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同人小说 - 【勘殓/R18G】上帝谬论在线阅读 - 章6(发情求草)

章6(发情求草)

    ……好难受,得赶快爬起来,但是又有点困……刚刚醒过来爬不起来。

    ……诺顿不在旁边……是起来做早饭了吗……不行啊,早饭得由我来做才行……

    倒不是因为在梦境里被折磨所以难受……培养液的效果很好,每一次醒过来,都只是像一场噩梦,所有的受到的伤害都不会同步到现实世界的身体上……如果说是心理负担的话,倒是一直都有,不过的确不是造成自己今早睁开眼睛脑袋却昏昏胀胀的原因。

    伊索盯着天花板,想着伸出手,对着阳光映出的影子挥舞手臂,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等等,这个影子的长度……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现在的驱魔人对于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非常敏感。察觉到异常的伊索“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腰因为昨晚和诺顿缠绵的缘故甚至还隐隐约约地痛着。果不其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钟,自己不是困,是单纯睡多了……怪不得总感觉在梦里自己被翻来覆去强jian了好久,原来睡眠时间的长度是真的增加了啊!

    想到诺顿昨晚睡前给自己喂的水,和那句“好好睡一觉”,伊索咋了咋舌,马上穿上衬衫和长裤,准备去厨房问诺顿——

    “……”

    没有。

    在哪里,都看不见诺顿。

    餐桌上倒是放着培根煎蛋三明治和一张纸条,肚子有些饿的伊索一把抓起三明治,左手则把纸条拿起来。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伊索咀嚼食物的速度很明显地下降了。

    “伊索,睡得好吗?虽然你自己可能看不出来,最近你的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身体也有些虚弱。我想,是不是你在邻镇的工作台辛苦了?或者说,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很难开口,导致你一直不开心?晚上看到你哭我真的很担心,可是你却还是没有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抱歉给你下药,但作为你的恋人,我真的不愿意继续眼睁睁看着你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了……既然伊索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我决定我要自己去找出来答案。诺顿。”

    “妈的……”

    啊啊啊,诺顿·坎贝尔一直都没有变——无论在那个时空,持有何种记忆,了解了何种真相\他的内心一直都没有变!

    “可恶,到底还是我疏忽了……应该被关住的人,不是我,而是诺顿——妈的……!”在理解了魔物管理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地高效率高固执之后,驱魔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摆正气歪的嘴角。诺顿本身就很喜欢随随便便外出,仔细想来只有刚刚被引魂人俘获的那段时间里诺顿的行踪才被完美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甚至还是驱魔人自己示弱装病撒娇换来的!之后之所以没那么在意了,纯粹是因为引魂人想办法在现实世界惩罚他,导致伊索断断续续地在白天失去活力,自然没法管诺顿去了哪。

    最关键的是……去了邻镇他也发现不了任何东西的。任谁也没法相信自己晚上会把恋人的灵魂拐到梦里,然后让恋人被酿酿酱酱吧——总之快点让诺顿回家,还得好好警告他下次别不辞而别……别再一个人……

    别再一个人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从家到邻镇的普通脚程是三个小时,但还好伊索赶上了一辆准备运粮草去邻镇的牛车,这才把时间减到了一个小时。为了节省挑衣服的时间,伊索随随便便抓了床上的衬衫套上,又摸了件衣柜最外边棕色绣边背心,连辫子都没扎,披上遮掩自己银发红瞳的兜帽就出了门。风于是吹拂着驱魔人的身体,掀开兜帽,让银色长发风中平和地飘荡着。这让伊索苦恼了有那么几秒。这些日子他的头发明显地长长了……剪发是由诺顿管的,仔细想来魔物管理人似乎最近都没提伊索发型的问题……他只会摸着伊索的发丝,感叹着真美啊,剪刀在驱魔人额前晃了晃,愣是只修剪了刘海。

    因为越来越靠近中央教区,邻镇很明显地比伊索和诺顿所隐居的小镇更加拥挤、更加繁荣。镇上的小教堂的级别不是很高,伊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邻镇上有驱魔人的消息……本应该是这样的。

    ——视线。

    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首先排除了魔物。毕竟魔物极少会躲在暗处……就算是那种喜欢偷袭的魔物好了,在驱魔人发现视线的那一刻它们必定要发起进攻,否则就失去了偷袭的先手权……引魂人就更加不可能了——伊索摸着蔬果店的招牌上隐隐约约的水痕。有哪个恶魔会用十字架做感应的痕迹的?

    面包店的餐桌、缝纫店的展示柜、菜农的遮阳棚、铁匠铺的外墙……几乎城镇上每一个角落都被圣水画出的十字架标上了感知用的圣痕。

    这是教会最常用的寻人方法,很多时候用于追踪魔物的行动轨迹,但结合理论同样可以被使用在抓捕驱魔人逃犯上。不论是伊索还是诺顿都或多或少在猎人或者猎物的立场上都领教过圣水追踪的厉害,所以当驱魔人发现圣痕的存在之后,马上就把兜帽拉低,从口袋里摸出油瓶,用指尖打开瓶盖,看似在随意地随便乱晃瓶子,其实是在悄悄地动用风的力量用油把圣痕抹去。伊索不清楚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最好的结果是设下圣痕的人现在并不在魔力感知范围内,说不定发现没有动静之后就会不再搜寻伊索诺顿隐居的区域。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对方马上发现圣痕被溶解,而自己会被突然出现的驱魔人军队绑走……

    “诺顿他……不出意外的话也是应该在这里的吧……”

    自从引魂人夺舍诺顿的身体之后,伊索就再也感知不到魔物管理人的方位了。失去了每时每刻看住自己恋人的能力,就那么慌张吗?引魂人翻开地图,提着驱魔人脑后的皮带,让他的口水从口球上的小孔中流下,沾湿了地图上标识着他们所住地区的那一块。那一天诺顿出远门去做一笔农副产物交易的生意,路途有些遥远,伊索却连一晚都不想等待了。驱魔人画出法阵想找一下诺顿的方位,结果发现根本就找不到诺顿。伊索慌了神,刚想下床验证方法,就被从地板上突然冒出来的紫色触手捆住了手脚,被强行拖回了床上,硬生生地被注射催眠液体,跌入了那片星空中。引魂人用皮带捆住他的手脚,摸着他的屁股,向驱魔人解释那个触手是为了在诺顿不在伊索身边的时候设置的强制措施。同时为了弥补自己不能用诺顿的身体来惩罚现实中的驱魔人,引魂人贴心地告诉了伊索,这种情况下他现实世界的身体会被触手爱抚、开拓、抽插、播种(恶魔把魔物插入伊索的后xue并内射的行为称之为播种)一整夜。不仅如此,当驱魔人询问诺顿的方位的时候,引魂人笑了笑,便把手指卡进伊索的臀缝,说如果驱魔人表现地好一点,十分钟之内能让我射精的话,说不定就会告诉你哦。承受着内心巨大的屈辱,伊索主动地在引魂人面前扩张自己的xiaoxue,两只手同时掰开臀瓣,一下子就坐到了引魂人硕大的yinjing上。由于双手被皮带绑在背后,伊索只能靠腰和腿部的力量来取悦引魂人。可是驱魔人拼尽全力都没有能够让引魂人在十分钟之内射出哪怕一点jingye,反倒让自己硬生生地被cao到神志不清。似乎是为了惩戒,引魂人给驱魔人带上了口球,转换了体位,反复cao了一个小时才在伊索的后xue里射精。此时伊索的身心已经非常疲惫,活活受辱之后又一次被恶魔强jian耗尽了他的体力,眼神中毫无光芒。想到自己现实世界也在被玩弄,诺顿不在身边,无助感和绝望就吞没了伊索的内心。这时紫发的恶魔把地图拉开放在驱魔人面前,指着上面几个红色的小点,说可能其中有一个就是诺顿的方位哦,凑近了看就能分辨出那个点代表诺顿了,不跪爬着过来看看吗?驱魔人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带着期待,硬是磨破了自己的膝盖,爬到了地图旁边。可是当他低下头想仔细查看的时候,口球上的小洞里流下了自己的口水,沾湿了地图和上面的小点。伊索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想用自己还自由着的膝盖擦干,可一碰上去,纸就直接被蹭破了……“真是笨手笨脚啊,驱魔人。要是诺顿嫌弃你,到别的地方找别的女人去了,就此再也不回来了,你要怎么办呢?”引魂人把伊索提起来,随随便便扔到一边,然后用靴子踩着驱魔人的头,嘲笑着他的无能。

    我……真的会被诺顿抛弃吗?怀揣着这这样的心态,伊索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银发青年忧心忡忡地盯着窗户外的景色,嚼着干瘪的曲奇,总算在夕阳落下的地平线上看见了诺顿归来的身影。金发青年对于恋人的心事重重很是在意,即使伊索强硬地回答自己只是寂寞了,诺顿还是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驱魔人的身体,甚至把手指插进伊索的后xue,试图从性侵害的角度上探寻伊索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同时驱魔人屏住了呼吸——虽然提前清洗掉了触手射在体内的液体,但伊索还是害怕着诺顿会发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

    虽然最后诺顿看上去是表情平稳地拉着伊索回了房间睡觉,但魔物管理人还是开始搞突击检查了:每次和伊索zuoai前诺顿都会仔细地用手指去摸驱魔人的xiaoxue……检查松紧程度正不正常。

    也是自从这一天开始,诺顿开始格外在意伊索的情绪和身体问题……虽然伊索很想借此机会求诺顿减少出门的次数,但想到如果表现得更加柔弱的话诺顿会加重怀疑的态度……驱魔人就没有开这个口。昨天晚上伊索的情绪失控大概是促使诺顿自己去寻找真相的最关键的契机……

    所以……千万不要让教会的追兵发现诺顿,就算要让自己成为最显眼的那个目标,也不能让他……!

    伊索长呼出一口气,用圣判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小巷深处的最后一处圣痕上。检测到血的痕会以最快的速度和画阵者同步,所有的追兵都能马上知道驱魔人的方位在哪。

    “……四个。”

    在伊索滴下自己血液后的下一秒,这座城镇中有五个人所处的空气出现了风的波动。伊索舔了舔手指,首先确认了最近的那一个所处的方位。驱魔人拔出圣判,潜行进影子里,准备悄声无息地靠近那个正在朝他靠近的敌人。

    第一个人被驱魔人从身后靠近,被击中后颈,还没拔出武器就被伊索打晕了,伊索把他扶住,趁着周围没人,把对方搁在了长椅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补觉的旅人。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被伊索狠狠地摁在墙上殴打,虽然驱魔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手下留情,没有故意去掐断别人的脖子……而且教会治疗还挺方便的,只要不当场打死就不可能要紧……在击碎第三个人的肋骨之后,伊索听见背后第四个人的脚步声。

    对方的装束很像驱魔人,但在细微的装饰上是有区别的……硬要说像的话,和当初准备接自己上拘押马车的教士特别像……想到这伊索迟疑了一秒,并没有选择拔出圣判和对方直接开战。

    “请您停手,伊索·卡尔殿下……如果现在您能停手的话,两年前的判决会照常进行,您还是能够享有在拉特森堡度过余生的权利。”皮带上绣着黑色玫瑰的驱魔人以极为谦虚的姿态向伊索施压,“前提是,殿下现在马上交出圣判,然后接受我们的拘押。”

    “度过余生……?别逗我发笑了——那就是终身监禁!拉特森堡的忏罪塔谁不知道啊?那个比城堡还要高、比天空还要孤独的塔最初是被用来关押吸血鬼伊丽莎白·巴托里夫人,过了一百年被教会用作异端皇帝查理的囚室,而过了没几年你们又趁着斗争的势头把教皇都给扔了进去!之后每一次新的教义修订,都会有新的无辜者被送到塔里去……”看着久违的教会走狗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伊索差点气到嘴歪,“要不是杰伊他直接抗拒了你们,说不定他也会被关进塔里!”

    “卡尔主教毒杀案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年轻,“这个事件的结果已经被教会定性了,真相的确是卡尔主教因为自己积劳成疾、痛不欲生,所以饮毒自杀……如果您再以此为据诽谤教会的话,我会如实在报告上报您的言论。”

    “哈哈哈……你说我诽谤……居然说一个眼睁睁看着养父死去的人陈述事实是在诽谤!”似乎是因为时隔好久终于感受到匪夷所思的荒谬感了,伊索·卡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更加握紧了圣判,“你是在以为,我会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就去讨好他们吗?”

    “殿下,你要想清楚……”年轻的驱魔人渐渐提高了声调,“拥有一座城堡的居住权和被镣铐锁在塔里……是不一样的。”

    锁链分别从伊索的头顶、左下腰、背后、右上方向的墙壁中延伸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伊索的身体,试图拘束住驱魔人的行动。因为早有预料,伊索在锁链从空中生成的0.1秒后,就用圣判直接砍断了这些脆弱的材质。要是在梦里也能对着引魂人用圣判好了……驱魔人仅仅思维发散了一秒,新的锁链又从建筑物里面凭空出现,因为是双层结构,伊索便稍微多花了点力气——火焰从圣判的剑尖冒出。只一剑,伊索便熔断了试图阻止自己的所有锁链。

    “能不能整点别的东西?”没有引魂人的恶趣味就别想捆我了……这样胡思乱想着,伊索抬起左手紧紧握住白条锁链汇聚成的长枪尖,花了一秒就让这些破铜烂铁粉碎成为彻底的碎片。发现对方在做完这一切徒劳无功的事情之后,仍然抬起手准备继续出招的时候,伊索叹了口气,双手持剑,琢磨着这次别耗了,还是尽快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吧……

    ——从背后的黑暗中悄无声息出现的金属铁质长剑,刺穿了自己的下腹。

    “咕……!”

    手腕被锁链牵拉、捆绑在一起,而在腹部的剧痛达到大脑、喉咙呕出鲜血的同时,自己被背后的袭击者狠狠地推倒在地上,长剑因此又在驱魔人的腹部内绞得更加深。

    “干得好,怀特。”使用锁链的年轻驱魔人这样称呼着袭击者,他蹲下来,把圣判从伊索的手中夺走,“来帮我把手,让我把他的血给止了……”

    “为什么……”伊索忍受着腹部流血的剧痛,“为什么没有一点点魔力流动的反应?”

    “因为怀特不是驱魔人,他甚至一点魔力都没有……我知道我自己的才能很平庸,所以就设了这个局。”对方冷静地解释道,边施展着治疗术,边把带刺的手铐卡进伊索到手腕,“殿下果然没有心情去提防普通人类……应该说是你太过强大,所以如此傲慢吗?”

    “你知道我很强……却还是让你的普通人同伴配合你抓我?……咕!”伊索想爬起来,但长剑限制住了自己的行动,甚至伤口还在慢慢愈合……他们想让剑卡在我的身体里,让我彻底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移动!

    “只要抓到伊索·卡尔的话,怀特一定就会得到巴利尔大人的赏识,让他通过驱魔人资格考试……”使用锁链的驱魔人的话讲得很轻,但伊索却把里面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你的主人是巴利尔?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不不……通过考试又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天分的人是不可能杀死货真价实的魔物的……即使有人帮助作弊也是不行……”仔细分析理解对方话中的含义,伊索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哥哥,你废话讲得太多了。”压住伊索腿的怀特小声地提醒着他的搭档。

    “也是……”

    “不……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巴利尔伯爵根本就不可能有拉特森堡的管辖权!”伊索咋舌,开始把那场审判前后的细节一一和现在的信息结合起来,“我的确是被那些想要杰伊·卡尔势力彻底消失的人举报、诬陷了,这件事没有错……但教会的检察机构和审判机构从来都是一体的,为什么我会被移交给不同制服的……巴利尔伯爵的人……唔!”

    脖子被人带上内环带刺的项圈,伊索痛到没法讲话,每一次气体通过气管都会使自己的脖颈产生巨大的压力。兄弟二人十分粗暴地迫使伊索站起来,长剑仍然卡在驱魔人腹部,让伊索站起来都吃力了不少。不知名的哥哥扯紧伊索的项圈,逼他走起来,背后的怀特则用剑押着伊索,让他向后转身。忍着全身上下又疼又刺的痛苦,伊索默默地低着头,抬起被手铐锁住的手腕:

    “你说你是个天赋很低的驱魔人……是因为你只能用泥土、砖石生成锁链吗?”

    “……对啊,所以根本办不成什么好事情……只能想着来抓殿下这个逃犯咯。”

    “是吗……”伊索盯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腕,“能够这么普通,真好啊——”

    “你……?!”

    天赋低下的年轻驱魔人刚刚反应过来伊索语调中的不对劲,后背就被炽热的鲜血沾湿。当他意识到背后的血其实是伊索流出来的时候,银发赤眼、被项圈和手铐拘束的驱魔人已经悄然站在了自己身后,伊索腹部大出血的裂痕使他一瞬间忘记了拉扯项圈从而阻止对方轻举妄动。这一瞬间的迟疑彻底害了他:伊索一把抢过圣判,双手持握,狠狠地刺穿了年轻驱魔人的左肩,又抬起膝盖,一脚踢向对方破绽颇多的大腿。伊索甩了甩脚腕,鞋底就划出了带血的刀片。

    这次轮到追击者傻眼跪在地上了,声音年轻的驱魔人,看起来阅历也颇为年轻。而本该站在伊索身后挟持他的怀特,早就在伊索为了挣脱控制强行让长剑从身体抽出的时候,震惊地呆在原地了。

    “哥哥……”没有了优势之后怀特的声音也变得微弱了起来,“这是驱魔人吗……这根本就是……这根本就是……!”

    “伊索·卡尔……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听到这句话时伊索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年轻的驱魔人只是在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失血的状况下还能这样活动……”

    “哥哥!别说了,快点止血——”怀特扑过去把自己的哥哥抱在怀里,眼神戒备又恐惧地看着伊索的身形。

    “……”

    看来现在叫他们切断自己的手铐和项圈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为什么感觉明明我是被抓被绑架的那个,看起来却像个坏人一样?不过现在,我是不是应该问一问他们关于巴利尔伯爵的事情?

    但是,他们……他们的眼神——

    为什么小时候他们都对我的奇迹如此尊重,而现在,他们看我……就像……就像——

    摆脱不了内心的杂念与疑问,伊索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情况,却被两个人惊恐的眼神硬生生地把话给憋了回去。

    ……在看一个怪物。

    那边厢两兄弟边经历着世界观的冲击边进行着治疗,伊索就用手捂住自己腹部的裂口,准备小心翼翼地移动离开这个小巷。虽然很想留下来把这五个人处理一下,但自己实在没法带着一个快要流出肠子的肚子到处跑……!

    正当伊索琢磨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巷子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驱魔人愣了一下,因为看样子兄弟二人估计早就下了结界,普通人是绝对没法进去到结界之中的……那么,突然响起的脚步声的主人是——

    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被一个温暖强壮的手臂接住。伊索呆呆地抬起头,发现了不速之客那熟悉的左脸烧伤,和蓝色的眼眸、金色的短发。

    “伊索,你受伤了……还有这些镣铐,得快点拆下来,不然到后面彻底刺进你的rou里就不好玩了。”诺顿·坎贝尔皱了皱眉,示意伊索赶快坐下来,自己好帮他处理伤口。

    “诺顿……!”

    “先别说话了。”诺顿摸着伊索的脖颈,“你这里都快要青了。”

    “没……只是觉得……”伊索悄悄地抬头看诺顿,“你没有事,我真的很开心……真是的,干什么背着我跑出来……我很担心你的……”

    “该被担心的是你吧,伊索。”诺顿慢慢地把伊索的下腹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摸出缝合线,“在发现教会的追兵来到邻镇的时候,我马上就躲起来了……没想到伊索你居然逞强一个人来面对他们。”

    “唔……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带走了……”项圈和手铐被诺顿熔断,伊索盯着尖刺上面的血液,后背发凉。诺顿给伊索递了药,便开始包扎对方的伤口。只要能有草药支援,驱魔人就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伤口的恢复……不过这个状态下的伊索虚弱地很,尤其是刚才自己还把剑从身体里拔了出来……虽然好像很帅的样子,但果然还是弄过头了……

    没办法……要是让自己被带走了,被押到大本营那就不是单单出血的问题了。

    “圣判就别握在手上了,挺重的。”诺顿温柔地摸着伊索的头发,驱魔人就顺从地把圣判交给了诺顿。金发青年踢了踢项圈和镣铐,看了眼小巷的另一头:

    “这是把你折腾成这样子的人吗?”

    “……对。”伊索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下腹,“可能我们又要换地方住了,诺顿……诺顿?”

    诺顿似乎并没有听见伊索的话。他就这么直走着来到几分钟前还是袭击者的两人面前。兄弟二人看到诺顿的出现,在恐惧之前,首先是感到疑惑:诺顿·坎贝尔……这个据说因为战斗不行所以变成魔物管理人的男人……他的气息有这么强吗?

    “不,不需要换地方住哦,伊索。”诺顿这样淡然地说着,抬手紧紧死捏住拦在自己哥哥前面的怀特的头,“只要别让教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不就行了吗?”

    “等等……”伊索突然意识到了诺顿行为中的违和感——他既然一直都在躲,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想到这,驱魔人“呼”地站起来,试图摸圣判但却摸了个空之后,伊索冲着诺顿·坎贝尔的后背喊道:

    “引魂人!现在还是白天,你给我快点滚出诺顿的身体!”

    “现在的时间和晚上半斤八两吧?”金发的引魂人转过头,“还有,安静一点,驱魔人。”

    “……唔!”

    引魂人仅仅只是回了个头,伊索的身体就被巨大的压力所击垮,驱魔人差点摔倒在地,只能勉勉强强地跪在地上。青烟从金发的引魂人背后升起,环在伊索的四周。伊索被迫吸入了青烟,感受到鼻腔和喉咙发炎的同时,身体上也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好热……唔……”伊索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却因为额头发热、腿软,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寸步难行。脚踩上石砖的下一秒,脚心就像是被火苗烤着一样,动一下就会难受到要在地上打滚。

    “啊……唔……唔唔……!”耳朵贴上石砖的那一刻,伊索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早就烫到不可理喻了:高热灼烧着自己的思维、行为、语言,使驱魔人边小小地发出微弱的呻吟,边虚弱地半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好热……但却一滴汗都流不下来……好热……好痒……想被摸……想被摸……

    比发热更加可怕的是,突兀出现的空虚感……身体的各处的肌肤都变得敏感极了——连布料摩擦自己的皮肤的感觉都会让伊索难以忍受。驱魔人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却在身体蹭石砖的途中发生了更加不对劲的事情……伊索因为只能贴在地上,所以下身是毫无保留地对着地面……他在自己移动的途中勃起了。

    “哎……为什么……为什么会……唔……!”但是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想法——“想要被摸”……耳垂、头发、嘴唇、脖子、后颈、锁骨、肩膀、腋下、乳尖、腰、下腹、大腿内侧、臀瓣、会阴、yinjing、睾丸、xiaoxue、小腿、脚腕、脚心……都好想要被摸一下啊……

    诺顿……好想要诺顿……

    “我是叫你安静一点,但你也别一边发情一边还想蹭过来啊。”似乎是结束了他自己想干的事情,引魂人把两个早已昏迷过去的人扔到地上,随后转过身,弯下腰,摸了摸躺在地上反复呻吟着的驱魔人的脸。

    “唔……!”伊索停下了自慰的动作,眼角流下生理性的眼泪,嘴角因为感到愉悦而不由自主地弯起。此时驱魔人的长裤早就被自己脱下,褪在膝盖间。银发青年早早地就红着脸,把自己的手伸进自己的内裤,握住并已经开始反复上下揉搓。发泄完自己的前面之后,伊索转而用手指插入自己湿漉漉的xiaoxue,试图用自己的手指抚慰空虚的后xue。三只手指正好好地来回抽插到一半的时候,金发的引魂人把伊索抱了起来。

    “我看看……伤口已经在你发情的这段时间里治疗得差不多了……”引魂人只是单纯地检查着伊索的下腹,就已经很给驱魔人安慰了。

    “唔……不够啊……”伊索眼神迷离,双腿下意识地蹭引魂人的腿,语气软绵绵的,“不够啊……诺顿。”

    “真是吵闹的婊子。”金发的引魂人扯下伊索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长裤和内裤,一把火直接把这些沾着yin秽液体的布料烧光。小巷深处正好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货品架,引魂人让伊索坐到上面,背后紧贴着墙壁,自己则分开驱魔人的双腿,折下他的腰,把对方的腿抬高到极限。引魂人扶着伊索的大腿,开始对着对方早就一片狼藉的后xue大开大合地cao干起来。

    “唔?……呜呜!”伊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roubang顶进去的时候他几乎要开心到哭出来了,而男性硕大的性器开始来回抽插的时候,巨大的愉悦充斥了他的大脑。驱魔人忘我地跟随着引魂人抽插的频率发出娇柔的呻吟,甚至主动配合对方的抽送,腿缠上了引魂人的腰,手臂搭在引魂人肩上,自己让自己被插入地更加深。

    “诺顿……诺顿、诺顿、诺顿——你终于……你终于又来救我了……”引魂人听见伊索这样说着,明白过来对方脑子被烧过头了,所以彻底把自己当成诺顿·坎贝尔了。

    真是特殊的人啊……金发的诺顿·坎贝尔……

    “呜、呜?——我好伤心,我好绝望……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逃脱的时候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伊索紧紧抱住引魂人的脖子,xiaoxue和roubang的贴合程度也更加高,“别离开我……诺顿……求你了……”

    “如果诺顿遇到了什么危险,一定要跟我说……”伊索把头埋在引魂人的肩膀里,小声地抽泣着,“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能承受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你看,伤口恢复的也很快……晚上我多累也没有关系,能让你感到开心我就很满意了……”

    悲怆的自我献身精神。伊索·卡尔几乎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得不背负上了为他人奉献的命运。自从过于高的天赋和异样的发色瞳色害死了自己母亲的名誉以及生命之后,伊索年纪轻轻就处于一种敏感的世界观里。不能随随便便和别人交流、不要过多地透露自己的事情、要认真做好养父所交代的每一件事情。这是一种很病态的童年生活:伊索在知道什么是善良之前,学会了在教会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生存下去的正确处事方式;伊索在理解什么是爱、什么是生命之前,学会了否定并批判别人“不符合教会所宣扬的”恋爱、生活与人生。虽然面对人世间万物伊索有着潜意识间的怜悯,但最终都会被强行教育的理念所消抹。杰伊·卡尔培养伊索当然是为了实现自己改变教会、革新教义的政治思想,但基于教会对待叛徒的态度,杰伊不得不教会伊索去适应环境、隐藏自己。同时,他又告诉伊索,你是有使命的,你拥有着别人遥不可及的天赋,有的时候一位驱魔人花了半辈子才在垂老矣矣的时候琢磨出让云朵下雨的方法,你却在7岁就能轻易办到。所以你更加要锻炼自己,为世间的一切美好奉献自己的生命。伊索也的确很努力,他很认真地照做……然后一纸公文,差点把诺顿·坎贝尔杀死在地底下。

    帮助诺顿更加填补了伊索“要赶快帮助别人”的急切,之后他又遵循杰伊的意愿,加入驱魔人的行列,为了之后自己的声望和仕途铺路。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伊索情窦初开,他一直把孤儿院那个吻记在心里,毕竟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嘴对嘴亲吻。虽然爬上驱魔人最顶尖的路上困难重重,但想着身边有诺顿,自己肩膀上还有伟大的使命,伊索还是坚持了下来。

    杰伊·卡尔的死比起对于伊索的情绪和精神上的打击,更大危害是摧折了驱魔人从小到大建立的使命观。被迫放弃了主教继承人的权利看似是解放了伊索,解放了他不得不和那些老狐狸战斗的使命,但从结果上来讲伊索反而是失去了獠牙。驱魔人在教会中的地位只是单纯的士兵,只是因为太过稀缺,所以才被教会严密管控着而已。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还可以吧。我可以去消灭魔物,去保护村庄、城镇……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我回报他人的机会的。伊索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之间又陷入了被利用、被驱使、被谴责、从而再次加深了献身的渴望:失去了主教之子的光环之后,周围人妒忌的眼光开始明目张胆地注视着伊索的一言一行。几年前的一场饥荒,本来要交给灾民的货物被人收走,伊索来不及去寻找,只能先去给灾民说明情况,结果却受到了农民和村妇的辱骂、攻击。驱魔人尝试解释教会正在努力救治,却反而让他们更加生气。伊索跪下来,求他们不要去打砸抢当地教会,男人们却一点都不领情,把脏水倒到伊索的头上,沾湿了他的头发。伊索只能强忍住拔剑的冲动,不然对平民动武会害了自己,上次他就是这样被人拖累,被好多人举报,然后被关了一个月禁闭。伊索很明白,人们如此愤怒是有原因的,饥荒使他们失去了家人、朋友、同伴,而自己因为被他人戏弄丢失了货物,成为了他们发泄愤怒的爆发点和途径。自己被这样对待是应该的……伊索抬头看着农妇们抬起的扫把,突然就从对方悲苦又愤恨的眼神中,看见了母亲的眼睛。因为伊索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人们似乎也终于于心不忍了,首先停下来的年老的女人们,再然后是抱着饥肠辘辘的婴儿的年轻妇人,孩童和少年们也跟随着他们的母亲和祖母停止了不理智的举动。男人们站得离伊索远远的,把他的家人们拦在身后。伊索听不见有人给他道歉,他只能希望有人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有点智慧的魔物通常会在人类防守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这也是教会派驱魔人来救灾的原因。好巧不巧的是那天晚上确实有成群的哥布林入侵了村庄,睡在马厩稻草上的驱魔人听见了动静就爬了起来,手起刀落就斩下了一只试图偷袭自己的哥布林的头颅。伊索跑去敲村中间的钟,然后只能抿紧嘴唇,希望人们能够乖乖地躲在安全的地方。哥布林试图侵入哪里,伊索就追着魔物杀到哪里,途中他也看见了白天对自己发泄愤怒的村民们,有的呆呆地张着嘴,有的发出尖利的尖叫声,有的即使看见在哥布林被斩杀之后,依旧躲在床底下,伊索怕对方其实是有哪里不舒服,伸手想去碰一下,结果听见了对方微弱的声音:“对不起,驱魔人大人……请您别杀我……求求了……是我不对……请你放过这个村庄的人……”

    即使被恐惧、被误解、被嫉妒、被冤枉……伊索也没有一点放弃的想法,既然自己能够保护到别人,那何必觉得自己的生活很苦闷呢?也许辞职不干会是个转换心情的好出路,但教会一出现什么强大魔物都会找上自己,这让驱魔人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也许自己推迟就会让无辜的别的天资不够的驱魔人牺牲,也许自己迟疑了一秒,就有一座民众赖以生存的作坊被摧毁。对于人类必须要有平等的爱,否则自己就会变得卑劣、无耻、下作……杰伊·卡尔的初衷是想把伊索培养成为人造的圣人、“完美之人”、真正的神明之子。伊索·卡尔确实也非常接近这个概念:他无欲、对着世人有着平等的感情寄托、足够强大、能够隐忍、不会轻易死掉,以及最为重要的,自我牺牲精神……

    但驱魔人伊索·卡尔不可能是圣人,而教会也只是想要一个忠诚的超级士兵。被迫离开教会之后伊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在,但代价却非常大:伊索彻底被自己过去的生活所背叛,自己所付出一切努力与希望都化为泡影。伊索也更加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只能把成因归为自己天生如此、命运如此,是他自己的天赋和孤僻的性格,造就了他人对自己的误解和迫害。对于使命的寄托就全心全意地转化在了恋慕诺顿·坎贝尔上。言简意赅地从伊索的所背负的东西上概括的话,过去伊索·卡尔用来保证自己永远冷静、平静对待一切的精力与情绪,在和诺顿告白并媾和了之后就像是开了闸一样,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所有苦闷与热烈的情感完全发泄在了独诺顿一个身上。可是伊索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者说被教育出来的「本性」,是没有随着生存环境消失改变的。自己是强大的那一方,是能够战斗、斩杀魔物的最强驱魔人,如果让诺顿受到伤害的话伊索会自责,即使和自己没有关系,如果诺顿安慰伊索的话,伊索会在感受到幸福的同时,更加没法放下内心的负担。诺顿表达开心,伊索会提醒自己要珍惜诺顿的笑容,诺顿表达悲伤,伊索就会又陷入自我献身的怪圈。诺顿对伊索的关爱和交流也许能在潜移默化之间改变伊索·卡尔的这般原罪,只可惜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达到一定的阶段,引魂人的复苏就彻底地让伊索的性格病症严重化。以往伊索所不能理解的那些在恋人之间较为弱势的那一方做出的极为卑贱的姿态,在引魂人的调教之下,不由自主地就由梦境迁移到了现实之中。

    “诺顿……哈、啊啊?——啊……!”伊索本来想开口轻声呼唤恋人的名字,却硬生生地被引魂人顶到结肠口而被呻吟逼退了回去,“啊啊……啊……?呜……呜!嗯……?”

    “好棒……好深呀……唔,诺顿……”嘴唇交叠,舌头悄悄地探进对方的口腔,伊索满面通红,肌肤也是映出了好看的颜色。银发青年紧紧抱住面前的恋人,xiaoxue里的rou壁像半脱水的海绵一样吸住引魂人的roubang,自己则抬高头,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的吻。

    “真的像一个荡妇一样……被压在小巷里zuoai,会是最强驱魔人会干出来的事情吗?”

    “啊……我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对伊索进行了语言讥讽,但驱魔人这次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羞辱了……或者说,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被诺顿羞辱了,伊索更加兴奋了:“诺顿……是想让我在哪里做呢?”

    “跪在地上,「伊索」。”金发的引魂人稍微换了一下语气,咬着伊索的耳朵,“跪在地上,头朝下,屁股撅起来……自己把你自己的xiaoxue露出来吧。”

    “诺顿……诺……啊,啊啊?!”伊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引魂人下一秒却一口气插到最深处,直接在伊索体内射精,这让伊索失去了阵脚。

    即使被内射过一次了,自己的后xue还是好空虚……伊索踉踉跄跄地从柜架上滚下来,像一只弃猫一样全身湿透侧躺在地上,停了几秒又突然坐起来。驱魔人现在身上只有破破烂烂的背心和皱巴巴的衬衫,jingye从xiaoxue的小口里漫出来,滴在地板上。伊索乖乖地照着引魂人说的姿势,跪在小巷中央,腰部抬起,手指搭上臀瓣,然后慢慢往里面更加私密的软rou挤过去。因为扩张的时候可以碰到jingye,所以伊索边用自己的两双手的手指进行着开拓,边戳刺着白浊发出“啵啵”的声音。

    “诺顿……”伊索·卡尔眼角含泪,身体微微颤抖着,慢慢地哈出热气,“快点……快点插进来……”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