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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爷昨个儿,给他写了和离书吧。也不知道让陆银山扔哪里去了。算了,他想着,等大爷醒了再找吧!炉子的火,暖洋洋的。付春深搂着腿,没一会儿,就脑袋一磕一磕的,睡着了。陆银山没走,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沉思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乱糟糟的。早晨扑进怀里的人,那么软,那么吸引他。他走上台阶。轻轻推开大爷的门。陆金山在那躺着,闭着眼睛。满屋子的药味儿,很刺鼻。他的小嫂子,搂着腿,窝在炉子边儿,睡着了,脑袋瓜小鸡啄米似的。他站在门口,看着他。歪着身子,盘着腿,睡的香,往后仰着头,眼看就要砸地上了。“哎!”陆银山一个箭步,接住他。付春深没醒,还蹭了蹭鼻子。傻子……陆银山平白的,冒出个这样的念头,他脚步轻轻的,抱起他。走到他的小塌前,半抬着头,把他放下了。拿着一边儿的小被子,盖在他身上。他累了一夜,此时正睡的香甜,哀哀的蹭着陆银山的袖子。小脸仰着,陆银山看着他,笑了这个小嫂子,脸上还有好几道灰印子呢。陆银山半跪着,拿手给他擦脸,一道一道的,擦的仔细。他没看到,一边的大爷醒着。……付春深醒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还惊讶,自己啥时候跑到塌上的。匆匆洗了脸,把怀里的钗环首饰抖搂出来,挑几个往脑袋上一按。齐活。大爷醒了,正盯着他。“哎呀,大爷!”他急急的跑过去,一拐一拐的,坐在他身旁,一张脸,还带着水珠子。“你……怎么浑身都是土。”大爷见他狼狈,问道。“啊,摔了一跤。”付春深走到一边儿,拿了热水壶,倒进一个大瓷碗里。春景糕扒开,化在水里。好看的绿色,带着一点白。“呐,大爷,尝尝。”他吹了吹,待稍微凉了些时,才递给他。“嗯,好喝。”大爷嘴里苦,喝了些。“嘿嘿……”付春深就乐,小小的酒窝,浅浅的,还带着些俏皮。“你,是不是偷跑出去了?”大爷问。“呃……也不算,二爷跟着我来着。”他又喂了大爷一口。二弟……“他,他有没有……”嗯?付春深抬头,看着陆金山。想起二弟的样子,大爷沉默了。他太清楚这个弟弟。他的样子,从没有过。陆银山女人无数。他不哄谁,那些姑娘倒是趋之若鹜的,一个两个的往他身上凑。他对付春深的样子,让大爷担忧。银山,恐是动了情。所谓旁观者清,陆银山的眼神,过于奇怪。“大爷?”付春深摆着手,在陆金山眼前晃了晃。“啊,没事儿。”大爷咳嗽了几声。“扶我起来……难受。”付春深把着他的肩膀头,一手搂着他的腰,慢慢的抬了起来。他放了碗,拿着帕子给大爷擦了脸。自己绕到那边,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春深。你来。”大爷见他换完了,便叫他。“哎,来啦。”他系上扣子,走了过来。“和离书,他给你了吗?”付春深摇了摇头。他连看都没看到。“等一会儿。你把他叫来。”大爷眉宇有些凝重。“嗯。”付春深也没在意,他拿着小盆,给大爷擦了手,抹了脖子,不太灵光的手,还给大爷梳了个发型。虽然有点怪异,但是还算能看。第15章疯狂付春深拿着树枝子,蹲在海棠树下,他穿的厚厚的,早晨老太太说他穿的单薄,又送过来好些。他套了两个小袄,圆滚滚的,像个小熊似的。陆银山正坐在屋里和大爷说话。他拿着手里的枯枝抠着土,突的,好像碰到了什么,付春深用手指戳了戳。哎?他拿手指头抠了几下,是个小匣子。继续挠了挠,那匣子就巴掌大。他抠出来,放在手心。是个很精致的小玩意儿。珐琅彩的,盖子上有个小环儿,不过年久上锈了,打不开了。也不知道是谁埋的。他拿着,想进屋给大爷看看,不想,就听里面,陆银山似乎是因为什么,低声喊了一句。“大哥!我不同意!”他说的很激动。“银山!我已经这样了,他还小啊!”大爷没嚷,只不过声音也拔高了。不太适合进去啊,付春深刚要走,门从里面,刷的一下打开了。陆银山走了出来,他走得急,差点和付春深撞了个满怀。“嫂子。”陆银山忙去拽他。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我走了。”他说着,语气不太好。“嗯……”付春深看着他,手里攥着那个小玩意儿。他进了屋,拐了拐了的,走到大爷床前。大爷正躺着,慢慢的喘气。“大爷,你看。”他张开手心。大爷扫了一眼,沉思了一会儿,才抬手,拿了那个东西。他认得。卢凉埋的。很多年前。“这是啥啊?”付春深半倚着床,他半抬着脚。“是卢凉的东西。”大爷没再说什么,只把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不再去看。“春深,你过来。”大爷低低的叫他,耳语了一番。付春深听了,点了点头。是夜,他背着个小包,一个人出了门。“二爷,大少奶奶走了。”这边人才出去,那边陆银山就得了信。“还敢跑!”陆银山的眸子暗了暗,他冷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是大爷……”亲兵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大爷也不成!”扯了衣服,披在身上,转身出了门。“二爷!您……”“别跟着。”他打开车门,钻进去,一脚油门,追了出去。付春深走得慢,他出了镇子,前面是一片森林。正晚上,黑漆漆的,不断有风吹着树叶子,哗啦啦的响。让人瘆得慌。身后突的,闪了两下光。他被晃的吓了一跳,转回身。是辆车,见他转头,又闪了两下灯。他遮着光,看过去。陆银山?付春深没动,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陆银山出现在这里。陆银山下了车,走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敢跑是吧!”他紧压着怒气,冷不防的拎着他,一把扣住双手,反剪着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