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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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来就是死的,靠邙兽的力量苟活于世,如今邙兽进了黑坨坨肚子,丁点不剩,黑袍男人自然无法再支撑这具身体。 本就死去的身体快速溃烂,短短一分钟时间,已经难以维持人形。 “你们还要将这东西带回去审问吗?”谢钦辞微抬下颚,目光落在不成人样的黑袍人身上。 “这个样子,带回去了也难以审问。”赵峰为难,针对人的刑讯显然无法用在一滩烂rou上,不带回去,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他们要走多少弯路才能挖出? 同谢钦辞说了心中担忧后,谢钦辞思索片刻,给出一个方案。 “你们想从它口中问出什么的话,不如把他的魂魄带回去审。” 赵峰:“审问魂魄?” 谢钦辞点头:“反正都是问,问人形的他还是魂魄状态下的他,有区别吗?” 好像……没什么区别。 赵峰认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你们如果担心他中途跑了,或者不肯乖乖回答,可以把黑坨坨带去,不听话就直接喂给黑坨坨吧。” 赵峰看了眼跟狗狗一样满屋子撒欢的黑坨坨,嘴角抽了抽:“我得先向上级请示一下。” 这种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谢大师说他养了一只邙兽,邙兽是?它如今是何处?” “你可以将邙兽当成他孵化出的阴物之一,可以无限放大人心中的恶念,这玩意上古时期就灭绝了,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一只,你提醒我了,我得问问。” “至于邙兽如今在何处,你们进来时不是见到了吗?” 赵峰:“???” 他反应了一会,不太确定地问:“是烧焦的那只?” “已经被黑坨坨吃的渣渣都不剩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它跑出去祸害广大人民群众。” 赵峰给何老打电话的时候,人是恍惚的,凭着本能交代完,静静等待对面的答复。 何老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 听到可cao控人恶念的邙兽时,何老在心中思考了无数种对付它的办法,紧接着,就听赵峰说,邙兽已经被谢大师解决了,拿去喂了黑坨坨,死的透透的,连渣渣都不剩。 何老的一颗心被抛到半空又跌落,然后赵峰请示,押魂魄回来审问的事。 “审问魂魄,地府会不会不乐意?”何老担忧。 他们没和地府打过交道,可,连鬼都有了,地府应当也是存在的吧……? 赵峰将何老的担忧告诉谢钦辞。 谢钦辞反问:“你们见过地府的人?” 赵峰摇头。 谢钦辞:“那不就得了,这人死了那么多年,地府都没把魂魄收走,你们带回去审问花得了几天?他们渎职在先,不敢找你们麻烦的。” “你们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融成一滩的血rou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黑袍人这些年借助邙兽的力量行走人间,如今最大倚仗被黑坨坨吃了,相当于折断了他的手脚,更不用说,当初为了躲避冥差追捕,他将自己的魂魄与这具身体紧紧联系在一起,现在身体化为一滩血rou,他的魂魄也只能被困在这摊rou泥中。 黑坨坨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在rou泥周围嗅嗅。 它在这摊rou泥中,也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和刚才它吃的味道一样! 谢钦辞眼疾手快薅住奔向rou泥的黑坨坨,警告:“现在不能吃。” 黑坨坨呜咽了两声。 谢钦辞额角抽了抽。 这呜咽声多半也是和威森尔学的。 “他的魂魄是被困在身体里了吗?”赵峰得了指示,打算带黑袍人魂魄回去。 “好说。”谢钦辞伸手,在虚空中一握。 困在rou泥里的魂魄被拎住脖子,一点点被撕下来。 一个老头模样的鬼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头鬼被吊在半空中,看了眼地上那摊rou泥,再看虚空握着什么的谢钦辞,不可置信:“我用的是不可逆转的禁术,你为什么能解开?” 谢钦辞漫不经心捏了捏手指:“力量决定一切,在绝对力量之下,没什么禁术是解不开的。” “现在,你肯说,邙兽的来历了吗?” 谢钦辞语气如常,老头鬼却无端升起巨大恐惧,如一双巨大的手,扼住要害,它拼尽所有无法挣脱,对方只需轻轻用力,就可让他彻底消散在人世间。 “我说。” 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师弟越来越出众,本该属于他的关注度全被师弟抢走,师兄心中升起了nongnong的不甘。 这种不甘在师父私下找他,说要将传承给师弟,让他以后好好辅佐师弟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那天晚上下了暴雨,哗啦啦的,惹人心烦。 送走师父,师兄独自坐在黑暗中,任由阴暗情绪在心中生长、蔓延。 不知过去多久,他恍恍惚惚听到一个声音。 “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谁?!”师兄从思绪里回神,环顾四周。 屋里没点灯,暴雨天气,乌云遮住月亮,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拿起手边的桃木剑,师兄小心往外走。 “来这边……” 飘忽声音如影随形,师兄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根据声音的指引,浑浑噩噩往外走。 他跟着声音深入后山,抱回来一个血色rou块。 清醒时,他坐在自己屋里,rou块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给它一滴血,它就属于你了,只对你忠诚,无与伦比的力量将通过它反哺给你,只需要一滴血。” “将它养大,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耳边响起缥缈男声,师兄一咬牙,将自己的血滴在rou块上。 rou块疯狂蠕动起来,像是长出了无数双嘴,争先恐后抢夺那一滴血。 “血被吸收后,我脑子里自动出现了如何培育它的办法,以及如何让它发挥出最大力量,我当时很害怕,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可事已至此,我别无他法。” “那里还有没有其他rou块?”谢钦辞问出关键问题。 “我不知道,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我后来试图再次去捡到rou块的地方,可我脑子里始终回忆不起来,我是怎么去的。” “你发现rou块的地方,是哪座山?” “是师门所在地,叫离山。” “离山?”赵峰惊讶。 谢钦辞:“你知道?” “这座山在几十年前发生过一桩惨案,之后经常有人说,在山里听到哭声,进山的人出来后都会大病一场,久而久之,没人敢再去,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座山被封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赵峰进龙组是近十年的事,离山发生的事太过久远,他也只听说过只言片语。 “我回去后会向上级请示,调查卷宗。”事关重大,他们必须弄清楚,离山里有什么,会不会还有邙兽,或者其他他们不了解的阴物。 谢钦辞问完自己想知道的,赵峰将黑袍人的魂魄压回基地审问,余家祖孙被送到医院。 谢钦辞在回程车上昏睡过去。 车停下,傅明霁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谢钦辞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眼,声音微弱:“傅明霁?” “是我,要送你去医院吗?”傅明霁把人从车里抱下来。 “不去医院,”谢钦辞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怀里,感受着源源不断的紫气从男人身上涌入,修补因力量使用过度的身体,“你不要走。” “我今晚守着你,不会离开。” 傅明霁把人抱进屋,黑坨坨亦步亦趋跟着,感受到主人气息,威森尔从屋里跑出来,绕在傅明霁腿边,一路跟到卧室。 动作轻柔将人放到床上,傅明霁摸了把威森尔的狗头:“没事,你和黑坨坨去玩吧。” 威森尔不走,在床边找了个位置,趴下来。 黑坨坨也难得没闹腾,在威森尔身边团下。 傅明霁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谢钦辞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没有从身体深处传来尖锐疼痛了,谢钦辞动了动,想换个姿势。 傅明霁被惊醒,按开床头小灯:“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多了,”谢钦辞顺利换了个姿势,由平躺变成侧躺,“你一晚上都坐在这里吗?” 谢钦辞往后挪了挪,腾出外面的位置:“天色还早,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 “我……”傅明霁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邀请,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 “没什么。”傅明霁回神,小心躺到谢钦辞身边。 床很大,傅明霁躺在边缘位置,和谢钦辞中间的空隙还能睡一个人。 谢钦辞不满意,微微撑起身体:“你睡过来点,我想挨着你。” 身体接触时,紫气更多。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会不会把你挤下去?”谢钦辞边说,边往傅明霁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