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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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广平脸色一僵,强压着恼怒不曾发作:“自然是辅国公宋家的主母。”

沈陶陶笑了一声,一边挪步往门外退一边缓缓道:“父亲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差了许多。辅国公家的婚事,不是退了吗?”

沈广平登时心头火起,抓起多宝阁上一只青花瓷盖碗就向她掼来,咆哮道:“孽障!这婚事岂是你说退就退!”说罢犹不解气,又冲门外吼道:“来人,给我将二小姐送回自己房中备嫁!不到新婚之日,不得放她出来!”

沈陶陶见势不对,赶紧将门扇一阖,青花瓷盖碗正砸在雕花的门扇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将等候在门外的羽珠与徐嬷嬷骇了一跳。

“二小姐,您别为难老奴。”内院里的嬷嬷们得了命令,迅速赶了过来,围着沈陶陶站成一圈,大有她不从命就要用强的架势。

“自不会为难你们。”沈陶陶的目光越过她们,落在被拦在外围的徐嬷嬷与羽珠身上:“且容我说上两句话便好。”

嬷嬷们迟疑一下,还是让开了一条缝隙,低声道:“那您可快些。”

沈陶陶点了点头,自袖中摸出两张卖身契分别递给羽珠与徐嬷嬷:“这是你们的卖身契,记得拿去官府里缴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正式离开沈家啦~

陶陶:进宫啦!

宋狗子:我的媳妇奔我而来。

陶陶:车夫,打道回府谢谢!

☆、禁足

羽珠一听,杏眼里立时蒙上一层泪来:“小姐,您这是不要羽珠了吗?”

徐嬷嬷也不肯接:“夫人临终的时候,将您托付给我。若是老奴就这样自顾自地走了,一辈子良心不安。”

沈陶陶心头微微一热,眼眶也有些红了,却仍对羽珠笑道:“傻呀,你家小姐是要进宫当女官了。这哪有带着丫鬟进宫的女官?”说罢,她又对徐嬷嬷道:“嬷嬷您也放心,我既能考上宫中的女官,自然不似从前那般糊涂了。”

说罢,她将袖中装了金裸子的荷包拿了出来,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分量轻了些。便又将发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等物一股脑地摘了下来,与卖身契一同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自不肯要。

羽珠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倒是徐嬷嬷冷静一些,单接了卖身契低声劝她:“小姐,您进宫后,会有不少需要银钱打点的地方,老奴不能拿这钱。”

“收下,去置办些田产。这是你们应得的。”沈陶陶长长叹了口气,心中酸涩。

眼前的两人,一位前世为自己落得个被发卖,生死不知的下场。一位两世里忠心耿耿,却受尽了磋磨。

无论怎么补偿都是不为过的。

再者说,上天既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又岂是让她独善其身的?

这一世,她要保羽珠与徐嬷嬷余生安稳。

“小姐,该走了,您可不要为难老奴。”一旁的嬷嬷等得心焦,口中催促着,手上已开始推搡起了沈陶陶。

沈陶陶也急了,她竭力伸手将东西往前递,嗓音微抬:“你们若是不要,我转手就送给沈静姝去!”

徐嬷嬷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晓得她的脾气。只得长叹了一声,紧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东西,却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沈陶陶真考上了女官,那这一世,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了。

徐嬷嬷只觉得自己心中有千万叮嘱,临到头来,却只化为短短四字:“小姐,珍重。”

……

沈广平将沈陶陶禁足于闺房中,又立即差人送来了女则,女训,要她照着抄写背诵。

沈陶陶当着两名嬷嬷的面答应了,待她们前脚刚走,便关了门,顺手把两本书都扔到了床底。

徐嬷嬷与羽珠拿回了卖身契,已不算这沈府中的下人,自然被沈广平差人撵了出去。

今日他又在气头上,便也不曾差新的贴身丫鬟过来服侍她。如今闺房里就她一人,倒也清净。

沈陶陶将发髻打散,换上了舒适的丝履,慢悠悠地在房中走了一圈,找出了一口往日里用来放书籍的箱子来。

里头装得是一些女戒、内训之类规范女子言行的书籍,皆是从前沈广平陆续送来的,如今早积了厚厚一层落灰。

沈陶陶将里头的书都倒了出来,一应丢进了床底。又以帕子将箱子四壁细细地擦拭一遍,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始往里头装东西。

一妆奁的首饰自是要带的,如徐嬷嬷所言,这宫中有的是用钱的地方,珠宝首饰这种可以直接赏出去的东西,有时候比银钱更为好使。

几大箱的衣物中,挑出贴身的里衣尽数带去,至于外裳,只挑几件喜欢的带上便好。毕竟入宫后自有对应的女官服制,常服也就休沐时能穿上几次,带多了反而累赘。

收拾完这两样,装书的大箱子里才堆了浅浅的一层,沈陶陶还想动手,环视了这屋子一圈,却愣住了。

除去那些带不走的家具,不想带的书籍,她能带的东西竟也只有这两样罢了。她在沈府里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留下的痕迹却浅的连一个箱笼都装不满。

沈陶陶纤长的睫毛微微垂落,于烛影中蝶翼般地轻盈扇动两下,再抬起脸来时,明眸中已盈了一层柔和的笑意。

她索性将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拿了出来,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抱着空箱子往门口走。

大门被沈广平落了锁,她推了几下不曾推动,便立在门内轻轻敲了敲槅扇上的木刻雕花,柔声道:“嬷嬷,您开开门,我有东西要给父亲。”

门外守着的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回道:“二小姐,老爷吩咐了,出嫁之前,您不能踏出闺阁半步。”

“我不出去。”沈陶陶的嗓音柔柔的,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耳畔:“十两银子。只劳烦您将东西送到父亲那,再帮我捎句话便好。”

在沈府中,一个粗使嬷嬷一个月的月例也不过二两银子。

那守门的嬷嬷有些心动,将门扇打开一半,自己则用身子堵住门口,赔着笑脸对沈陶陶道:“二小姐您有什么要带的,吩咐便是。”

她嘴上这样说着,却又暗自伸出了手来,掌心向上放在沈陶陶眼前晃了两晃。

沈陶陶抿唇笑了一笑,取出十两银子,当着她的面,放在手中的箱子里头,又将那箱子递了过去。

那嬷嬷看得真真的,立即伸手去接。

箱子到手,那嬷嬷正打开了箱盖,准备拿里头的银子的时候,忽听‘吱呀’一声响,吓得她三魂没了七魄,只道是沈陶陶趁机要跑,赶紧横过身子去挡。

这一挡,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扇上,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沈陶陶非但没有逃跑,反倒回了房中,还严严实实地掩上了槅扇。

那嬷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