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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姐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上红毯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不要在粉丝区耽误太长时间，你的裙子太薄，冻病了怎么办。”

程杏飞摇摇头：“我冷，粉丝当然也冷。他们好不容易才抢到外场票来看我，我就算不能和他们多说几句话，但签名的时间还是有的。”

“……算了，反正你总是有话说。”p姐低声道，“刚才在休息室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在说，你和林导直接对上了？”

p姐万万想不到，她不过稍微离开程杏飞几分钟，程杏飞居然就和林国栋直接对上了。当时休息室里可有不少艺人、艺人助理在，他们之间的对话被所有耳朵记录下来，又加油添醋的传了出去。虽然两个人没说一句脏话，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任何人都感受得到。

现在谁都知道，程杏飞和林国栋关系极差，一个是遥遥上升的明日之星，一个是佳作无数的圈内大佬，所有要站队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两边的分量。

程杏飞表情淡淡的：“还能有什么原因？他看我不顺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会儿说我演技差，一会儿说我耍大牌；我早就看厌了他的表演，反正从小到大，我在他眼里一直是这样一无是处，那不如让我坐实了这点，成为一个不孝女算了。”

说完，她又看向p姐，有些愧疚地问：“……当然，我确实太冲动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p姐苦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压着不传出去确实有些麻烦——不过算了，娱乐圈里这种级别的八卦还算少吗？这点儿小龃龉，还比不上劈腿出轨剧组夫妻这种有话题度。”

她拍拍程杏飞的手臂：“今天你的主战场不在休息室里，在台上！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花落谁家！我刚刚看到褚颜的经纪人在和她check获奖词，你的获奖词准备得怎么样，待会儿上台后可别打结巴。”

“当然背下来了。”程杏飞笑了笑，“不过，除了你给我的那份获奖词以外，我还自我发挥了一小段，提前和你打个汇报。”

“……”p姐顿时生出一阵不详的预感，“喂，你不会……”

话未说完，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走了过来，通知他们颁奖典礼即将开始，请程杏飞尽快就坐。

p姐剩下的话只能吞回了肚子中。

算了，杏飞也不是那种会在台上胡说八道的人，只要真能捧起那个奖，她想说什么就随她吧。

……

金视奖是华国电视剧业内最权威的奖项，就连颁奖流程都与国际接轨——颁奖典礼于晚上八点开始，直到典礼开始前四个小时，才在评委会主席的主持下，进行最终投票。

为了防止最终结果提前泄露，所有手卡上的名字都由主席亲手撰写，再由专人封装进信封。奖杯上暂时不刻名字，直到颁奖典礼结束后再补刻获奖者姓名。

林国栋身为荣誉评委，自然也参与了之前的投票。然而他的投票只在六位常驻评委发生平票时，才会奏效；如果六位评委没有平票，他的票便只能作废。

他那一票，当然不可能投给程杏飞，他巴不得程杏飞摔一个大跟头，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他早该知道，他的这个女儿和他前妻一样，是个心思不安稳的，明明自己没几分本事，却心比天高。他骂她、批评她都是在为她好，想让她看清自己几斤几两，让她不要骄傲；可是呢，她却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看他仿佛看仇人一样。

难道他说错了吗？

程杏飞演的那些角色，是挺受欢迎的，但小荧幕上的收视率怎么能和大荧幕的票房相提并论？为了演戏，她书也不读了，家也不回了，她不正是很多人批评的那种“没文化”的流量演员吗？就说她演戏吧，也没多认真，一会儿参加综艺，一会儿去代言什么商品，不务正业，一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她的广告，让他心烦！

怎么人家的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只有他的女儿，就是个不安分的玩意儿呢？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任何问题，在他看来，妻子、女儿都应该依附于他，他才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孩子的成就，他看不到；孩子的想法，他不想听；如果孩子想要提出任何意见，那就是对他家长权威的挑衅，当然要狠狠惩罚！

林国栋的心情变得越发焦躁了。

颁奖典礼即将开始，工作人员请他入座前排，评委席位于所有座位最前方，座位都是提前排好的。坐在他左侧的是评委会主席，右侧的是电影学院副院长姜如意。

林国栋有些尴尬，六位评委当中，他唯独和姜如意处不好关系，原因无他——他的前妻曾是姜如意的爱徒，当时程玉婚后离开舞台，姜如意几次打电话劝说，最后实在劝不动，姜如意便再也不同他们一家来往。

姜如意原本正在和评委会主席聊天，见林国栋来了，她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林国栋脸色尴尬，但他向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姜如意不理他，他也不理姜如意，直接落座，和身旁的主席聊天。

林国栋耐不住性子，聊了两句，立刻切入话题：“说起来，现在所有奖项的最终获奖者已经定了吧？”

评委会主席点了点头：“当然，是我亲手写的名字，亲眼看着他们封装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之前的投票不是你也在现场吗？”

林国栋尽量装作自然的样子，可惜绷紧的声带出卖了他：“我是参加投票了，但是除了主席您之外，我们谁都不知道最后结果。我看这次竞争挺激烈的，有点好奇。”

“确实挺激烈的。”主席说，“怎么，想提前知道结果？”

“嗯，”林国栋干脆豁出去了，一咬牙说，“我想知道视后是谁。”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另一侧的姜如意就轻笑一声，那笑声很轻，里面带着一丝嘲讽。

林国栋瞧她一眼，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主席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打听视后？你知道的，按照规定，除了我以外，在最终结果宣布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提前知道奖项结果。”

“我只是单纯有些好奇。”林国栋还在嘴硬。

主席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林国栋会这么在意视后奖项的事情，这样三番两次的询问，完全违背了金视奖的规则。之前也有其他人想要打听某个奖项的最终归属，但那大多是艺人的经纪公司或者电视剧制片方什么的，这还是头一次，一个荣誉评委死乞白赖跑来问结果。

而且他现在打听结果有什么用？结果都已经封存在信封里了，再过不久就要在直播中宣布了，林国栋就连这么一点时间都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