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北镇抚司牢房的设计不是一般人能走出去的,孟皎顺着那个男人的指示走到一半便累的直喘气,索性在地上坐着等程奕来找她,而被她心心念念的人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歇了还没一会儿,他就带着一身煞气的寻过来了。 “孟皎!” 正坐在地上捶腿的人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刚抬起头就看见男人已经急跑到她的身前了,然后在她还呆愣着的时候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上下看了个遍,“有没有受伤!” 见他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孟皎便很快的摇头道:“没有受伤,就是迷路了所以等着你来找我。” 他本能反应一般的关切让孟皎有些受过伤的心就像嫩芽一般又抽出了枝,等她含着羞怯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时那一腔热血才逐渐冷却下来。 地牢内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了程奕目光里毫不遮掩的凶狠和杀意,他五官凌厉,身上那身蟒袍气势逼人,在昏暗的光亮下有种疯狂骇人的冷血感。 “孟皎”萧知淡淡一笑,声音低沉,“你有没有在狱中见到什么人?或者误入什么地方?” “没有,我都还没绕出去你就来找我了。” 孟皎第一次对他撒谎,脸上云淡风轻的同时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刚才见过那个男人的事她怕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 而听到她这么说后,程奕神色平静,依旧端方沉稳,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心底已经有了思量,他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最终道:“下次别来刑狱了,这里寒气和湿气都太重,不适合你。” “好。”她乖顺的应和,随后一路无言的和他出了刑狱。 ——— “怎么样?开口了?” 此时摄政王府书房内,傅景珩手中夹着一封从蜀中传回来的密信,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好像最近隐藏在京城繁华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他没怎么放在眼里一般。 他这幅样子便让本就心情不佳的程奕愈发有些窝火,怒极反笑道:“摄政王现在的样子可真是让我有些不敢认了,这没有程二姑娘以前你那是刀山血海的走过来,那折磨人的手段连我都自愧不如,如今是打算金盆洗手了?什么脏活都要我来干?” “怎么?谁给你气受了?”傅景珩轻笑了一声,将快要放凉的茶水推到他的面前道:“你可不像是火气这么大的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和孟皎之间的那些别扭他不想说给傅景珩听,于是避重就轻道:“你别管是怎么回事,总之那个郁勉是个硬骨头,我若是下手再重些就该将他给弄死了,他的话我是套不出来了,你另想办法吧。” 傅景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望向对面的人,语气终于多了些郑重:“赵远不死终究是个祸患,再过一个月我会去趟蜀中,到时候京中就由你和陛下守着,这次一定得狠狠心挖了这个烂疮了。” “你真要如此?蜀中离京城太远,这一去风险不小。” “现在只有这个是最为保险的办法了,郁家因受过赵远母家的恩惠所以对他死心塌地,他那里你定是问不出什么了,而他出现在京城无疑说明他们已经逐渐将势力渗透进来了,再不有所动作就要被动了。” 程奕听他说完,刚在刑狱内看见孟皎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眼眸暗了些,声音低沉,比平时多了些紧绷道:“就按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