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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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机会,艾德里克长腿一翻,抱着怀里的人跳了下去。 宴江棠的脑袋被他按在了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结结实实撞到地上的一瞬间,重重的闷响传来,宴江棠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是除了刚刚的失重感让她有些害怕之外,从上到下,她的身体没有哪个地方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也没有哪个地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被她垫在下面的男人就再度将她抱进了怀里,微冷的音质带着不自觉的紧张,“宝贝。” 宴江棠连忙抬头。 只是她的头盔刚撑起来,脸颊就被一只大手捧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张俊美无愁的脸庞骤然冲入宴江棠视线里,眼睛中还泛着水雾的小美人怔愣在原地。 那张刀劈斧凿般的俊美脸庞一如往昔。 只是狭长幽深的凤目下面,缀着两颗殷红血滴。 艾德里克皮肤冷白,眼仁黑沉,这两滴血落在他脸上,朱砂一般的红,为他这张英气的脸平添了几分危险妖异。 “怎么不说话?” 男人一双长眉紧紧蹙着,深黑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担心,冷冽声线来的格外急: “吓到了吗?” “哪里不舒服?” “乖乖——” 捧在小美人软嫩脸颊大手都在微微颤抖,艾德里克眼底满是深不可察的暗色,声音里带着疼惜,“宝宝?” 瞳孔湿润的小美人终于有了反应,她伸出手指,轻轻擦了擦艾德里克眼下那块位置。 浓郁的血滴被抹开,铺出大片大片的红。 艾德里克手指顿了顿,眼帘半垂,视线落到自己腿上。 Fairy的血溅到了自己腿上,血迹将那块黑色的布料泅湿,留下深黑的一片痕迹。 鼻尖萦绕着nongnong的血腥味儿。 他稍稍低头,看见自己悬在草地上的另一只手,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滴答滴答—— 浓稠的血液不住往下滴。 艾德里克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往身后藏去。 他不想让他的小天使看到自己是这副样子。 他的宝贝应该一辈子干干净净。 被保护在象牙塔里。 …… “没事就好。” 艾德里克给对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的笑容就凝滞在了脸上。 一直垂着长长睫毛的小美人抿着红红的嘴巴,伸过手去,抓住了他往后藏的手臂。 这种感觉,像是被棉细的针扎了一下。 不疼,但却让人警铃大作。 艾德里克动作僵硬,转移话题,“怎么了,亲爱的,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小美人唇瓣咬的靡艳,她抬起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含着潮气的眼睛就这样看了过来。 声音软糯,却是浸满了水汽:“给我看看。” 艾德里克沉默,“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对方声音是软的,态度却格外坚决:“给我。” 水光潋滟的眼眸全部被眼泪覆盖,她就这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艾德里克哪里舍得她受什么委屈,看着她这副样子,一颗心闷闷的疼。 他的宝贝看到了的话,会害怕自己的…… 藏在身后的手指插进掌心里,血液滑腻。 气氛僵持着。 艾德里克轻轻叹了口气,他正准备认命一般把手伸过来,谁料对方却猛的一扑,将他扑倒在地。 措不及防的,他就被人推倒在地。 那张漂亮小脸朝他冲了过来,在睁大的杏眼的错愕中,花瓣一样的唇软软的贴在了他下巴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让他尝过无数遍的唇究竟软嫩到了什么地步。 他更能清晰的感受到,有更轻软的东西,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处。 不同于亲密无间的接触,这种间接触碰更容易引得暧昧浮动。 两道目光对视,是同样的惊愕。 宴江棠也没想到自己会生猛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想看看艾德里克的手。 她没想着会把他压在身下! 电光火石之间,宴江棠像是被火花烫到了一样,手忙脚乱的从艾德里克身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人<!” 说着将人给拽了起来。 艾德里克有些无奈。 就这样任她折腾。 终于把人拽起来之后,她还不忘了刚刚的话题,直接两只手抱着艾德里克的手臂,把那只手拖了出来。 仅仅一眼,宴江棠就眉心深锁。 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在血液里面浸泡过,连指甲缝里都是深红色的血液,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带着铁锈的气息,味道并不好闻。 被黏稠鲜血覆盖的手背也并不好看。 阴森。 邪肆。 血腥。 艾德里克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悄悄观察着宴江棠神色,低声为自己辩解, “今天是遇到了特殊情况。” “宝贝,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平时我根本就不会这样……” 小美人连睫毛都没有抬,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巾给他清理着手上的鲜血,声音软乎乎的,很平静,“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乌泱泱的睫毛抖来抖去,宴江棠细心给对方擦着手上的脏污,纸巾并不能将鲜血全部擦干净,可是这双手却并没有再次流血。 还好。 宴江棠松了一口气。 还好艾德里克没有伤到自己。 如果他伤到了的话…… 小美人睫毛抖了抖,骤然抬起眼睛。 目光相对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淡化后移,整个世界变成黑白色,只留下他们俩。 “我只在意,哥哥不要弄伤自己。” 容貌昳丽的男人往前倾了倾身子,他眼下还带着淡淡的红,像是古卷里飘出的妖孽,眼睛弯出一点弧度,带着愉悦, “怕我受伤?怕我死掉吗?”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灼热的吐息格外绵长。 那双狭长幽暗的眼睛,眸底的感情太过炙热而浓烈,几乎要淹没了她。 对方身上的侵略性太强,就这样倾着身子靠近她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木制冷香像是雪崩一般席卷而来,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连刻意压低的声线都格外勾人,充满了蛊惑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就沦陷其中。 “宝贝,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宴江棠不明白,她已经那么依赖艾德里克,她却总感觉他很没有安全感,明明,该没有安全感的人,是……她啊。 女孩抓住马术服的衣襟,将男人拽到自己面前,踮起脚尖将唇瓣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