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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花女主的备胎他妈 第43节

    林微微正悄悄地潜入林宅。

    但是,黑灯瞎火中,神出鬼没的林易渚却突然在林微微进门那一刻,瞬间打开了家中客厅所有的灯。可能是林易渚常年在外的缘故,所以他这一开灯,连带着富丽堂皇的客厅角落里金色的如小探头一样转动的灯也一并亮起,这远射的灯光格外刺眼。

    他本人却不以为意。

    林易渚整个人后仰,几近躺在沙发上,“和你的小男朋友出去玩了?”

    “没……没有。”林微微手忙脚乱地换好了鞋,在她的记忆里林易渚鲜少和别人家爸爸一样关心女儿,难得一次的刻意等候,恰巧撞上了她和蒲予晖的约会。

    “就算有也无妨,”林易渚满脸不在乎,他在一当然只有一件事,“你今天见过你的颜姨了?她怎么样,有没有和你谈到我?有没有因为这阵子看不见我而分外想念……”

    林微微总觉得自己的父亲过分的自信,人家颜姨有自己的生活,在三亚也是开酒店建商业文化中心,干嘛非要没事想着他?

    “颜姨她刚做完检查,还在休息。”

    可能是因为她制止的预期和态度还不够直接和明显,他爸却陷入了虚无缥缈地美梦当中,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你跟她说了没,我是因为今天临时工地上有点破事,你的几位叔公和工人们起了冲突,他们没能耐自己解决不了还想对我又颐指气使,我没办法抽身,才让人先送……”

    林微微不得不驳了她爸的面子,“爸,颜姨今天压根儿没有提起你。”

    “也是,她不大好意思和你这晚辈说这些的。”

    林微微无语问天,再听下去,她都快觉得他的说法合情合理了……要是自己真不认识颜姨,不曾窥探过她丰富的内心,长期在她爸的耳闻目染下,用不了半年,她或许就要误以为颜暮真要踏入自己的家门,来这个家当女主人了。

    而现在,她只会把这当作无稽之谈。

    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面露愁容的呢,貌似是从看见她手中的这一束玫瑰花开始的。

    很快,林微微有了个不大确定的猜想,当然也就只是猜想而已,“爸,这束花是我朋友给我的,但是他已经说清楚是颜姨交到他手上,安排他送给我的,而且他说他没有花钱……”

    林微微话锋一转,“这花该不会是爸爸你差人送给颜暮阿姨的吧?”

    林微微的脑子转弯极快,这次也不例外。

    可当林易渚在女儿面前真看见颜暮退回来的花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了,“这不是我的花。”

    林易渚指着那一抹艳丽的红,“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俗。”

    慵懒恣意的男人一改往日的懒散,直接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拿着手中游戏的平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说是,“你爸我要去休息了。”

    绮丽的玫瑰在深夜的客厅里暗自浮动着香气,时刻提醒着林易渚自欺欺人的事实。

    第42章 第四十二天

    黎柯文走了, 颜暮能感知到一墙之外似乎依然杵着个人。

    就连这层楼护士站的护士也注意到了,这外貌优越的两人正好与早上第一时间吃瓜的主角如出一辙,在江城找不出第二对来。

    “这对是不是今早刚离婚的沈总和他前妻啊?”

    四处张望的年轻小护士一脸迷惑不解, 看着捏着眉骨, 眼睑下唇的沈光耀,“你们说,这沈总为什么忙前忙后这么久, 怎么都不敢进去啊?”

    “要我说,天下男人都一样,要不是做了亏心事,哪会不好意思进去?”有个已婚的护士稍稍尖锐地指出来。

    “你们是觉得沈总他在外面……”

    护士长一边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边插了话, “沾花惹草不至于, 但什么也没伤害人家, 我看颜小姐未必会是这个态度的。”

    众人也都惊醒于护士长的老练通达, 再度望向那位高高在上的沈总的时候也就不再留又多余的担心,不约而同地掺杂了一丝对男人才有的戒备。

    沈光耀也不明白,他不过是在医院的长廊上打盹了一会儿,怎么一觉醒来,那群护士对他的眼神全变了。

    别说崇拜了,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顿时也消磨殆尽——

    就好像他真是个渣到底的前夫一样。

    但旁人的这点目光完全影响不了今时今日的沈光耀,他心如磐石,就跟臭石头一样硬,就这样一如既往地守在颜暮的病窗外,半夜如同巡视般、站起身来时时刻刻眺望里面呼吸平稳的她。

    这种感觉久违了, 甚至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她依然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从未离开过。所以这所本应该出现在沈光耀黑名单上的嘉禾医院突然也没那么令人心存不满了。

    至少,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处在同一时空,他可以窥探她的呼吸频率,也能掌握她在液晶屏上显示的心跳。

    见到她安然无恙,面色红润有光泽,沈光耀转身又回到医院的过道上休息片刻。

    如此反复,一来二去,天空也就露出鱼肚白了。

    沈光耀去该楼层的洗手间猛地冲了几把脸,而他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段的颜暮恰巧起床了。

    ……

    颜暮本真以为沈光耀有点追悔莫及的心思,她也不好打发,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她多虑了。

    沈光耀早已不见踪影。

    也是,如沈光耀一流,最看重的还属他那源源不断的钱。

    但还在嘴边,值班的护士恰巧又路过,颜暮还是多问了护士一句,确认道,“沈总走了?”

    护士一时愣神,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一直以为沈光耀彻夜不眠地守在这里,没想到这么不凑巧,颜小姐一醒来,沈光耀反而消失不见了。

    “应该是走了吧。”年轻的护士也不大确定。

    但她第一次近距离吃瓜,见到传闻当中的女主人公的时候,颜暮那种浑身上下光芒四射的感觉,透过清晨的迷雾,依旧闪耀,难以哪怕是穿着单调的宽大的病房服,也无法遮挡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

    这样一想,沈总这种身价的人在病房外守一整夜简直见怪不怪了。

    她要是男人,也未必肯放手呢。

    “没走。”

    沈光耀有力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薄雾里万物复苏,沈光耀脸上也多了几滴清晨的露珠。

    仔细一瞧,原来那是洗脸还没来得及洗完,就急匆匆地出来了。

    他阔步朝自己走来,三步并作两步,举步生风、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是个夜里为她奔波cao劳、没休息好的人。

    颜暮简直没眼看,而这在沈光耀看来,分明是颜暮关心他的证明。

    “我在,刚刚去了趟洗手间,你有什么事?”他俯身而下,却又害怕她的抵触那般刻意隔开了距离,三言两语间他把之前的小小插曲解释得事无巨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前后的落差反而显露了出来。

    以前躲进洗手间里半天不见人,现在可倒好,就算人在洗手间,听见她这会儿的动静,厕所干脆也不上了。而沈光耀眉心那点着急和生怕怠慢的意思,真是讽刺。

    “你去公共厕所继续呆着吧,”颜暮只恨自己对小护士脱口而出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推开身侧的男人,又大大方方地朝着他指明那医院厕所所在的位置,“我可不想扰沈总您的雅兴。”

    查房的护士听清楚这一对话以后,差点儿直接当场笑出了声,却又在触及沈光耀如极地冰山的眉宇,立马收敛住了笑意。

    -

    颜暮也不知道是谁和医院那边通了个气,按理说今天就能直接出院的自己硬生生地被安排了三天的检查项目。

    换谁谁不恼。

    也只能说是颜暮的性情天生不错,断然也料想不到就连嘉禾这种盈利水平不低的私立医院也要靠着这种法子挣钱,她质疑道,“不是,其他项目我也没有预约啊,怎么要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好在何医生主动出面,劝道,“既然来查,那么不如查个仔细。”

    一时间,颜暮也就被说服了,她实在也想不到谁能指示专家何医生特意来说这些,也不曾想过会有以这种方式希望她继续停留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应下了。

    何医生是何等专家,人家说要检查,那就检查个遍。

    比起日后保养维护的成本,这些时间和金钱都不值得一提,送走了何医生,颜暮本来打算到嘉禾的空中花园去漫步几圈。

    嘉禾国际的空中花园在九层,对应正好是包含创伤科在内的骨科。

    然而,她才刚抵达九楼。

    颜暮在一群人的着急慌乱当中看见轮椅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寅。也许根本不需要刻意地看见他千年不变的毫无表情的脸,身上清正的气质已经说明了来者的身份。

    这一次的顾寅甚至没来得及换掉他的警服。

    只是制服上多了几下斑驳的血迹。

    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女警官一手推着轮椅,气喘吁吁地往主治医生那里推去。

    “医生,能不能先给我们顾队做个及时处理,他在和歹徒搏斗当中被刀具刺伤了,”女警官邱时虽然见惯了这场面,但也忍不住揪心道,“看刀口的地方已经戳到骨头了。”

    “小伤而已。”

    如果这话对于队友而言是一种镇定,那么他这么说更大的目的在于抚平另一位女人眼底的担忧。顾寅回眸,目光静静地落在颜暮身上。

    他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关心旁人,“怎么,你也在医院?”

    “我做个常规检查而已,”颜暮难得如同现在一样神情凝重,她一手搭在顾寅的轮椅后座上,“顾寅,事不宜迟,你的手不能废,你尽快配合处理。”

    那层白纱布下,顾寅的手背已经是血rou模糊,至少那一段可怕的伤疤隔着沙发也令人看着不寒而栗。

    而女警官在医院遇见熟人,心也慢慢静下来。

    “颜小姐,那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当面谢谢你,今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们和歹徒起正面冲突了?”

    邱时对于颜暮这种外表柔弱看上去心地纯良的女人完全不会有防范心,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是啊,多亏了顾队挡在前头……可是没想到今天的歹徒来势汹汹,特别准备了那阴人的小刀,一般的武器人还总有点防备,谁知道那纪念品一样的玩具竟是把真刀。”

    她碎碎念道,“手上的是明伤,屁股上也被蒙棍打了好几下,怕是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呢。”

    颜暮为了让她不必这么紧张,就和医生简单交涉几句,问清楚了伤及的部位和神经。

    但颜暮也没想过自己这一问,人家这下直接撂担子走人了。

    邱时看穿了顾队眼底流露的一丝喜悦,她在顾队手下带了这么久了,又怎么可能不在一个眼神暗示下心领神会,“颜小姐,是这样的,我们中队还有一大堆破事等着我去处理呢,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照顾一下我们顾队,我们几个等写完报告就过来……”

    颜暮虽然也以为她和顾寅没熟到那地步,但自知这份性质的工作不易,她又和人家的嫂子是密友,自觉承担起来,道了声,“无妨。”

    邱时走前又莫名在他俩身上来回看了几眼,眼底含着一丝令人浮想联翩的笑,又急切地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院里最权威的骨科医生来了,说要紧急安排个手术。

    颜暮只身推在门外,微笑着目送护士将顾寅推进去,“那我就在手术室外等你喽。”

    顾寅不言,知道心中有句话本也不应该说,但是他以为“值了”,区区一个小伤口,能让她心底泛起心疼的涟漪来——

    他原本还以为,从她这样的女人永远看不见流动的情感。

    ……

    颜暮知道顾寅为人独立自主,看似与家人的关系也不过尔尔,但毕竟最近时间只能用一只手,腿脚也不灵活,生活上总是不便的,犹豫再三,她拨通了程影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