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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虎子不好明着来一口漂亮的国/骂,只能咬着后牙槽继续控制速度。杜柏则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往靠背上一靠。“睡觉呢,不能着凉。”虎子一听,从后视镜往后座瞟了一眼,果然看见睡得正香甜的姬宣静。“热点儿好,热点儿好。”虎子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已经冒出的细汗。再苦不能苦孩子!不多时,三人就已经回到了警局。虎子先行下车,跟杜柏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交待任务了。留下杜柏一个人摸着下巴看着后座的姬宣静。“姬宣静?姬宣静?起来了。”尝试一,叫醒。当然,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尝试一,失败。杜柏见姬宣静没有什么反应,只得采取暴/力手段。弯腰摸进车里,左手穿过姬宣静的腋下,直接将他从车座上捞起来,让他靠在靠背上。姬宣静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往杜柏那边倒去。只见杜柏一个转身,抓着姬宣静的腋下一扯,就让本来要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脑袋要碎了。姬宣静忍着痛继续装睡。另一只手也穿过姬宣静的腋下,把他像拖麻袋一样从车里拖出来。再捞起姬宣静的小身板往肩膀上一放。好一通行云流水的屠夫手法。非暴/力不合作。尝试二,成功。什么?你说公主抱?杜柏冷笑一声。不可能公主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D区,要吐了,真的要吐了。姬宣静早晨吃了一大碗的面条,现在胃里正是消化的好时候。被杜柏这么一扛一颠,不吐那是不可能的。“呕……”姬宣静不会委屈自己,该吐就要吐。杜柏眼疾手快,直接把姬宣静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让他冲着前面一阵好吐。胃酸反上来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胃里的东西已经发酵了一个早晨,气味也是十分的难闻。姬宣静吐到眼睛发红,把早晨吃过的东西一点儿不剩的吐了个干净,最后吐无可吐,只呕出蛋清色的水状物和一些蛋白质白沫。终于吐干净胃里最后的一点存货,姬宣静已经快虚脱了。他红着眼睛回头瞅杜柏,却发现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气到想哭。姬宣静之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穆公仍叔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拿来精食细点给他吃。他现在纡尊降贵不嫌弃杜柏做的饭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结果他居然看到自己吐了就跑了!姬宣静越想越委屈,睁眼再看见自己吐的那一滩污物,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突然,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一片阴影覆盖下来,遮挡住了照射在他身上毒辣的日光。“拿水漱漱口。”杜柏看着小孩这么吐,心都快疼死了,早知道刚刚自己就不那么扛着他了。早晨本来就吃得少,吃得急,现在倒好,全给吐出来了,还伤胃。一看见杜柏,姬宣静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流。杜柏看见他伸出一根颤颤巍巍地手指头,指着前面那滩呕吐物说。“有,有血。”小孩一定吓坏了。杜柏自责,蹲到姬宣静旁边给他拧开瓶盖,也没管他下巴上的呕吐物,捏着下巴慢慢地把水给他送进去。“慢点喝,没事,那不是胃里的血。”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姬宣静的背,让他好受一点。杜柏的手法很好,端着水瓶不抖不紧,微微调整角度让瓶子里的水慢慢流进姬宣静的嘴里。“别咽下去,漱口。”只喂了一点,杜柏就撤了水瓶。姬宣静乖乖听话,把水吐在了一旁。杜柏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纸巾,在姬宣静的下巴上抹了抹,又拿出一张新的纸打湿,仔细地在他的嘴上擦了一遍。“自己拿着水再喝一点,不要喝多。”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安慰让姬宣静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嗓子疼。”姬宣静开始冲着杜柏撒娇。“吐了这么多能不疼?刚刚的血就是拉破嗓子流出来的。晚上回去给你吃药。”杜柏摇头。“那你背我上去。”姬宣静得寸进尺。“好。”杜柏由半蹲改为全蹲,背对着姬宣静,手摆在腰侧做托举状,已然是准备好了。姬宣静慢腾腾地爬上杜柏结实宽厚的背,他把脸贴在上面,两只脚惬意地甩着,嘴上哼起小调。“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杜柏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是背着什么人,那人也是唱着一曲颂歌。“王唱的是何曲?”“天作。”“你唱的是什么?”杜柏失神。“天作,老祖宗留给我的歌。”“你喜欢吗?”姬宣静歪头。“喜欢,很好听。”“那就好。”姬宣静趴在杜柏的背上,继续哼唱着。杜柏放慢了脚步。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欢喜与雀跃,是一种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的强烈情感。他的心沉寂了29年,就是为了等待此刻的搏动。炽热的思念与爱意像细流一般将他温柔地包裹着,一点点渗透着他的思维。一个踉跄,背后的声音消失了。“你怎么了?”感受到了杜柏脚下的颠簸,姬宣静收声问道。“没事。”自己怎么了,杜柏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明白了什么是喜欢。稳稳地背着姬宣静回了办公室,杜柏还是把他安置在了沙发上,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一包苏打饼干给姬宣静垫垫胃。去走廊里跟局里的清洁阿姨说了声楼下的情况后,杜柏回到了办公室里。“都聚一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