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快乐

    “你再去睡一会？”进门前，齐光问童寿。

    他知道童寿睡眠不好，换了地方睡不着。

    “不了，我一会就回去收拾东西。”

    “这么快？”

    “嗯，明天就走。”

    “票都买好了？”

    “买好了。”

    两人声音不大，乔梓音听得不算清楚，她忙着把她心爱的糕点安置好。

    “音音你每天吃这些太没营养了，让你哥给你做，他会烧的菜可多了。”

    齐光难得搭着他的肩，像年少时期学校里的“狐朋狗友”一样拉走了。

    ……

    乔梓音过了几天安静日子，直到童寿更新朋友圈，她才发现他的定位换到了千里之外。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们的交流也都在网络上。

    童寿没有主动提自己已经离开，乔梓音也没有问，齐光更不会说。

    群内的消息随各自工作繁忙变得越来越少，上一次的对话，已经是一个星期前。

    年底将近，齐光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唯有乔梓音每天规规律律早八晚五，尽量不加班。

    放假前夕，父母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乔梓音很恋家，但自从和齐光发生关系后，就很少回去了。只推脱说工作忙，懒得动。

    一想到过年回去，又要周旋于亲戚之间，又不能见到哥哥，她就厌恶的不行。

    齐光是在她临走前赶回来的，他连着加班好几天，没怎么休息过，两人自然也没发生关系，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

    看着他眼下的憔悴，乔梓音心疼坏了。

    她踮起脚，抱着他腻歪了一会，齐光吻了吻她额头。

    “过年你回来吗？”

    “嗯，初二初三会回去。你放几天假？”

    “加上年假，十天。”

    齐光笑了笑，年假两个字，一下将以前那个小小的姑娘拉扯进了大人的行列。

    “哥……”

    “嗯。”

    “亲一下。”

    她现在已经学会和齐光撒娇耍横了，没皮没脸。

    齐光向来包容她，有求必应，低头吻住她，唇齿相交。

    过年。

    过年将乔梓音性格的缺陷暴露无遗。每当家里来了拜访的亲戚，她都会躲在房间不出来，宁可不吃饭，也不想出去。

    不想听七大姑八大姨问候她，工作怎么样？谈没谈对象？明年有什么计划？

    乔梓音讨厌这种社交。

    彼此都不是真的诚心实意的关心，只是场面需要的客套。

    倒是和以前的同学聚了两次，次次喝得脸红心跳。

    以前暗恋她的男同学似乎还没放下她，两人碰杯的时候，想了半天只说出来个祝你幸福。看热闹的起哄，又被她笑着糊弄过去。

    从酒吧出来，自己打车离开，她觉得自己的背影一定是潇洒的。

    走上家里的楼梯心情一点点衰落下来。那次，就是那次，他们去接她，她酒后乱性，一发不可收拾。

    家里是冷清的，就她一个，父母就喜欢赶在放假出去玩，到处都是人，看的就是人。

    她翻翻聊天列表，每一个新年祝福她都回了，数了数，一共就8个。

    人生活了24岁，真是惨淡。

    三人的群里，有童寿发的红包，她看齐光领了，她才好意思领。

    运气红包，她15.8，哥哥175.2。

    齐光又分别给二人发了红包，一人500。

    童寿忙在下面回，老板大气。

    她想回赠，思前想后不知道多少金额合适。

    再想起来，已经过了一天了。

    和齐光的对话停留在除夕的“新年快乐。”

    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