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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但怕晏行昱睡不好,没敢走远,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画玉雕的花纹。听到动静,他微微垂眸,随口道:“睡饱了?”晏行昱揉着眼睛,含糊地说:“殿下……”他还没说完要求,荆寒章就自然而然地俯身抱了他一下。晏行昱:“……”晏行昱呆了一下,这还是荆寒章第一次主动抱他。荆寒章瞥他,装作若无其事道:“这么困,你昨晚做贼去了?”晏行昱摇头:“我在抄佛经玩。”“玩?”荆寒章震惊了,无法理解竟然有人拿抄书来当玩。荆寒章肃然起敬。晏行昱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竟然天黑了。“殿下几时了?”“谁知道呢?”荆寒章根本不顾时间,将最后一笔花纹画好,问,“饿不饿?不饿就再睡一会。”晏行昱摸了摸肚子,点头:“饿了。”荆寒章笑了一声,才下榻去让人将药膳和素斋送上来。晏行昱的衣服睡得皱巴巴的,荆寒章只好拿自己的衣衫过来给他。上次在大皇子府上时,晏行昱也曾穿过荆寒章的衣裳,那么瘦弱的身体穿着自己宽大的衣袍,还揣手手,当时荆寒章只觉得好玩。现在的荆寒章看着晏行昱在自己的寝殿、睡自己的床、又穿自己的衣衫,心头却涌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满意足。晏行昱拢着宽大的袍子坐在轮椅上,被荆寒章推着去外室用晚膳。药膳里依然有蘑菇,晏行昱眉头都皱起来了,荆寒章见状道:“不吃就给你殿下。”晏行昱闻言连忙点头:“多谢殿下,殿下真好。”他说完后就后悔了,伸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身上是荆寒章的衣裳,他忙道:“殿下,我今日没带金子。”荆寒章笑得不行:“往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给我金子了。”晏行昱张大了眼睛:“真的吗?”荆寒章:“君子一言。”晏行昱眼中全是不知怎么表达的喜悦,想了半天,才极其认真道:“我好喜欢殿下。”荆寒章:“……”荆寒章差点把筷子戳到鼻子里去,他脸都红透了,低着头小声道:“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晏行昱又说了句“好喜欢哦”“殿下太好了”等等让荆寒章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用膳。荆寒章低着头暗暗给自己打气。“要命,他可太会了。”“我不能输,得说点什么才对。”“说点更……更大的?能让他也脸红的?”要不然荆寒章总是处于被撩的,也太被动了。荆寒章想着,故作淡然地挺胸抬起头,心中默念了许多遍,才淡淡道:“好喜欢我哦?有多喜欢,你比划一个度来。”晏行昱想也不想地说:“想把我所有金子都给殿下的喜欢。”荆寒章:“……”荆寒章又像是被箭射中,满脸通红地捂着胸口靠在椅背上,看来要努力消化一会。晏行昱用完了膳,荆寒章才从那暴击中缓过来,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心想:“下次一定不会再被轻易击败了!”天色太晚,荆寒章也没留他太久,亲自将晏行昱送出了宫,看着他上了相府的马车,这才回去。相府的马车中,阿满坐在地上,看着晏行昱在漫不经心地数金子。阿满小声道:“公子,您不开心吗?”晏行昱:“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阿满:“那您为什么数金子?”“哦,这个。”晏行昱将三颗金子放在小案上,将其分成两份,一份一颗,一份两颗。“晏重深,是瑞王的人。”他说着,将一颗放到了两颗金子那里。“晏沉晰……大哥他只效忠皇帝,应该和二皇子没什么关系。”晏行昱又拿出一颗金子随手抛了抛,淡淡道:“你说封尘舟,会选哪一方?”阿满不敢说得太满:“我听说七殿下这段时日一直在为难封尘舟,他恐怕不会选瑞王吧。”晏行昱歪着头想了半天,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金子放在了象征着瑞王的金子堆里。阿满吓了一跳:“公子?封尘舟……就是一匹难驯服的狼,他……”“他很好玩。”晏行昱眸子弯弯,“越是难驯服,就越有被驯服的必要。”阿满眉头蹙了起来。“剩下的人……”晏行昱随手抓了一把金子,漫不经心地往桌子旁的空当处扔。“国师、晏戟、晏修知、林太傅……”他每说一个名字就将一颗金子丢在桌子上,直到最后掌心只剩下一颗时,他才笑了一声,随手一抛,说出最后一个名字。“安平。”***两刻钟后,马车慢悠悠在相府停下,晏行昱刚下马车,赵伯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道:“少爷啊,老爷让您回来了去书房一趟。”晏行昱乖乖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赵伯。”赵伯满头是汗:“老爷看起来脸色不好,不知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晏行昱一愣,伸手拍了拍赵伯的手,安抚他:“没事的,别担心,我这就过去。”赵伯点点头。阿满将晏行昱推着去了相府的书房,晏戟正在灯下看书,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晏行昱让阿满下去,微微颔首,恭敬道:“父亲。”晏戟将手中的书一阖,慢条斯理道:“明日后,你不必去南书房读书了,若想读书,等年后我会送你去太学。”晏行昱笑了笑,温温柔柔地说着拒绝的话:“恕行昱难从命。”晏戟也没生气,语气依然四平八稳:“我只是告知你此事,不必经过你同意。”晏行昱比他还淡然:“父亲,你该知道,我该读的书已经读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有先生教我,我也……”晏戟打断他的话:“那你去南书房做什么?”晏行昱抿唇一笑,柔声说:“父亲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要明知故问?”“胡闹!”一直冷淡的晏戟终于动了怒,他直接将手中的书朝晏行昱砸了过去,怒道,“你可记得自己的身份!那荆寒章又是什么人?!”晏行昱轻飘飘伸出手将朝他砸来的书接过来,他险些被砸中,也不生气,反而将书理好,还看了看书上的字。“?父亲怎么也看这种书”“别顾左右而言他。”晏戟沉声道,“你明明知道荆寒章和你并非一路人。”晏行昱捏著书的手猛地一顿,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路,不是人走出来的吗?”***荆寒章今日起了个大早,先是去看望了一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