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同人小说 - 是白学不是柯学在线阅读 - G - Odd Choker

G - Odd Ch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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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酒精含量几乎为零的一打果酒,也许纯粹是心理作用,犬井户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难得的神清气爽,昨天的烦恼似乎彻底留在了昨天,心情莫名闲适而惬意。

    “早上好,KIKI。”听到房门开合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的是围着围裙,非常正常地在做着早饭的诸伏景光——他眨了眨那双灰蓝色的猫眼,体贴地提醒了一下犬井户缔,“KIKI,你记得穿拖鞋,早上气温有点冷哦。”

    被他自然的态度带跑,犬井户缔用手梳了梳凌乱的长发,乖乖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卧室里找了拖鞋又走出来,才想起有哪里不对,又惊又喜:“Hiro,你可以下厨了?”

    绝大多数动物都是畏火的,之前妄想症发作的诸伏景光自然也不例外。

    “嗯,可以了。”

    被他这句话提醒,诸伏景光难免想起了之前的尴尬往事——虽然持续时间比犬井户缔要短的多,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是诸伏景光从小到大最不愿回首的往事,没有之一。

    “……!太好了!”

    犬井户缔那双金色的眼睛霎时间被点亮。

    他像是一阵风一样轻快地窜了过来,高高兴兴地抱住了黑发青年,埋首在他颈窝处嗅了嗅,语调柔软而亲昵,像是什么依赖着他的小动物:“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我身上也没体现什么不良影响,但之前我还是好担心你,现在没事了真的太好了——”

    被他高兴的情绪所感染,尽管还有些在意手上和身上可能的油污,诸伏景光也迟疑着小心地抱住了他,灰蓝色的眼眸里同样盛着某种闪着光亮的细碎笑意:“嗯,我也是。”

    在这方面似乎永远无能为力的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能平安无事地度过真是太好了。

    在两个青年习惯般地依从猫科生物的习性贴贴蹭蹭问候的时候,通往屋外的门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紧接着热气腾腾地迈进室内的不是别人,正是降谷零。

    “啊、早上好,Zero——你又去晨练了?”

    “早上好,KIKI。”降谷零换了一下肩膀上搭着的毛巾的方向,冲着犬井户缔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帅气笑容,“今天没怎么练,只是跑了一会散散步。”

    犬井户缔看看他身上的汗:?

    零,你都在冒热气了啊,这个程度还叫做散散步……?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顺手抄起旁边的锅铲握在手里,脸上的笑容不改:“那,Zero今天跑了多少组?”

    “100组五十米往返而已。”降谷零回答着,跨步上前,满脸认真地抱住了比他还高一截的青年,仰着脸在青年左右两边的脸颊上亲了亲,其神态之自然,动作之流利让犬井户缔一时间甚至有些茫然——

    觉得零这样不太正常的话,其实不太正常的是不是他……?

    “KIKI。”还没等犬井户缔反应过来,脸色严肃的降谷零首先开口,“你今天起的太晚了。”

    “抱、抱歉……?”因为他过于严肃的神色,感觉像是看见了上司的犬井户缔本能地中止思考,遵从肌rou记忆道了歉。

    降谷零没有松手的意思,仍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埋头在犬井户缔的怀里嗅了嗅后,才从紫灰色的下垂眼眼角流露出了一点高兴的色彩。

    没沾到景的味道,看来他回来的还蛮是时候。

    “Zero……?”青年犹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清亮的声线被压得很低,透露出一股小心翼翼。

    “……嗯,我在。”降谷零先是回答了他的呼唤,才藏起心满意足,接着刚刚的话题说起——只是就像之前的诸伏景光那样,他顺着腿垂下来的大尾巴也在摇晃个不停。

    金发青年紫灰色的眼睛里一向像是有着燃烧的火焰,看起来耀眼又明亮,现在却被某种失落填满:“KIKI,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散步?上次你带我去散步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热切地期待散步加上过于自然亲昵的姿态,犬井户缔沉默着看向已经警惕地后退了很远的诸伏景光,终于从晨起的昏沉中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景,你的警惕性果然永远不让人失望。

    察觉到他哀怨的目光,诸伏景光用指节蹭了蹭下巴,忍不住笑了一下:“抱歉抱歉……没关系,KIKI,Zero的那份道歉礼我之前去买的时候也替他一起准备了。”

    虽然去买的时候想的不是道歉这种事,但不得不说,实在是非常适合现在拿出来用——从凑数和实用性上都不能再适配。

    “该道歉的是这家伙才对吧?”降谷零还有些不服气。

    “我之前就想到说不定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想着有备无患……”尽管被降谷零瞪着,诸伏景光也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一丝波动,“没关系,Zero,你之后会感谢我的。”

    “……净说些奇怪的话……呼。”金发青年抱怨着,又自以为隐蔽地蹭了蹭犬井户缔。

    大概是品种原因,降谷零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大部分犬科的审视夺度技巧,只是竖着耳朵、甩着尾巴,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气味尽数蹭到青年身上,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去浴室。

    临走前,他耸耸鼻子,有点纳闷地看了眼锅里早就焦黑一片的不明物:“Hiro,你之前提早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做厚蛋烧吗?”

    纯粹把锅铲当成阻挡热情犬科的武器的诸伏景光:……

    他后知后觉地侧了一下头,沉默着看向备受委屈的新买的平底锅。

    难怪刚刚零一回来的时候就先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其实那个时候他就闻到了对吧?只是为了不让KIKI分心,所以直到目的达成才开口提醒。

    零,你很好嘛。

    他暗自磨了磨牙。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无动于衷,犬井户缔被妄想症缠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慌张得不得了,等诸伏景光继承症状、犬井户缔痊愈后,降谷零反而因为这方面主心骨的回归而松了一口气,等到该症状人传人到第三个时,另外两人的心不说是平静无波,起码也稳坐泰山了——

    好不容易看到长大后的KIKI那么可爱的样子,没拍下来虽然很可惜,但这不还有零吗?多拍点,想必也能弥补一下受伤的精神状态。

    犬井户缔看着那锅迷之物质,也终于想明白一直盘旋在鼻尖的气味是什么。想起诸伏景光究竟是为什么分神后,他咳嗽一声,积极地从黑发青年手里拿走锅铲,麻利地替代了他的位置把锅里的东西清了出来。

    诸伏景光的表情无奈又带着些好笑。

    料理算得上是他的爱好之一,因此他泡在厨房的时间总是最多的,但分神放着锅里的东西烧糊,哪怕是他少年时期也没干过这事……

    等犬井户缔接着想连锅一起洗之前,诸伏景光握住了他的手腕,好笑地把他推出了厨房:“KIKI,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就好——”

    “顺带一提,礼物在我房间的桌子上。你应该用得到哦。”

    被他用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推出厨房的犬井户缔不自觉歪了歪头。

    用得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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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不愧是在幼稚园就立志深耕警察行业,极其富有远见的人——考虑到他在买东西的时候妄想症还没好,说是富有远见的猫也没错。

    他的桌子一向收拾得整整齐齐,犬井户缔推门进去的这次也不例外,因此,光秃秃地摆在上面的两个首饰盒显得非常突兀。

    长发青年眨了一下眼,半垂着眼帘踱步过去,盯着两个盒子犹豫了很久。

    黑色绒布表面,做工精致,却没有什么可供猜测的logo和标签。

    按照景的说法,一个是他送的,一个是他替零送的。

    犬井户缔抿着唇打量了一会,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小心地把两个盒子拿起来掂量比较了一下重量——

    重量不轻不重,相差无几,但怎么说也应该不是戒指之类。

    他小小地松了口气,随手打开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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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条制式让人感到熟悉,却又因为崭新而陌生的项圈。

    宽度不过两指,一条是深沉的墨蓝色,一条黑色打底,上面勾勒着隐秘的只在特定角度反光的金线。

    在沉默中,犬井户缔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很快到达门口,随后是房门打开的吱呀声,紧接着和风一起送进屋内的是诸伏景光的气味。

    好像永远无法引起警惕,仿佛天生就应该在身边的那样自然的气息。

    他裹挟着厚蛋烧的甜味一步步走过来,沉默着站定在了犬井户缔的身后——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长发青年并没有回头,只是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安静地凝视着手里捧着的绒盒。

    在项圈的内侧,是定制的用特殊工艺加工上去的名字,即使用指腹细细摸索也不会感觉到。

    ヒロ。

    Hiro。

    景。

    “KIKI……”身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似乎夹带了些紧张,以至于呼吸都稍稍显得有些急促。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从视线的死角处伸出,似乎是为了让犬井户缔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无论是拒绝还是阻止——堪称是缓慢地拿起了那条漂亮的项圈。

    犬井户缔像是石雕那样,垂目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又过了一小会,手里还捏着那条项圈的黑发青年从背后抱上来,试探性地搂住犬井户缔的脖颈,连询问都显得轻柔:“……可以吗?”

    你究竟是在问拥抱,还是在问别的什么?

    犬井户缔似乎是在专注地看着环绕住自己的那双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事不过三,算上胎死腹中的那一次,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可景好像学不会放弃。

    第一次的回应是装傻充愣,第二次的回应是视而不见,第三次的回应是狼狈而逃,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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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好像永远不会被耗尽的勇气?

    爱而故生忧,爱而故生怖,无论将外在伪装得多好,犬井户缔无疑仍然是那个胆小鬼。

    但正是这样胆小鬼的温柔目光,给予了诸伏景光足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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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人类带上项圈,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接下它,就代表了接受了这段关系吗?

    “你可以自己决定它的意义。”诸伏景光轻声回答道。

    他温柔而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犬井户缔的指尖动了动,慢慢抬起,迟疑着想要接住那条项圈,却被诸伏景光轻巧地避开。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可以吗?”

    你就非要听到我亲口说可以吗?明明哪怕我说不可以,你也不会放弃不是吗?

    犬井户缔抿着唇,难以抑制地生出了些莫名的恼怒。他僵硬地收回手,垂在大腿两侧,赌气一样反问了回去:“我给你戴上可以吗?”

    “……噗。”诸伏景光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吃惊,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闷笑出声。他就着拥抱的姿势,把脸靠在了长发青年的背上,声音里满是笑意,“当然可以。”

    从喉咙里流露出的笑牵动胸膛,细碎的颤动闷闷地从相拥的地方传来。

    “上面本来也写了你的名字。”他眉眼弯弯地笑起来,眉梢里满是心满意足,似乎只是得到这样的回答就足够他感到高兴,“更何况,驯养是互相的。”

    他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非常隐晦,那些会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都披了一层皮,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尝出让人羞窘的难为情来——

    说什么自己决定意义,带有两个人名字的项圈、又包含了驯养的意义,这不就是你想要拿来拴住我的……

    定情信物吗?

    犬井户缔低垂着眼看他,嘴唇慢慢动了动,似乎有点不情不愿地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很是不愉快,黑发青年却只从他金色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眼睛中渐渐亮起来的微光。

    “……随你喜欢吧。”犬井户缔说,“只是……”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开开合合,最终却也没说些什么,反而情不自禁地柔和下眉眼,无奈地看着青年笑起来后,锐利而漂亮的五官被纯粹的喜悦浸透的笨蛋模样。

    算了,就这样吧。

    他心想。

    反正我们的命运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连,就这样吧。

    至于高明和零和未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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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今年二十二岁,家住墨田区,目前在文京区就读大学,人生目标清晰,职业规划详细,正在交往人生中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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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还是有些不够高,幸好他目前还有点长高的空间。

    就这犬井户缔微微低头的姿势,诸伏景光灵巧地扣好项圈后指腹摩挲了几下项圈表面。似乎是不小心滑落,微凉的指尖落到青年的后颈处,缓慢而别有意味地揉了揉。

    闻弦歌知雅意,这大概是犬井户缔反应最快的一次。

    他犹疑而紧张地抿了下唇,眼睛飞速眨了几下,才在诸伏景光安静而鼓励的目光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青年的脸颊,微微侧着头,在青年淡粉色的薄唇上落下一个生疏而珍视的吻。

    非常的纯情,仅仅是皮rou间力度轻微的挤压,却比昨天晚上诸伏景光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动作还让人脸红心跳。

    黑发青年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无声荡开笑意。

    他向后仰头拉开距离,轻轻握住了犬井户缔的手,在青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反客为主,主动地凑了上去——

    “不想尝一下厚蛋烧的味道吗?”青年低声诱哄起来,唇瓣重合间的声音含糊,意思却鲜明,“今天是甜口的呢。”

    犬井户缔闭着眼睛,不敢直视他的脸,紧张得浑身僵硬,但到底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小小地张开嘴,留出一条缝隙。

    闭上眼睛后,视觉被剥夺了大半,只剩下些微的光感,触觉却大幅度上升。

    犬井户缔先是感觉到下唇传来被轻柔地含着摩挲的感觉,接着是某种湿软的触觉,在甜味中,他的嘴里被推入了某种湿滑的软体。

    诸伏景光的动作生涩,好在探索欲高昂,学习速度迅速,很快便摸索到了某些诀窍。

    陌生的舌尖试探性地钻入口腔,轻柔地数过齿列,紧接着向上来回舔舐着两颗尖尖的虎牙。在逐渐急促的呼吸中,黑发青年拉开些距离,小小地喘了口气,舔掉唇边的银丝后又重新俯了上去。

    这次被捉住细细品味的是僵硬地躲避他的舌尖。

    被他捉着唇瓣和软舌来回玩弄一会,即使是心肺功能远超人类的犬井户缔也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不用闭眼眼前也有点发黑,搭在诸伏景光肩上的手越来越没力气,最后变成软软地勾住他的衣领,无力下垂。

    “……用鼻子呼吸,KIKI。”明明同样是新手,诸伏景光却表现得几乎能称得上是游刃有余。

    “唔、不行……”好不容易得到解放,犬井户缔急喘了几口气,灿如朝日的金眸都蒙上了一层水雾,说话的语调莫名有些委屈,“太难了。”

    “很简单的。”诸伏景光眨眨眼睛,刚想哄着他说再试几次说不定就学会了,就看见犬井户缔深呼吸一口气,认认真真地重新贴了过来——

    他想好的台词从新上任的恋人口中一字不差地吐出:“没关系,再试几次说不定就学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尾巴缠上黑发青年的腰,熟练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几乎是色情地摩挲着线条流利的腰线,而一动不动地竖起来的耳朵无疑表明了主人的专注态度。

    在那双竖起来的猫瞳的凝视下,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的诸伏景光被身形更高的青年仔细地揽在怀里,认认真真地实践着亲吻的技巧。

    “……等……唔、你的尾巴在干什么……!”

    还没有晕,再加把劲。

    大猫默不作声地把尾巴松了松,但等下轮实践课开始一半,又偷偷摸摸地缠了上去,位置越来越不对劲。

    “哈……KIKI、等一下……水声停了……!”

    大猫连一瞬间的停顿都没有,只是放开他几乎被含软的舌尖,就着亲吻的姿势含含糊糊地让他放宽心:“没事,Zero还在打香波,我闻到味道了。”

    “唔……哈啊、你这家伙,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的声音开始有些咬牙切齿。

    “还没有。”仗着诸伏景光的力气远不如他,被推开的犬井户缔恬不知耻地凑回去,像小鸟一样啾啾啾地亲吻着他的侧脸,在染上了红晕的脸颊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水印,软着声音央求他,“诸伏老师,再让我学一会,厚蛋烧的味道我还没尝出来呢……”

    “好喜欢你。”

    诸伏景光被他圈着手腕动弹不得,只能瞪着那双眼角上挑、眼尾发红的猫眼欲哭无泪。

    真人不露像,搞了半天,原来你才是那个rou食系啊……

    等认真洗漱的降谷零终于关上喷头,擦着每根毛都打理得亮闪闪的金毛走出浴室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像每个疲于应对新生的老师那样,已经差不多被勤劳好学又愚钝的学生磨掉了半条命。

    他恨恨地从后面勾住犬井户缔的项圈,全然没有一开始看见黑色项圈映衬着白皙肌肤时微妙的兴奋,只是由衷地感激这个东西的本职功能。

    被他揪着脖子提开的犬井户缔就像每一只不小心(重音)打翻了水杯的猫那样,满脸纯良和无辜。

    “嘶……”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自己发热的下唇,又忙不迭地移开手,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危险。

    “……不要生气嘛。”犬井户缔看着他红肿起来,还有些破皮的唇rou,有些心虚地摆了一下尾巴,却不慎又给诸伏景光提了个醒。

    某人的尾巴还依依不舍地蹭着他的腰呢。

    被恋人用这种打量的目光审视着,犬井户缔原本就只是小小膨胀了一下的色心逐渐褪去,色胆也逐渐萎缩,犬井户缔看着他慢慢眯起的眼睛,颇有种不好的预感,说话一时间都磕磕绊绊:“怎、怎么了,Hiro……?”

    诸伏景光的视线凝固在他的腹下三寸,神色逐渐微妙。

    犬井户缔:……

    对不起,这个东西缩得就不如他的胆子快,但这个他也没办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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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KI,你为什么捂着肚子?”

    看见一前一后走出卧室的两人,降谷零擦着发梢的手一顿,颇为迟疑地看向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的犬井户缔。

    “……只是饿到了。”根本不用诸伏景光回头,犬井户缔彷佛就感受到了恋人威胁的目光,只好收回本能想撒娇的想法,憋屈地随便找了个理由。

    降谷零“哦”一声,打量了一下今天自告奋勇承包早饭的猫咪主厨,看着看着眉头又是一皱。

    诸伏景光心里一紧。

    他刚刚已经抓着犬井户缔让他帮忙恢复好了红肿破皮的地方,但是卧室里到底没有镜子,诸伏景光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怎么了,Zero?”

    降谷零欲言又止了一会,瞥了一眼满脸痛苦的犬井户缔,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凑到诸伏景光的耳边小声提醒他:“Hiro,你是不是偷吃了?嘴上的油还没擦掉……”

    是刚从厨房出来吗?脸上和耳朵也好红,是不是厨房温度太高了……不然明天还是出去买早餐吧,老是麻烦景下厨也不太好。

    诸伏景光本能地捂住了嘴,片刻又察觉到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干咽了一口唾沫,故作自然地放下。

    虽然依据全错,但结果竟然是双重意义的正确。零,真是被命运眷顾的推理啊。

    “作为厨师来说,品尝料理是很正常的。”诸伏景光竭力隐藏着心里的难为情,同样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放心好了,KIKI没察觉到的。”

    听得一清二楚,吃得一干二净的犬井户缔抖抖耳朵,又露出了乖巧的表情。

    “啊、这样……说起来,你们去卧室做什么?”苦恼着毛还没干透的金毛犬甩甩尾巴,随口问了一句。

    犬井户缔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兴致勃勃地开口:“收了一份把我自己卖掉的……”

    诸伏景光和他同时开口:“我带KIKI看了一下给你准备的那份赔礼。”

    犬井户缔扒拉项圈的手一顿,原本微妙的想要炫耀的心情就像是晴天下的七彩气泡,无论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多么绮丽七彩的光泽,能托起它的风也能让它破碎消逝。

    他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拉伸成有些滑稽的音节,他却没工夫在意这点形象,只是猛地抬起头,瞳孔缩成针状,不可置信地看着诸伏景光。

    同样的绒盒,相差无几的气味和重量,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犬井户缔当然一清二楚。

    他看起来呆滞而有些可怜,诸伏景光没有回头,自然无从得知,唯一看见的降谷零拧着眉,不太理解他为什么是这幅表情:“……我记得你说是替我出的赔礼,为什么看起来大出血的是KIKI?”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刚刚他走之前还不忘揣进口袋的盒子,自然地塞进了犬井户缔手里。

    明明是和几分钟之前一样的重量,犬井户缔却无端觉得重若千钧。他捧着那个精心准备好的礼盒,一时间头脑空空,心底一片迷茫,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把其实是玩笑的告白当真了,是把景给他戴上项圈的意思理解错了,还是误解了景帮零……不,应该说,是景擅自给零准备好的项圈的用意理解错了?

    他几乎是惶恐地注视着诸伏景光,希望能从恋人这里得到一句只是开玩笑的安慰。

    诸伏景光对着他笑了一下,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给Zero戴上吗?Zero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没办法给你戴喔。”

    他一如既往的体贴,嗓音里带着独有的属于他的温柔清澈。

    “我特意选了比较细的。”他说,“这样两条交叉着戴看起来也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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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井户缔突然意识到,诸伏景光并不是读不懂他的心情,并不是没有看见他的迷茫、无措和惶恐……

    他只是视而不见,固执己见。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黑发青年歪了一下头,眉宇间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困惑,就像是在询问犬井户缔为什么不按照他的话行动。

    只要把项圈送给零就好了。

    原本就喜欢着他的零不会拒绝,也并不抗拒这样三人的关系——而在这场扭曲的恋爱游戏里,为了最后的Happy Ending,降谷零是开启完美结局的钥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犬井户缔注视着五官漂亮到锐利的黑发青年,明明是熟悉的眉眼,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只会心生喜爱的人,他却因为陌生而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事情也许不会按照预想发展,诸伏景光压下眉梢,原本的温和渐渐褪去,眉间的不解更甚:“KIKI……?”

    为什么要拒绝?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展开。

    不看重物质享受的犬井户缔,在感情方面意外的是个很贪心的人。他喜欢着诸伏景光不假,诸伏景光在他心里也是最特别的那个不假,但他对另外两人的心情也绝不能用友情和亲情来概括——

    能以恋人的身份将零留在身边,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KIKI?

    ……为什么要拒绝?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好像要哭泣一样的被背叛了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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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刨根究底,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我选择了你。

    仅仅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