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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理由?”汉子道,“你们选好之后,我自然会告知。”萧重九道,“那若我们不选呢?实不相瞒,萧某人修道至今,最痛恨的便是抛弃亲人推卸责任。”那汉子愣了愣,萧重九这句话明显打动了他,他似是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乐韶歌便疑惑道,“你怎知他是想抛弃、推卸?”“眼下状况还不足以说明吗?”乐韶歌:……仔细想想,元尊他确实还有个毛病——选择性冲动。特别是在和女人有关的事上,譬如他和初恋未婚妻之间。从最后揭示的那些真相来看,一切矛盾归根到底就是未婚妻她柔肠百结却一言不发,而元尊他思前想后觉得她果然嫌弃他,背叛了他。这么一想,阿九他的内心也许比阿羽更偏执些也说不定。乐韶歌道,“他都说你选好后他便会告知原委,你先选完便是。”萧重九不悦道,“我若选了,岂不是承认东西可以和人相提并论,随意挑选了吗?”乐韶歌闻言心里便也一软——不论如何,萧重九确实是个有原则的好人不错。她便说道,“可若我想抛弃什么人、推卸什么责任时,是不会大费周章的拿宝物出来做陪衬的。”萧重九不选,那便只有她来选了。乐韶歌便走到那少年跟前,轻轻抚摸他的面颊,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仔细聆听。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了他身上的旋律——或许不该说是旋律,他体内的声音同此地的蜃气、从瀚海深处的混沌是一样的。那声音若在香音秘境,会被当做什么?嘈杂的寂静?还是混沌本身?那汉子说这少年在混沌中诞生。也许他确实是属于瀚海,属于混沌的。可为什么又会是阿羽的模样?乐韶歌便记起年少时听师父讲过的故事——南海之帝与北海之帝是混沌的好友,混沌善待他们二人,二人想要报答混沌。想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唯独混沌没有,便想为混沌凿出七窍。他们日凿一窍,七窍出,而混沌死。她想,会不会这少年本无特定的面貌,只因她心中挂念着阿羽,故而看见的是阿羽的模样?乐韶歌便又回头问萧重九,“你当真不选吗?”萧重九看向那水晶球——非九歌门中人,确实很难判断出那银针究竟有何用途。可毕竟是飞升修士拿来做信物的东西。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那银针的珍贵。萧重九终于下定了决心,别开头去,“不选。”该说——真不愧是阿九吗?……乐韶歌却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担忧些。大道幽微。作为九歌门的弟子,在持有之人许下愿望,并且由九歌门弟子替他达成之前,她是没有资格持有这银针的……纵然持有了,日后也不定会落进什么人手中,被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而眼前的大汉既然有意转让此物,可见他同此物的缘分也极浅。乐韶歌看向那大汉,道,“既然他不肯选,那便只剩我一个买家了。你依旧要让我做选吗?”大汉迟疑了片刻,看向那少年。“……是。”“除此之外,你便没有旁的愿望了吗?”——按说诱导许愿也是不可以的。但,乐韶歌觉得此诺是由祖师爷许下,纵然天命要判罚,也该罚到祖师爷的头上去。祖师爷嘛,徒子徒孙们被他老人家折腾是应该,他老人家替徒子徒孙们分担点压力也义不容辞呀。那大汉先嘲,“做个买卖还得先问愿望?”随即似有片刻动摇,认真询问,“……你能起死回生吗?”乐韶歌:……真是给自己挖坑啊!她若能起死回生,上辈子还能死得那么冤?果断的诚实摇头,“不能。”大汉失望道,“那你还问!”随即便催促道,“快选,赶紧选!选完爷爷还有一堆事要忙。”乐韶歌便问,“我要进瀚海,这你是知晓的吧?”“废话这么多啊……”那大汉嘀咕着,“自然知道。”乐韶歌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心中猜测便也隐隐得到印证。她于是牵起那少年的手,道,“我会尽力把他送到他想去的地方。”那大汉猛的一怔,抬头看向她。乐韶歌便道,“现在,你是否能告诉我——为什么设下此局了?”那大汉竟似心酸起来,眼圈一时泛了红,“龟孙子才拿自己弟弟设局。局不是爷爷……我设的。是这喂不熟的混小子他自己想走。”心口似是卸下一块大石,他抬起糙厚的大手抹了把眼泪,而后摘了个储物戒指扔给乐韶歌,“抚养费。……爷爷心情不好,你赶紧带着这混小子滚吧。”而后转向萧重九,又是一脸和气生财,笑容可掬,“这永南针还是要卖的——公子您买不买?”乐韶歌:……这是什么区别待遇啊!乐韶歌想说你还卖的话我也可以买的!……却忽见眼前雾落树起——竟是瀚海中蜃气外溢,幻境再变了。眨眼间小屋已不见踪影,萧重九和那汉子也一时都隐没在幻境之中。乐韶歌四面张望,见那和阿羽容貌一致的少年依旧跟随在她身后——乐韶歌低头,才见自己还牵着他的手腕——便觉愧疚怜惜。他们兄弟二人尚还未来得及道别。四周景物依旧变幻不止。乐韶歌心知这动荡短时间内怕是停不下来。混沌之气引发的幻境,她尚还不知原理。耳识一时也不知能探查多远,总之是尚未穿透这片混沌——她还无法破解这幻境。她却也并不着急。便笑看着那少年,轻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似是回答了。所用的声音却并非是此界的声音——恰如瀚海之中那些辨识不出意义的嘈杂的寂静。乐韶歌调动真元,一遍遍的尝试着理解。乐修能聆听万籁,而混沌之声亦是万物之声。她只是早先不曾接触过罢了,只要熟悉了,终会理解的。那少年也一遍遍的耐心的重复着,他仿佛全然没有不悦、焦躁一类情绪。——固然很难相互沟通,可确实是温柔敦厚的。恰像师父故事里的“混沌”。渐渐的,那“嘈杂的寂静”变得清晰有序起来,携带了可以辨识出的信息……终于有一刻她开始听懂其中的含义,她于是缓缓的,小心的跟着读出来,“……奴奴,弟弟,小羽毛,乖孩子,羽儿,呆木头,混小子,羽儿,羽儿……阿羽。”他告诉她的“名字”,有些是年轻女人叫出,有些是年老女人的呢喃,有些是稚嫩儿童的呼喊,有些是青年、壮汉的叫唤……最后一声,却是她所叫出的。在那声音里,他从婴儿长成稚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