只听他半真半假地捂着肚子说怕是早上吃坏东西了,今天估计得提前散场。

    奈何有心待人,人却不领情。那人眼一横,便张嘴要裴生脉给他治治。林长生无奈,只说自己先去茅房一趟。虽是打断一下,但总归没耽搁多少时间。林长生记挂着季重光,见他已无什么异样才稍微放下心开始排队。

    “奶歌我剑飞了,重光!”相知弟子本想施一招青霄飞羽缓一下局势,却是叫剑飞锁了筋脉,他队友已是没了东西再去救他,眼看着就要拿下这局,怎知季重光又没跟上节奏,叫对面缓了过来,一鼓作气将他们反杀。

    从名剑大会里出来的裴生脉气个半死,明明好几局都可以拿下,偏偏就这么拱手相送,加上刀宗出世,他裴生脉奶最脆的剑气挨最很的打,心里早一顿窝火,硬是指着季重光要个说法。

    林长生拦在裴生脉前面好言好相劝,生怕这医者一个不满意就切了花间让他俩墨池里洗澡。那边季重光黑着脸挨训,等裴生脉终于熄了火气才别别扭扭地道歉。一天下来也是疲惫极了,裴生脉好歹是个医者,看季重光状态确实比不得往常,叹口气让林长生注意些,见天色不早便摆摆手散场了。

    “重光。”林长生亦步亦趋,在不知多少次快要跟不上时才开口唤他。季重光没听见似的,在前面走得飞快,只差运起大轻功了。

    “重光,你要去哪?”林长生跟在后面甩也甩不掉。

    “季重光,他开创刀宗与你有何关系?莫要自己气恼了。”几次唤人不应,不经意间带了些怒气。

    “别跟着我!”季重光现下烦得要死,运起轻功就往纯阳去了,留下林长生一个人愣在原地。

    见人远去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只好也运起轻功像个牛皮糖一样跟过去。

    纯阳……自上次神策军进驻纯阳宫一事后,部分弟子将责任尽数推到静虚头上,明里暗里排挤静虚。李忘生虽面上不显,但暗地里命玉虚弟子私下多照顾一二。谢云流走的干脆,静虚一脉还等着自己师父回来,李忘生又何尝不是。现下谢云流自立一派,与纯阳两断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这一来终究还是难以释怀……

    林长生知道季重光的脾气,之前为了点口舌之争便对同门大打出手,说到底也不过是护师心切。所幸那时不过齐胸高,最后纠缠的两人统统被罚抄百遍经书。季重光抄到半夜还没抄完,瘪着嘴恨不得将笔杆子咬碎。谨记师父教诲的林长生摸出纸笔仿着季重光的字迹,想替他抄完后续的部分。奈何季重光丝毫不领情,扬言就要把他赶出屋子去。结果到最后困意上来,还是叫林长生替他完成的。这嘴硬倒是跟着素未谋面的师父学了个十成十。

    季重光向来与紫虚的人不合,偏生弟子房是抓阄安排的。能下山了就让人在山腰落了个屋子,屋子离太极广场不远,但被山石草木遮挡,倒是隐秘得很,这屋子也只有他二人才知。说来好笑,季重光刚能下山时还没那么多银钱,却又急着同紫虚的人“割席”,杵在林长生面前闷闷的,不知怎么开口,后来还是林长生替他问出来的。

    看见二人选定的雕花门窗紧闭着,里头的人怕是和这一样,都一副莫要烦我的样子。推开门,里头漆黑一片,季重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遇到事就把自己团在被子里,叫床上拱起个山包来。

    “重光?”林长生掩上门,轻声走到床前,“是我失言,但你也莫要这般生气了好吗?谢师伯开创刀宗已是事实,师父都没能唤他回来,更何况我们小辈。”

    山包一动不动,林长生只好硬着头皮再道:“或许师伯也是想回纯阳的,开创刀宗也许是不得已为……”

    “够了!”季重光沉闷中带了一丝火气,“你个玉虚的又懂什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不是你,被人暗地里使绊子的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明白!”

    一阵沉默,两人无言。

    再开口,却带上了莫大的委屈:“大师兄死了……谢云流也不可能回来了……我们静虚还算什么?”

    “为什么宫中神武遗迹死的不是他谢云流,为什么?大师兄为寻他背了多少骂名,我们静虚又是怎么被人看不起?他谢云流远走高飞什么也不用担心,那大师兄呢?还有那些静虚弟子呢?”

    林长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那团小山,把人从被子里剥了出来顺气。等季重光喘过气了才抱着人轻声细语地说:“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再勉强自己。”

    言毕,季重光像个刚上山的小道童一样,把自己这些年来受的委屈一齐哭了出来。谢云流的事压在静虚头上太久太久了,如今算是有了结果,只是不如人意罢了。

    半晌过后,季重光抹了一把涕泪在林长生身上,推开人小声道谢。林长生看着他红肿的双眼不由得心疼,又见季重光闷了许久,最后突然开口问他,自己这么待你,你还在这装模作样……说吧,你是不是早恨上我了。

    哪来恨呢?自天街屋檐下被人护在身后时便懂得了心痛,除去那跌跌撞撞的小道童,不曾再有他人入眼罢。此后纵使季重光刺他那剑也好,还是往后日子里存心使坏也罢,从不会觉得他厌烦,又何曾恨呢,满心溢出的是怜爱和不敢示人的爱慕。

    季重光还在流泪的脸被人捧起来,感受到被一点一点擦去泪水的温热,眼前复又清明起来。林长生一汪深不见底的眼里是季重光看不清的情愫,手一点点划过气纯眼角,说那汪水盛的多了,都溢出来了,又缓缓移至唇瓣摩挲,擦去嘴角上的血说这样不好看。语气缠绵轻柔,两人之间横生了难以言说的暧昧。

    明明林长生那从容的脸是往日里看得最多的,为何现在却是如此陌生,季重光想着,他难道当真恨我。

    林长生看着嘴角又溢出的朱红越发怜惜,一指撬开牙关舔去了那抹血色。季重光被这一吻搅得心神恍惚,林长生说的什么他也听不清了,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脸却兀自发红了。

    林长生又摸上了眼角,不及季重光反应过来已是蒙了双眼。后脑被人扣住,两片温热的唇复又覆了上来,叫人撬开唇齿略去城池,发麻的唇舌被人舔舐着,仿佛自己的一切全要被林长生啃食干净。一时间全然忘却如何呼吸,蚀骨的窒息感不断刺激着脑袋,一双手却是如何也使不上力,只得“呜呜”哼着以求放过。等季重光反应过来时已是一吻毕了。

    泛着水光的薄唇看得林长生心痒,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季重光说:“心有爱慕,何来恨意。”一只手又管不住似的抚上人嘴角。季重光从缓神过来时被羞得满脸通红,拿着枕头就往林长生脸上丢去:“登徒子!滚出去!”

    发觉自己过火了些的林长生也是一惊,只得听话怅怅离去。刚一转背,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摆。季重光低着头,小声开口道:“别走。”

    林长生听话地坐了回去,把人框在怀里紧紧抱着。四周静极了,只能听到季重光略显疲惫的呼吸声。“不许骗我。”声音小小的,说完竟又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不会的。”林长生一边为他抚背一边凑过去轻轻吻了季重光的眼角,顺着脸颊将泪水一一啄净。季重光面上发痒,被他亲得烦了,提着人领子就吻了上去,这一吻倒不如说是被羊咬了一口,横冲直撞的,将二人间的四尺矮墙给撞了个稀巴碎。

    季重光也不知哪学的,也许是和他修习紫霞一样天赋异禀。撬开面前人的唇齿,一步步攻入城去,只是没等人拿下城池便被推倒在床上,让人拿回了先机。林长生扣住季重光的后脑勺,叫人老老实实承了这一腔爱意。林长生得了人默许,便在嘴里肆意横行。季重光被人吃得死死的,早已溃不成军,只知紧紧抱着面前人一齐沉沦于欲望中。气息交缠一处,双手也在肆意游走,扣着怀中人恨不得一点点揉进心里。季重光抵不住长久的拥吻,却又不想漏了怯,咬上剑宗唇舌这才换得喘息。晶莹的银丝从二人嘴里断开,季重光染了一抹绯红,一双唇被吮咬得红肿起来,双眼迷蒙着,正大口喘气。

    两人衣衫不整,轻轻一扯便露出内里对双方而言极具吸引力的身子。纯阳宫校服轻易可解,还未等季重光缓好,那边却早早替他拆了腰封,将身上衣衫褪了个干净。明明都这般明显了,偏生林长生还要一本正经问他可以吗。

    “你若不行那便换我来也是可以。”

    林长生听着人浸泡在情欲里沙哑慵懒的声音,想着这是哄好了,便肆无忌惮地牵着人的手摸上自己那物:“那还是得你疼疼我。”

    季重光为之一惊,手上之物何其guntang,纵然面上发烫也还是毫不作伪地攀着那人厚实的肩膀跨坐上去,三两下将对方衣物也一并去掉。忽然,后腰叫人扣住,胸前茱萸被人含住,滑腻的舌头一遍又一遍打着转,还坏心眼地嘬弄一口,只听得yinyin水声。季重光身子一颤,攥住林长生的头发想要更多。林长生照顾那点茱萸时也没忘了顾季重光下面的花柱,似轻似重地包裹滑动着,还不忘捏了那两乾坤袋,刺激得叫人发颤。

    季重光一双手原本还悠闲捏着林长生颇有rou感的臂膀,如同平日里略有些刻薄的样子打趣着他,此刻却因源源不断的快感失了抓握的力气。

    一声止不住的喘息从嘴里漏了出来,身前也被侍弄的缴了械,白色的汁水沾了林长生满手。

    季重光瞄了一眼,脸上不由得发红。林长生一双手生的好看极了,平日里拿剑的手此时却来做这种事,真是……真是暴殄天物。

    林长生被季重光一把抱住,隔绝了视线,看不着两人沾了阳精的腰腹。疑惑一瞬却是瞥到了季重光发红的耳根,心生欢喜,急切地去一口一口啄舔着心上人的脸颊。一双手也没了平日里的老实本分,就着浊液探向了那一口软xue。

    刚缴械一回气还没喘匀,后面猝不及防被人攻了进去。林长生顾着他的感受,只去了两根手指一点一点在周遭揉弄着,生怕伤着了。后面的异物感太过强烈,季重光难耐地扭了扭腰,却被林长生一巴掌拍在臀rou上拍老实了。许是得了趣,林长生一只手开始揉捏起那两瓣软rou来,只听得季重光舒服哼哼着。

    不管怎么轻揉,后面那xue终究不是用来承欢的。悄悄添至的三指让季重光还不适应,后xue被人撑开,那几根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抽插着,叫季重光感到怪异至极,徒有空虚之感,完全得不到趣。看着林长生从容地做着那事,心思一转便用手替他照顾了那柄指天宝剑,学着林长生地动作taonong起来。

    林长生叫他这一taonong被刺激得险些失了武器,自己含了面前朱果嘬弄,时不时去用牙在胸口留下一串印子,而手里打着圈找那一点。忽然听得季重光急喘一声,暗戳戳得意起来,三两下全往那处招呼,直激得季重光攀不稳似的,要软倒在他身上。手指搅弄的那处xue也是得了趣,不断冒着蜜水,几根指头也被淋得发亮。

    季重光软在怀里“呵呵”喘着粗气,打算强撑着身子起来,却是不敌连番袭来的如潮快感。明明身子发着颤,心里却还是拉不下面子,一张玉净玉面忽的凑至林长生那柄剑上,以唇舌细细擦拭着guntang长物。明明是一张疏离的面容,此刻却是放荡无边……

    季重光一袭长发散落两侧,偶尔乖巧样子看得林长生血脉偾张,身下那柄剑也不觉的guntang了几分。急不可耐地捧起季重光的脸,复又吻了上去,那人唇舌里的腥麝味道一齐渡到林长生嘴里。季重光任由人逞着唇舌在那厢软室里作威作福,一双手忽的被人牵住桎梏在头顶,天旋地转早已被人推到在床褥上。林长生分来一手细细摩挲着季重光白嫩的大腿,又以双膝顶住,叫季重光呈门户大开姿。一口红xue早被勾得馋急了,汨汨吐着汁水,好生漂亮。一柄长剑终于没入,叫两人皆餍足地发出一声喘息。林长生察觉并未伤到季重光,便放宽心大开大合地cao干起来,还颇为坏心眼地直往那处薄rou上撞去。还捞起一只腿凑到嘴边啃咬,或深或浅的印子留在白瓷一样的腿上,像是缀了艳花般……季重光吃了痛,正欲抬腿给人一脚,却是被一个深顶给卸了力。林长生略略餍足后才老实把腿挂在肩头,一只手往复揉捏腿肚,喜欢得紧,身下那物也是热忱的,逼得季重光合不上嘴。

    绯红的道子苦苦哀求却是被自己嘴里泄出那支离破碎的气音jian了耳……死死咬住唇瓣不想林长生听见他这不得控的样子,只可惜那只桎梏他的手却是游走到了唇边。身下的凿弄刺激着脑袋,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只能无力地叫人将那张红唇轻易抚摸、撬开,那素来只执剑的手指似是游鱼般戏着软舌,乐此不疲地玩弄着,被人逼出泣音。

    林长生那厢却凑至耳边,沾染了情欲的声音一点点磨噬着自己的理智:“重光……能叫出来吗……我想听……”

    说完当真收了手转去撵那胸前朱果。季重光那处发肿的唇还未适应,这边磨人的快感又涌了上来,逼得人胡乱叫着,恍惚间又察觉身下物什似又来了劲,同林长生平日里练剑一般,认真又卖力……可自己当真是受不住。也不知面上何时沾了泪水,两人身子早已被薄汗浸透。一双布茧的手握着季重光的腰身,把人牢牢钉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深深凿着,似是大漠里渴水的旅人,叫那汪不住流着的泉眼勾了魂。

    “哈……林……林长生……”季重光身子发着软,一双手被人攥着细细啃咬,一声名姓叫人撞得支离破碎。

    “嗯……怎么了……”身上人附耳过来,重重的鼻息打在耳垂上,似被火燎般发烫。

    季重光一双手捂着小腹,感受到那人在自己体内的热情,不及回话被人压着手与长物隔了层肚皮打招呼,又是一阵爽利地抽搐。林长生知他受不住,也不使坏心眼了,压着人深顶数下,逼得季重光又一次去了,自己也啃咬着季重光的锁骨一齐去了。

    最后林长生餍足地拥着肖想了许久的人,一脸傻笑地看着季重光,抓着人一缕青丝在腕上缠了又缠,又觉不够似地抓起人手细细吻着。季重光被人折腾得没了力气,只留了一袭眼刀责备便罢,再也使不了一点力。任由林长生抱着清洗身子,恍惚间又好似被人轻轻啄了额头……自己迷迷糊糊里又怎么回应了他却是疲乏得忘了,只知第二日起来嘴上还未消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