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经典小说 - 死穢八齋會-治崎廻在线阅读 - 開頭

開頭

    

開頭



    苳慕剛從黑暗中醒來,她的眼睛花了幾秒才適應昏暗的光線,她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裡,披散著長髮側躺在一張雙人床上。看著窗戶外的天色,現在已經天黑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她急忙坐了起來,腰身卻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躺在她身後的人將她拉進了自己溫熱的胸膛。

    明明背後的人無比熟悉,苳慕卻感到害怕,她想起身,對方卻將她翻轉過來,與自己對視。

    「終於醒了。」說話的人將一手往下握住了她的臀部。

    「放開我。」苳慕使勁掙扎著,但力氣卻完全比不過男子,「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那個冷漠卻溫柔的男子為什麼會突然像野獸一樣將自己撲倒?回想著今天早上,她還是搞不明白。

    「父親大人,苳慕先告辭了,祝您今日一切順安。」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說道。躺在床上的老人在兩天前突然失去意識,醫生不論怎麼努力也查不出原因,從那時起他便一直闔著眼皮,陷入深深的昏迷。

    女子以十分恭敬的態度鞠躬並退出了臥房。

    這裡的木頭地板走起來總是很大聲,為了不打擾到父親,她走的很輕緩慢,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切斷了空氣。

    「喂?」

    聽見對方的身份後她趕緊走到屋子外的庭院,「確定地點了嗎?」來到屋外她才好放大音量說話,「那就是下個禮拜囉?好,我知道了,我會準時過去的。」

    電話另一頭又問了什麼,她回答:「嗯,一起走吧。」

    幾分鐘後,她掛斷了電話,心情很好地看著藍天微笑。

    「妳看起來很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名男子來到了她的身後。

    「治崎。」女子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來人。現在是春天,氣溫雖然還沒變暖,但男子身上的外套仍然顯得有些悶熱。「你也是來看父親大人的嗎?」

    「嗯。」他趁著工作空檔想來看看她,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在策劃這種東西,果然是父女,一個個都不懂得他的心思,竟然想離開?

    「我本來很擔心父親,剛剛去看他,他看起來很安穩,太好了。」她是父親的私生女,在十歲前都不曾見過親生父親,原本應該永遠不會見面的,但母親因病過世後,父親便把她接回家了。

    「妳決定好了嗎?工作。」男子低聲問,金色的瞳孔閃著複雜的光。

    「啊,我果然還是繼續工作好了。」女子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她就算辭了工作留在家裡也幫不上忙,因為她從來都不是他們的一員。她笑著抬起頭:「謝謝你──」話音未落,她耳旁的牆壁忽然被一雙手壓住,轉眼間,她已經被困在男人的雙臂之間。

    「想要謝謝我?那就努力點感謝!」男人的聲音從面罩下傳來,他將一隻手撫上女子的臉,讓女子暫時睡去。

    「妳不是要感謝我嗎?」握在臀部上的大手一使力,女子的裙子便碎裂開來消失不見,手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內褲傳來。

    「治崎。」女子顫抖地喚道,「啊。」胸部突然被捏住,她忍不住驚叫一聲。這讓男人加重了手下的動作,他粗糙的手掌隔著衣服揉著。苳慕的胸部很軟,一隻手剛好能握住一個,但只有這樣他還不滿足,他使用個性將衣服變成碎片,深入胸罩掏出了兩團雪白,另一隻手也滑入了內褲,尋找著什麼。

    「等下,不要,那裡是……」苳慕併起腿反抗著,扭動的腰卻更加激起男人的慾望,很快地,她就感覺背後有個堅硬的東西抵著。「治崎……你想要,啊,不要這樣。」她不懂為什麼他不直接來,非要讓她擺出這樣羞恥的樣子。

    男人跨坐在女子身前,脫掉了襯衫,露出結實的腹肌。他俯身向下,報復性地以粗魯的動作把女子的內衣褲扯開,半趴在她的胸前,用牙齒啃咬起乳頭。

    「不要!」女子被刺激地一顫,挺起的後背卻將兩團美好送了出去。

    「不要嗎?都變得這麼凸出了。」細長的眉毛戲弄地皺起,男子毫不猶豫往下移。

    「那邊不行……很髒……」她想靠著對男子的了解來制止這樣的行為,男子卻回答:「嗯,我會把妳弄髒,好幾次都會,妳最好習慣。」他用手指撥開花瓣,順勢撫上甜蜜的花蕊。激得身下女子連連顫抖。

    「濕了?」但還不行,這是她的第一次,他得在忍耐一些。他試圖將一隻食指放入xue中,沒想到女子卻比他想像的緊緻,「鬆開。」他命令,見女子羞澀的模樣,他忍不住寵溺地俯下身親吻那裡。

    「啊!」比起一開始的疼痛,苳慕感到一陣酥麻,嘗到甜頭後,她下意識渴求更多,無法控制地扭起了腰,「治崎……」

    「舒服嗎?」男子微微抬起頭,透過高聳的雪白看向女子可愛的臉,再度試著放了一根手指進去。「乖。」在男子低聲的誘哄下,手指終於進入了,但是這才剛開始。他一手輕輕撫摸著花蕊,一手緩緩抽插著,等到終於放進了兩根手指時,女子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乖,還有一根。」

    男子一手做著抽插,另一手揉著令人憐愛的胸部。

    可惜女子是第一次,要完全進去還需要時間,在他嘗試放三根手指時,苳慕已經不行了:「啊,太多了。」她哀嚎著,眼角甚至盈著淚水。

    男子並不感到心疼,他知道如果現在放過她,那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在一陣水聲後,苳慕終於留著冷汗將男人的三根手指吃下。

    為了獎勵她,治崎戀戀不捨地放開了苳慕的胸,轉而往下摸上敏感的花蕊,在花蕊加速轉著圓,底下的手也持續做著擴張的動作。

    「啊!」苳慕覺得她快昏過去了,酥麻伴隨著一絲疼痛漸漸提升,隨著男人手速的加快,她的身體突然一緊,一股熱流在體內擴散,她迎來了第一次的抽蓄。

    「先鬆開。」男子的手被她的下面咬住,裡面炙熱又濕滑,他已經等不及了。

    「去了嗎?」他問,看著苳慕發紅的臉,他的眼底也暗了幾分,「那換我了。」

    苳慕還沒從高潮的餘韻中清醒,就看見治崎拉下褲子,從褲襠中掏出了一個巨大黑色的物體。她疑惑地看著男子將那物體對著她下方,堵住了她下面的口。「嗚,好痛。」苳慕想闔起腿,雙腿卻被男子蠻橫地打開、懸空提了起來。

    男子喘著熱氣,看著身下的美人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花枝招展的誘惑著他,根本無法克制撞擊的衝動。他不顧苳慕的哀號將自己的巨物放了進去,滑進去的瞬間苳慕底下的口就含住了他。

    剛高潮過後的口一縮一吐,像是在吸著他的分身一樣叫人瘋狂。

    苳慕只感到下面很緊、很燙,就被治崎抓著大腿前後抽插著。比手指更大的尺寸在內部攪動,一下一下地碰到從來沒被碰觸過的地方。

    男子跪在床上,將分身挺進流著愛液的口中,完全丟失了自制力,他滿腦子只想著身下的女子,只想往最深處攻進,他大力衝撞著,在女子可憐的哀叫中洩了出來。

    他將女子放回床上,抽出未戴套的分身,白色的愛液從口中緩緩流出。

    結束了。苳慕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雙眼朦朧地看著男人,腦中是一片空白。

    男人跪在床上喘息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突然,他將女子翻轉了過來,讓她趴在床上,苳慕不解地轉過頭,看到治崎變得更加清醒的眼睛,以及他下面正慢慢脹大的巨物。

    他抱起女子的雙腿,讓她的臀部貼近自己,粗聲道:「還沒完。」

    「不要、住手……」苳慕可憐地哀求,底下的口再次吃下了治崎的分身,自動吞吐著。

    「太棒了。」男人托住她的細腰,將她半提起,還沒等苳慕做好準備就開始激烈地運動,彷彿要將兩人融為一體。

    「啊!治崎,不要……」她已經受不了更多了,嬌小的身子就像是初次盛開的花一般脆弱地經不起折磨。

    「聲音好大。」男人驚嘆地看著兩人交合之處,色情地發出噗哧噗哧的水聲。

    「啊、嗯……啊……」由於必須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重量,苳慕無法摀起嘴巴,無法克制、羞恥地在男人每一次將炙熱挺進最深處時發出呻吟。

    苳慕斷斷續續的呻吟就像催情的話語,嫵媚的讓治崎差點射了,但還不夠,他還要索求更多更多,要做到讓她明白從此以後她就是屬於他的,再也別想逃到其他地方去。

    「我不太舒服……治崎,好熱……」苳慕不知道這時候的男人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就像變身成一頭野獸,只會跟從著慾望行事。

    她感覺頭昏昏的,身體承受著背後男人的一次次撞擊,在她快暈過去時,男人更用力捏住她的腰,像要拆了她的身體一樣不斷挺進,最後終於完成了高潮。

    他抱著苳慕躺在床上,分身眷戀地不想拔出,呼出的熱氣噴在了苳慕的背上。「妳是我的。」他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說道。

    在浴室的燈光下,女子美麗的胴體一覽無遺,男人將她放進水半滿的浴缸裡,一邊幫她擦拭身體,一邊欣賞著。

    在這段過程中,男子想起大約八年前,他曾經跟她求婚過,那是起始於一次意外,他只是單純認為自己必須負責才這麼做,但被她拒絕了。她說著不想要被束搏之類的話拒絕了他,但從那時開始,他就在心中留了個位子給她。

    那年他十九歲,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被組長派去保護十七歲的小女兒上下學。

    一開始他很不高興,他認為那表示他沒受到重用,多次向組長反應他想做更重要的事,但組長很堅持,他也不得違抗。

    「其實你不來也沒關係,我不會告訴我父親的。」穿著校服的少女看著眼前戴著黑色口罩的冷漠少年,有些彆扭地說。「我可以跟同學一起走。」她解釋地說,但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同學會願意靠近她的「家」,她也都盡量不想讓認識的朋友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要走了沒?」治崎不耐煩地問道,金色的眸子像劍鋒一樣射了過來。

    「喔,好,走吧。」苳慕其實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名少年,她剛來到組織時就發現有兩名年齡似乎跟她差不多的孩子,她想過跟他們做朋友,只是治崎廻實在太冷漠了,玄野針則是比較溫柔,她無聊的時候都會去找玄野玩。

    不知道為什麼,父親不讓跟她比較熟的玄野來?而是選擇治崎。

    回家的途中,兩人保持一前一後的距離,苳慕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不敢搭話也不敢轉頭,她一路上都在思考要怎麼破除尷尬,到了大門口後,她轉過身告訴少年:「謝謝你送我回來,你明天可以不用來接我了,我要跟同學一起走。」

    少年看著苳慕瘦小的身材,點了點頭便進屋了。

    隔天下午,少年還是去了學校,但這次他只是遠遠看過去,確認少女沒有騙他就離開了。

    「你怎麼在這?苳慕呢?」玄野問,他記得廻的任務是要保護小姐的,怎麼會過來這裡?

    「她和朋友走了。」治崎說著,走上前對抗敵對的組織,相比起保鑣,他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剃除這些人渣。

    他打得很盡興,這些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甚至是太弱了,他幾乎可以見一個打倒一個。

    「廻!」打到一半,玄野喊道,他一臉焦急地看著他說:「這是陷阱!他們抓走小姐了。」

    難怪,他就覺得奇怪,組織間的爭鬥可是很重大的,對方卻派了幾個小嘍囉來,原來只是個引子。

    「你快去,這裡交給我。」玄野繞到最前方,他的戰力不高,但至少還是可以對付小嘍囉的。

    等到治崎廻到達敵人的地盤時,我方已經處於完全的劣勢,好幾名組織的成員傷勢嚴重,而對面卻只有一個人站著。

    苳慕低垂著頭,意識不清地被抓著。治崎馬上就認出挾持她的人就是跟苳慕一起走出校園的人。

    「終於來了,治崎廻,我等到都不耐煩了。」黃髮少年笑著說道,他的計畫很成功:先解決掉一部份戰力後,再來單獨對付這尊煞神。

    治崎脫掉手上的手套,邁開大步迎面向前,「不耐煩的人是我吧?」對方沒有拿武器,應該是個性可以變出武器或是將身體當成武器。他用餘光看向四周的地面,刀子、鐵棍、槍支看起來都是屬於他們的人的。

    看見對方不再往前,少年說:「是不敢下手嗎?」他把苳慕往旁邊一丟,還沒從藥物效用中解脫的少女一頭撞在水泥地面上,「來吧!這樣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吧?」黃髮少年狂妄地說。

    看見苳慕脆弱地倒在地上,治崎廻心中燃起了怒火,她是他要保護的人,他卻害她變成這副樣子。他目光兇惡地衝上前抓住對方的前臂,使用個性要將這混蛋的手臂粉碎,卻突然感到劇痛,他立馬退開護住了手臂,「原來……」看著差點裂開來的手臂,他明白了:這個混蛋的個性可以將傷痛轉移。

    「發現了嗎?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少年獰笑著,「現在你要怎麼做呢?攻擊我就是攻擊你自己喔。」

    感覺全身熱得受不了,苳慕睜開了淡藍色的眼睛,她在浴缸裡,微涼的水減緩了身體的不適,她為什麼在這裡?好大的浴缸……

    浴室的門打開又關上,男人走了進來,「我叫人來換床單了。」他說,脫下了浴袍。

    「治崎。」看見男子裸露的身體,苳慕趕緊別開頭,腦中浮現出種種記憶。

    感覺男人走了過來,苳慕的心臟跳得很快。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她問,「針知道嗎?」

    連他的名字都不願叫,卻向著他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就算對方是朋友也無法原諒。「擔心被他知道嗎?」他在浴缸旁蹲下,伸手捏住苳慕的小臉,轉向自己,看著她的眼眸,吻上了粉唇。

    「嗚……」苳慕被吻的不知所措,不停用手推著男人的胸膛,男人順勢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吻得更加激烈。「呵,被迷惑了。」看著被抱在懷裡的美人,以及那雙帶著水氣的眼睛,男人自嘲道。

    他輕輕將她放開,自己也踏進了浴缸。

    「外、外面的人會聽見?」苳慕嬌羞地說。

    「妳怕針會聽見嗎?」男人低聲問。

    「不是。」她只是覺得被別人聽見自己在做這種事情很羞恥。

    「那就忍住。」男人再次傾身吻上了苳慕的唇,貪婪的舌頭伸入香甜的口,無度索求著,將整個口腔掃了一遍。

    「嗚、等……」苳慕的舌頭不敢動,但呼吸已經到了極限,她不得已發出聲音求救。

    男人嚥下口水,喉結上下晃動了一下,看著女人極力忍耐的樣子,好笑地說:「外面沒人,已經走了。」

    「欸?」苳慕看向男人,卻發現男人的眼神變得灼熱,像在隱忍一般慢慢地喘著熱氣。「我想要起來了。」她說。

    「妳不會拒絕我的。」治崎伸手摸向女人的小腿,越過彎曲的膝蓋一直往上摸到大腿跟部,「妳看,就連現在妳也在使用個性幫我消除麻疹。」他的精神潔癖會讓他在摸到其他人時引起腎上腺蕁麻疹,即便對苳慕也是。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受傷。」苳慕小聲地說,她的個性是「治癒」,但無法大面積使用,能力也很弱,從來都不是很有用的能力。現在她更加討厭這個能力了。

    治崎握著苳慕的腿把她拉向自己,又接住她將她翻過來抱住。

    「苳慕。」吐出的氣息落在在她的耳後,引起陣陣癢意。他從後方握住了她的胸部,玩弄般地搓揉了起來,「叫我的名字。」

    「啊,放手。」女人被捏的叫了一聲。

    「叫我的名字。」

    「──廻。」眼看那隻手就要往下移動,她嚇得叫喚道。

    男人聽了露出微笑,摸了摸苳慕柔軟的腹部後才放開她,跨到浴缸外穿起了浴袍。

    苳慕感覺意識很模糊,身體因為泡在水裡不是那麼熱,但腦袋始終昏昏沉沉的,她感覺被人抱了起來。她全身都沒有力氣,依靠在男人的身上才得以站立。乾淨潔白的毛巾輕柔地擦去身上的水,一陣嗡嗡聲突然響起,男人用吹風機幫她吹著頭髮。

    他把她抱到臥房的床上,整套床單包括枕頭都換新了,他拿起準備好的連身裙幫她穿上。

    苳慕勉強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治崎廻穿著黑色襯衫的背影。他將皮帶扣上後,轉身半跪在苳慕的床緣,用手背撫摸著她的臉,感受細滑的皮膚和發燙的體溫。

    「我去叫醫生來看一下。」他說,收回手將胸前敞開的襯衫扣上。

    跟他想得沒錯,苳慕發燒的原因是因為他,激烈的運動讓她的身體無法負荷,引起了反彈。

    「她有點脫水,需要打點滴,等醒來後也會感覺很不好受,但一定得確保她有進食,不然可能會有胃潰傷的風險。」醫生囑咐。

    治崎戴著白手套的手收緊起來,一旁的朋友看到了便安慰:「她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都出去。針,你也是。」他現在只想讓苳慕好好休息。

    玄野針看著躺在床上,臉頰發紅的可憐兒,無奈地嘆了口氣。

    治崎廻使用個性將自己的手復原。他看著對面一臉猖狂的黃髮少年,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哈哈哈!這不是很明顯嗎?我的目的當然是你的人頭啊。」少年大笑,「我都聽說你的功績了,你違背你們會長的旨意攻擊別的組織。你以為你這樣做你們組就可以稱霸全國,但反而讓你變成了懸賞的目標呢。」

    「就這樣?只是為了要我的命就綁架我們小姐,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這麼說來,這女的真是你們老大的私生女啊?真可笑,她明明已經怕得要死,還一直告訴我她的身份對你們不重要,叫我把她殺掉,真不知道這種女人是有病還是白癡?」

    「閉上你的臭嘴,你沒資格這麼說她。」雖然交集不多但他都看在眼裡,對他來說苳慕是個很守本份的人,她對自身的認知一向很明白,既不會仗勢欺負人也不會要求更多,總是靜靜地待在屬於她的位置。這次也一樣,即便得知可能有危險,她依然認為自己不值得保護。他也被說服,低估了她對敵方的利用價值,才會導致這一切發生。

    「要我閉嘴就先殺了我啊。」黃髮少年大喊。

    「這就殺了你。」趁著對話的時間,治崎分析了幾種可能性。他抬起手握住另一手的手指──「啊!你居然……」

    果然,他猜對了,對方轉移傷口的同時也把雙方受到的攻擊交換了。

    黃髮少年的左邊食指突然斷裂,而使力折斷手指的治崎廻卻沒事。他抓著自己的肩膀發動個性,黃髮少年的左肩膀也跟著由裡爆開。

    「呃!」少年驚恐地看著自己肩膀處的血如子彈般飛散而出,破爛的衣服下瞬間血rou模糊,他用右手抓起藏在背後的槍抵在自己的太陽xue上。「你想死嗎?」他的雙眼充滿血絲,「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槍的速度快,來啊,要試試看嗎?」

    「反了吧?」治崎廻瞇起眼睛,想要趕快離開這骯髒的地方。「是你想死吧?就算你開槍我也可以用個性修復,死的只會是你。」他之所以耐心說明就是在等對方投降,這樣他才好抓回去問話。

    黃髮少年一聽立刻往旁邊撲過去,摸向苳慕的小腿皮膚。「我換了!……你、你如果殺了我就是殺了這女的。」他激動地說,由於過於害怕死亡,他的聲音很不穩定,忽高忽低。「你要是再過來我就開槍了。」他的手槍依然放在腦袋旁,忍著左手的疼痛拖著苳慕靠近一名受傷倒在地上的人,從他手上撿起另一把槍,瞄準治崎廻「你就乖乖站在那裡別動……」他露出勝利的微笑,下一秒,蹦!鮮血從胸膛蔓延開來,好似一朵肆意盛開的紅花。少年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破洞的胸,又看向旁邊的少女:「臭婊子!」少年憤怒地朝少女接連開了兩槍,全部擊中少女的肚腹,他還想再開一槍時,脖子卻被人抓住,一轉頭對上的是一雙狂怒的金眸。

    噗!喀!少年的軀體爆裂開來,裡面的骨頭也在同一時間全數折斷了。

    血噴到治崎廻的臉上,引起一片蕁麻疹,他不顧這些,赤手將苳慕從骯髒的地上扶起,確認她的傷勢。

    少女微微睜開眼睛對上看著自己的人,虛弱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醜陋的麻疹消退了。看著這個對自己伸出手的美麗少女,少年心裡突然感到一股悸動。

    「你來救我了,謝謝你。」苳慕微笑著說。

    那之後的半年時間裡,苳慕幾乎都在醫院渡過,所幸子彈沒打中脊椎,對她的行動沒造成影響。

    治崎廻對此事自責的不得了,要說會發生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他,他擅自行動去攻擊其他組織、他沒盡到責任接送苳慕放學,都是因為他才導致這些事發生。

    他是在事情發生後、苳慕醒來的第二天去找會長求親的,會長並沒有表示反對,還說讓苳慕待在他身邊他可以放心,但隔天他去醫院向苳慕求婚時卻被拒絕了。

    「我們都還年輕,不要太早被束縛住比較好。」

    時隔這麼多年,治崎廻還記得這句話,「束縛」,妳就這麼怕被我束縛住,總想逃離我身邊嗎?

    苳慕醒來時窗外亮著光,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頭依然很暈,全身四肢都又酸又痛而且口很渴。

    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有精神嗎?醫生說妳需要吃東西。」來人將一個餐車推了進來,並從最底下的櫃子拿出一個摺疊桌擺在苳慕面前。

    「針。今天幾號?」

    「妳睡了一天。不用擔心,廻幫妳把工作辭掉了。」男子一邊說一邊把一碗稀飯擺到小桌上,「他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昨天為了陪妳他都沒去工作,今天應該忙翻了。」

    「你知道這些事為什麼不阻止他?」

    「妳也知道他不是誰都可以阻止的……妳會恨他嗎?」

    「我不知道。」她既不想讓他為自己著想也不想傷害他,到頭來她都是個累贅,接受他的心也許會很幸福,但在危機時刻她終究只會成為他的弱點。比起這樣,她還不如當個普通人,簡簡單單地過完一生。「你覺得他是認真的嗎?」她小聲問。

    「廻這幾年來一直很在意妳,原本我以為是出於內疚,但那次事件之後他好像變了,妳可能感覺不出來,但她對你變溫柔了。」男子說,「他說他明天就會回來了,趁這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吧,你們好像有點誤會。」

    「什麼誤會?」

    「他昨天把你的手機給我,叫我去查一個號碼,應該是妳上一個連絡的人。」玄野針在心裡期望他們把這件事說清楚,免得他還要費勁去把對方擄過來。

    吃完午餐後,苳慕換了衣服,去看望了父親,本來還想回去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她的房間居然鎖住了,不管問誰都沒有人告訴她鑰匙在哪裡。就這樣消磨了一下午,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治崎廻的臥房。吃了晚飯、洗了澡、睡覺,隔天一整天都沒看到治崎廻的身影,她只好先穿他幫她準備的衣服。

    「還說會回來,騙子。」苳慕不高興地嘟起嘴巴。拿起一件和她的眼睛一樣是淺藍色的裙裝穿上。

    忙了將近兩天後回到組織,治崎廻一走進他的房間就看到苳慕坐在床的中央,似乎在等他回來。

    「你回來啦,治──廻。」她急忙改口,「吃過飯了嗎?」

    「嗯。」男人脫下外套,走進了浴室。

    一分鐘後浴室傳來水聲。

    什麼嘛,一回來就不理人。看到治崎廻進門時苳慕本來還有點慌張,看到他的反應又有點失落。

    浴室裡,治崎廻告訴自己要好好克制,一回家就看到有人在等自己,這還是第一次,他的心情好極了。

    洗完澡後,他穿著浴袍走了出來,他驚訝的發現苳慕在看著他,似乎是真的在等他。他在床緣坐下,問道:「身體還好嗎?」

    苳慕一聽眼中立刻投來了怨恨的光,搞得廻不知所措,過了幾分鐘,她才平復下來。

    「我幫你擦。」苳慕說著,拿走毛巾跪在男人旁邊幫他擦乾頭髮。「……我的手機在你那裡嗎?」她試探地問,又說:「那之前我不是在講電話嗎?那是在跟狗狗的領養人講話,她說要一次領養兩隻狗,是在談那件事啦……」

    她想偷看廻的表情,但她現在的角度剛好被遮住,她只好看著他暗紫色的短髮。

    「我知道。」他早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所以感到有些內疚,但因為苳慕的反應實在太可愛了,他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噢。」苳慕順勢坐在了結實有力的腿上,「我還沒擦乾。」

    「妳討厭我嗎?」男人問,目光比以往更加柔和。

    「不討厭。」苳慕答道,突然覺得很害羞,「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想要你為了保護我而受傷。」

    「笨蛋。」廻笑道,「就算妳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會繼續保護妳。」

    「嗯……謝謝。」

    「那就說定了。」

    「什麼?」

    「當我的妻子。」

    苳慕沒有回答,只是羞紅著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