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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岑锐冷嗤出声:“不打算搞数学研究?那你打算搞什么,永远死守你那破游戏么!”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冷,明明开着暖气,却像凝固了一样。岑易指尖按在膝盖上,摩挲了下,指骨微微泛白,语气轻松道:“是啊。”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岑锐将车子停在道边:“下车!有本事接下来别收家里一分钱,我倒要看看,你那破游戏能养你几年!”生日那晚88元红包带来的些许软化,再次固作寒冰。岑易坐在后座,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内心竟然十分平静。他揽过一旁的寒假作业,打开车门,离开前道了句:“爸,妈,新年快乐。”说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岑易抱着课本,沿路往回走去。秦烟焦急想要把人叫住,奈何探出车窗喊了好几声,岑易都没回头。最后只好把气撒在丈夫身上:“你这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和儿子见一面,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让我怎么跟他好好说话,打游戏,打游戏能当饭吃吗,他现在是打得很好,但这些都是青春饭,再过个五六年,最多七年,厉害的新人到处都是,你看哪个战队还要他,他考虑过未来怎么过吗!”秦烟气极:“能怎么过,大不了我这个当妈的养他!”她气呼呼地环上胳膊:“我不管,好端端的一家人吃个饭,被你搅合成这样,一会儿你自己想着怎么跟爸他们交代吧。”岑锐闷不做声,踩下油门,重新开车。————除夕夜。岑易瘫在黎川房间的大床上,黎川坐在床边的地毯翻看外文杂志,窗外城市的烟火尽收眼底。俱乐部里的人前几天就走得差不多了,虽然给岑易留了钥匙,但大过年的,一个人太凄凉,所以还是跑到了黎川家。岑易手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两个红包,都是方才年夜饭时黎父黎母塞给他的。他收得坦然,因为知道今年在黎川家过年,他妈一定会给黎川塞个更大的。玩了会儿红包,觉着没意思,又掏出了手机。和纪初谣的聊天记录断断续续,在冬令营结束那天便中止了。证书颁发那天,刚好是学校发成绩单的日子。【韭菜园:恭喜呀,听说你国赛拿到了一等奖。】【韭菜园:不过我也不错,这次考的倒数第七,比预想的还要进步很多。】底下附了张成绩单的照片,这种事无巨细汇报的感觉非常戳岑易。不过他一直到晚上回住的地方才看到她的信息。【Easy:倒数第七能叫倒数么,明明是正数第二十九好吗。】接下来是20分钟的语音通话。她跟他说谢谢。他问她明天回去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然后她告诉他,她要早上九点的飞机回R城过年。记忆中断。岑易默默揽过一旁的抱枕,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事摆脸色做什么,既把语音挂了,聊天也没好脾气。【韭菜园:对了,你之前说集训结束,有话想和我说。】【Easy:有么,你记错了吧。】【Easy:反正我不记得。】【韭菜园:……哦。】对话停留在这里便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因为回到R城太快活把他给忘了,还是因为他说话不认账生气了。岑易叹了口气,又抓过一个抱枕,往脑袋上压了压。他瞄了眼床沿露出的黎川后脑勺,摇摇头。跟这货呆一块不顶用啊。还是孤独。像是有所感应,手机上的聊天页面突然弹了则信息进来。岑易捞起手机看了看,是条小视频。他身上没戴耳机,默默把音量调到最低,这才点开。纪明熙和林开允在类似场院的地方,围着一米高的金色喷花,手上还拿着几根燃烧的仙女棒,兴奋地跑来跑去。岑易唇角往上勾了勾,过了两秒,又哼唧唧地往下敛,暗自啐道,谁想看这两个人放烟花了。视频播放到最后,镜头转了个方向,变成纪初谣的脸。她在一片金色的火光飞舞灿烂中,弯着眉眼对他说话。岑易把进度条往前拨了拨,识别口型。她说:“岑易,新年快乐!”岑易绷着脸,在心中跟自己暗念了遍:“出息点,只是句新年祝贺。”下秒还是没忍住在床上翻了个滚,跳下身,凑窗户边,对着外头的烟火,给人回复拍了个小视频。【Easy:新年快乐。】发出去后还嫌不够,抬脚往一旁黎川的背上踹了踹。黎川听后头不停传来窸窣的响动,一直懒得鸟,这回没法忍,嫌弃地往边上挪,道:“干嘛。”岑易蹿到他边上坐下:“要不要来个三天两夜的外地游?我出钱?”黎川见鬼似的扭头看他:“……去哪儿。”岑易扬扬下巴:“R城。”黎川:“……”岑易自从跟人坦白喜欢纪初谣后格外不要脸,使出杀手锏:“有本事你就说你不想见纪明熙,我一个人去也行。”说完颇有耐心的和他僵持。片刻,黎川拿出手机,道:“我买票吧。”岑易顿时乐了:“那我订酒店。”年边的飞机票都被提前订完了,黎川找了一圈,只看到大年初二早上六点十分的高铁票还剩两张,此外大巴票倒是挺富足。岑易在“坐颠簸的大巴”和“赶早班的高铁”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早起,大巴12个小时,实在不是人能受的。到了大年初二早上,两人五点没到就起了床,掐着最后两分钟跑上动车车厢,开始了五个小时的站票之旅。没错,是站票。岑易拄在门边的过道,表情有些崩溃:“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是站票。”黎川默了默,道:“我以为这是常识。”岑易捏捏太阳xue,长吐出口气:“算了。”他拉过一旁的行李箱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寒假作业:“这两天我要把作业搞完,帮个忙?”黎川面露无语,看人已经翻到第一页,第一道题简单,快速给他报了个“A”,末了又没忍住道:“你就不能独立点。”“想啥呢。”岑易没好气地把书卷起来拍了他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转个方向,把背借我垫垫。”黎川:“……”五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又站又跳,腿都绷麻了,总算听到终点站的提示音。走下车厢,隧道风冷得刺骨。岑易将围巾往上拉了拉,指尖怯冷的不愿往外露丁点儿,于是双手揣到兜里,把行李箱交给黎川。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