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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天使后,具体该怎么做……伊尔萨正在思索对策,半空中的指引蝶忽然扇了扇翅膀,停了下来。“怎么了?”亚兰靠近伊尔萨,轻声问道。伊尔萨收回指引蝶,猫下腰小声说:“小心,前面有东西。”茂密的草丛郁郁葱葱,错综杂乱,将前面的视野遮掩的严严实实。以伊尔萨现在这副矮小的身形基本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没有办法,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从细小的缝隙向里望去——一片洁白晶莹的羽毛缓缓飘落下来。第21章……羽毛?似乎是自己的错觉,伊尔萨总觉得这片羽毛有种衰败腐朽的气息。她用余光快速扫向亚兰,意外地发现他的神情居然很平常,似乎并没有看到这片飘落的羽毛。伊尔萨收回余光,正要定睛打量,一道冷冽如清泉的声音忽然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什么人?”伊尔萨反应不及,几乎是瞬间便被亚兰以迅疾之势拉到身后。“打扰了,我们是卡特兰圣学院的学生,请问阁下是?”亚兰身姿笔直地后退一步,以一种戒备又不失谦恭的态度反问道。来人立在原地,微微抬睫,美丽圣洁的脸庞透着隐隐的恹倦之气。——天使塞缪尔。他果然就藏在这里。他隐藏了自己的双翼,难怪亚兰会把他当成普通人。即便如此,他的气质也如人类相差甚远。伊尔萨看着眼前貌似正常的天使,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识破她的伪装,一挥镰刀便砍上来。“过路人。”塞缪尔平静地说,全然没有面对伊尔萨时的狂气与怨毒。他瞥了伊尔萨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转身便要离开。“等一下!”伊尔萨忽然叫了一声。塞缪尔停下脚步,扭头斜睨她。伊尔萨不动声色地打量塞缪尔,见他那双深绿的眼瞳里除了不耐烦,并没有任何恨意,忍不住感到一阵欣喜。看来土地神的这枚戒指的确有效。她抿了抿唇掩饰笑意,然后抬手指向塞缪尔的脚踝:“你那里破皮了。”漆黑沉重的镣铐还挂在天使的脚踝上,将他苍白的皮肤剐蹭掉一块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血rou。塞缪尔微微蹙眉,浓绿翠眸讥诮地审视幼女形态的伊尔萨:“这与你无关吧?”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个小女孩的第一眼起,他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他并不讨厌小孩子,可是这个小女孩的脸,总能让他想起至高女神……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阁下,她也只是关心你而已,并没有恶意。”亚兰皱眉出声。“哦?”塞缪尔忍不住冷笑,“所以我还应该对你们感激涕零吗?”亚兰:“阁下应该很清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什么意思没兴趣,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塞缪尔冷漠地看向伊尔萨,“收起你廉价的同情心,然后滚出这里。”伊尔萨:“……”还天使呢,什么臭脾气。虽然这话说得难听,但伊尔萨听了倒是也无所谓。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亚兰居然被这番话激怒了。“阁下,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俊逸的骑士眼神严肃,透出近乎冷酷的锋利,“但你不该诋毁她的善意。请你向她道歉。”伊尔萨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直的金发青年随即安慰似的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这个动作映入塞缪尔的眼里,一种微妙的不悦登时在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清这种不悦意味着什么,只是莫名回忆起了上一次见到伊尔萨的情形。当时也是这样。她被其他男人护在身后,那张圣洁美丽的脸透出高高在上的冷漠。她甚至都不记得他是谁了。可是明明是她放逐了他。塞缪尔的表情越来越糟糕,浓艳的翠眸逐渐染上一层晦暗的郁色。伊尔萨眼见不妙,连忙拉了拉亚兰的衣袖。亚兰弯下腰,伊尔萨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亚兰哥哥,这个人好像是个疯子,我们还是快走吧?”亚兰:“可是……”“哎呀我们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呀。”伊尔萨小声嘀咕,“你看他一副要发病的样子,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亚兰神色复杂地瞥了天使一眼,想了想终是听了伊尔萨的话。他牵起伊尔萨的手,对塞缪尔行了一礼,便迈开长腿大步离开了。塞缪尔依然沉浸在浓烈的情绪中,并没有留意到这两人的离开。在彻底远离了塞缪尔的视线范围后,亚兰蹲下|身,柔声询问伊尔萨:“要不要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伊尔萨摇了摇头:“不了,我可不想再遇见刚才那个人。”亚兰笑着摸摸小女孩毛茸茸的脑袋,“那我们就回去吧。”伊尔萨顺势同意,二人没有再在密林里逗留,依照原路返回了学院。*“伊尔萨,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回到学院的伊尔萨果不其然在宿舍楼下见到了康斯坦汀和莱斯特,两人依旧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看到伊尔萨的身影,康斯坦汀立马跑了过来。“和土地神讨论了点学术问题。”伊尔萨面不改色地胡扯。“学术问题?”康斯坦汀眼神狐疑,“什么学术问题?”伊尔萨:“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懂。”康斯坦汀:“……”巨龙气呼呼地把头撇到一边,莱斯特不紧不慢地开口,“土地神是谁?”伊尔萨:“大地丰饶之神,土地神是我给他起的昵称。”“昵称?”莱斯特挑眉道,“这个昵称倒是挺有趣的,也给我起个昵称吧?”“好啊,”伊尔萨懒洋洋瞥了他一眼,“你就叫阴阳人吧。”莱斯特:“……还是算了。”虽然听不懂“阴阳人”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词。三人在学院里边走边聊,到了下午又跟着生活导师领取用品,熟悉学院里的各门课程,就这样,一天时间在忙忙碌碌中很快便结束了。到了晚上,伊尔萨坐在床边,例行公事般开启神识海,任由整个利伯维尔的祈祷声传入进来。然后她就再次听到了塞缪尔的诅咒。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一般。“他又发病了?白天我见到他的时候明明很算正常啊。”伊尔萨忿忿不满地问神念。“白天正常,是因为他没有认出你。”神念解释道,“他的恨意只针对你,伊尔萨。”伊尔萨:“……”她是不是还应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