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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考虑。公交车站离这个便利店挺近的,没几步路就到了。三四点钟的太阳有点大,谢屿和周巍躲在站牌后面避暑。等车的这会儿功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你是来江城旅游的吗?”周巍问。“不是,是来这里读书的。”谢屿说。“哪个学校?”周巍觑眼看他。“二中。”谢屿说。周巍微挑眉峰,问道:“几班。”“高二文(3)。”“巧了,明天开学我们就同班了。”周巍说。谢屿没想到会这么巧:“你也文(3)班的?”“嗯,说不准你明天就和我做同桌了。”“哪有这么巧。”周巍笑了笑,又问道:“你是走读还是住读?”“住读。”“那说不准我们又要同寝了。”谢屿转过弯儿来:“你是不是没同桌和室友啊。”“被你发现了。”看公交车来了,周巍带着谢屿往车那边走,“同桌去年休学了,旷课至今。室友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时常夜不归寝。”“……”“所以,”周巍上车,回头看他,嘴唇弯起完美的笑意:“欢迎你,我的新同桌兼室友。”第四章第四章谢屿和周巍从超市出来已经快六点了,两人又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饭。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谢屿手机响了。谢屿拿出手机一看,是他妈。“我出去接个电话。”谢屿对周巍说道,起身拿着手机出了店门。餐馆门前摆了好几个桌子,谢屿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接通了电话。“谢屿?”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传来过来。“在。”谢屿说。“你现在才起?”“没有,早起了。”谢屿把桌上餐巾纸撕了一张,捻在手里玩。“你为什么没给我回电话?”“忙忘记了。”谢屿把纸巾碾成碎坨坨,“下午一直在逛超市,买明天要去学校的东西,所以忘记回你电话了。”他妈沉默了一瞬,忽然道:“你明天去学校就不要再任性了,你现在不在B市,没有人可以照护你,不要再瞎胡闹了,听到没有。”谢屿突然有点烦躁,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就是任性、就是一场胡闹?!是他要来江城的?是他想要上二中的?他任性过吗?他根本连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从小到大,他循规蹈矩,按着他妈他爸的意思生活,唯二两次出格就是打了那个私生子和告诉他们自己出柜。他这就是任性了?谢屿觉得有些可笑。让他更觉得荒唐的是,他发现他一直按着他们的想法生活,活成什么样,从来都不是他谢屿这个人,而是一个被塑造出来的虚假形象。优秀,懂事,体贴,温和,没有锋芒……但真实的谢屿是什么样?他们从未关心过。“谢屿,我……”“妈,没什么事就挂了吧。”谢屿低垂着眼,指节攥得青白,没什么情绪道,“我在外面吃饭,先不聊了。”“谢……”他妈话没说完,谢屿就把电话挂了。挂完电话后,谢屿粗重地呼了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心,平复着心情。过了几分钟,谢屿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才把手机揣回兜里,进了店。和他妈打了一通电话后,谢屿已经没了胃口,都没怎么动筷。周巍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道:“还吃吗?”“不想吃了。”谢屿搁下筷子,问道,“你呢?”“我也不想吃了。”周巍说,“中午吃得有点多,这会儿已经饱了。”两人把账结了后,在路边叫了辆的士。谢屿问周巍在哪里下,周巍说在那个便利店下就行了,他家就在那附近。送完周巍后,谢屿才回到家。谢屿今天在超市买的东西有点杂,但是他完全没有整理的欲望。他只想躺着。明明没有做什么,身和心却都很疲倦。第二天早上七点,谢屿拖着一大包行李到二中报道。他们班的寝室不难找,在一楼,谢屿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二中文理分科分得比较早,高一下的时候就分了,文理分科后,寝室基本都搬了一趟,一个寝室就固定那几个人,通常情况下,到高三毕业都不会再有什么新面孔,所以当舍友们看到谢屿这个新人站在门口,都是一脸奇怪。“你是谁?隔壁班的吗?”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下铺男生出声问道,表情有些不善。“他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谢屿还没开口,就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谢屿抬头,寻声望了过去,就看见周巍端着一大盆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还真同寝了。谢屿心想。听到是班上的转学生,不是隔壁班安排过来的,那个男生表情稍微好了点,“我叫陈阳,你叫什么名字?”“谢屿。”陈阳点了点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二中的寝室都是八人寝,周巍他们寝室也不例外。虽然之前一直少了一个人,但现在有谢屿的加入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八人寝了。整个寝室的环境不算太差,就是卫生间的阳台采光不太好。因为是一楼的关系,宿舍本身就有点凉气,再加上窗前植了一排树,基本把光全挡没了。谢屿环顾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他朝正在用湿抹布擦床的周巍问道:“周巍,你们还有哪个床铺是空着的?”周巍说:“就我手上这个。”谢屿一愣:“你不是擦自己床?”“不是。我的床在上面。”周巍说,“这个下铺一直空着在,我们放了不少东西上去,你来之前我把那些东西收拾了一下。”“谢了。”谢屿说,“剩下的我来做吧。”周巍没有推拒,把手上抹布递给了他,转身又到卫生间拿了一块抹布。“你干吗?”谢屿问。“帮你擦个柜子。”周巍说。对面床铺爬上爬下的一个兄弟,闻言,立马接了一茬,道:“我也想让人帮我擦个柜子。”周巍笑道:“自己找人去。”“???周巍你这心偏得也太狠了吧,我们就自己去找人,谢屿就是你亲自送上门?”那兄弟啧啧地感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陈阳也好奇地探出头:“周巍,你俩是不是认识啊?不然大清早自己床不收拾,光帮人谢屿擦床擦柜子。”“是认识。”周巍说。“你发小?”“不是。”周巍说,“之前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