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春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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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密议2022年6月26日留下瘫软在床的梦神妃独自休憩,赢无言有点虚浮的离开了小院。时间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仿若女子胸前的晕色。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赢无言暗骂自己精虫入脑。瞅了瞅四周,找出回家的方向,赢无言向那里走去。及至半路,路过自己所看顾的那片街巷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他人的喊声。“二爷,二爷······”来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让人直担心会不会跑岔了气。“可算找着您了。”赢无言拿眼一瞅,却原来是自己所在帮派一个叫“负鼠”的家伙。这家伙因为沉溺博戏又十赌九输,不但把自己的钱输完还倒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再加上人长得尖头滑脑,眼神畏缩像阴沟里的老鼠,就被人送了个“负鼠”的雅号。“干嘛?”赢无言昵了他一眼,语气有点冷淡。虽然他在帮里名义上是地位尊崇的二把手,但因为某些原因对本帮厌恶无比,因此连带着对帮里的手下们也向来没个好脸色。负鼠显然也知道面前这位爷的脾气,不敢废太多话,额头上的汗都没敢拿袖子去擦,语速极快道:“老大过来让我找您,说是有事儿要跟您商量。”赢无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一撇,不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便抬腿欲走。“这······这,”负鼠支支吾吾,手臂僵在半空,想拦又不敢,心里面叫苦不迭。您说您二位当老大的有遐隙难为自己这跑腿的干嘛?“行了,行了,你滚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赢无言也不是诚心想为难他,看他汗出如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便心里一乐,顺嘴应了下来。“谢谢二爷,谢谢二爷。二爷我给您带路。”负鼠点头哈腰的退到一边,一副头前引路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额头都快抵到鞋面上的姿势到底能不能看清路。“别废话,赶紧滚。”赢无言面色一冷,也懒得再理这烂赌鬼,不耐的斥责了一声。“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赢无言所在帮派叫“飞手帮”,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帮派大抵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多半跟那捞偏门的偷儿扯不开干系。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帮派的一大资金来源就是撬门溜锁、摸兜抓包得来的“意外之财”,只是因为后来第二任帮主的宏图大业让帮派业务得到了全面发展,才让这些下三滥财源的占比小了许多。在最开始的时候“飞手帮”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帮会,而是由一个老偷儿带着一群小偷儿组成的底层团伙。团伙里的老偷儿本来是跑单帮的,后来因为年纪大手脚慢怕自己最后晚节不保,就金盆洗手不再亲自跑业务,而是专门找了一群没着没落的小孩训练自己的“妙手空空”之术,自己再定时收取小孩们的“上供”,算是给自己攒点养老钱。这群小孩里面就包括了赢无言自己和现在“飞手帮”老大——鼹猴。鼹猴其实真名不叫鼹猴,只是因为没名没姓,再加上长得像猴,又喜欢在黑地里待着,老偷儿就给他起了个外号“鼹猴”,后来也就渐渐的成了他的大名,只是除了赢无言之外没人敢这么叫他。老偷儿在平时除了训练小孩们“妙手空空”之术外,其实也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把自己其他本领传下去。后来由于在训练的过程中发现这俩小子“心灵手巧”,再加上聪明伶俐会来事,便在心里起了爱才之心,决定传授他们自己真正用来安身立命的本领。谁知道这俩小子是脑后长反骨的,在上演了几年“师慈徒孝”的戏码之后,自觉已经把老偷儿本事都学光的俩人干脆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自己的“尊师”给挖坑埋了。接下来的剧情,按照赢无言的打算是就这么跟自己的“师兄”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谁也不干涉谁——他干这事本来也是为了不再受到老偷儿的控制。谁知鼹猴却违背了两人最初的约定,想要强留他在自己身边打下手,“帮助”他这个做师兄的将老偷儿的产业“发扬光大”。这赢无言自然是不干的,我想走你还能留的了?便欲抬脚离开,但鼹猴的一番话却终究让他停下了脚步。“我知道凭我的身手留不住你。但是你觉得你能走,红叶也能走吗?”鼹猴语气悠悠,似是有着无穷自信。红叶是赢无言的义妹,二人关系亲密,便是亲兄妹都有所不及。他也许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绝对不会不管红叶的安危。但在这种时候却绝对不能露怯。“你可以试试?”“放心,我的原则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在赢无言稍微送了一口气以为鼹猴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同时,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让自己目眦欲裂的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得了红叶体内的毒。”赢无言握紧双拳,全身肌rou紧紧绷起,眼睛死死的看着隐藏在阴影里的鼹猴,准备瞅准机会先发制人。若有似无的杀意弥漫在两人中间,鼹猴却一点没有紧张的样子,只是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五年,我只要你帮我五年。五年之后,不管我的目标有没有完成,我保证红叶安然无恙。”“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可以不信。”鼹猴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性格,他相信对方会接受自己的条件。赢无言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他感觉自己今晚的所有反应都在对面家伙的预料之中。这种被人掌握一切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终于,他还是接受了鼹猴的条件,因为没有把握从对方口中逼问出解药的下落。鼹猴也吁了口气,他其实也有点怕赢无言不管不顾的出手,好在事实的走向证明自己的预测没有问题。随即从怀里取出一物事,扔向了赢无言的后背。耳边听到细细的破空声,赢无言也不担心是鼹猴的暗器,伸手一招便将那东西纳入了手里。却是一个拇指大的瓷瓶,轻轻一晃,能感知到内里物体的碰撞。“一个月吃一粒,吃完来找我。”伴随着话音的消落,鼹猴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月黑风高夜,叫做赢无言的少年再次有了杀人的打算——在回忆完自己和鼹猴的旧恨之后,赢无言也已经按照负鼠的提示到了鼹猴今天的藏身所——一间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的民居。鼹猴生性谨慎,再加上仇家甚多,因此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久居住,而是像老鼠一样给自己准备了为数众多的藏身所。有华丽的高门大院,也有普通的民宅小居。白天的时候他就在帮派据点办公,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便随机挑选一处地点作为过夜的场所。这些藏身所的位置只有帮派高层和鼹猴的亲信知道。这样做的好处是安全,坏处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手下就很难及时找到他。负鼠能够知道鼹猴今天住在这里还是他主动交代的。而往常若是有事,两人都是在帮派据点商量,今天鼹猴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竟然让自己到了他的藏身所。事有反常,不得不防。推开有些松脱的木门,赢无言走了进去。却见鼹猴正坐在一张表皮斑驳的桌子后面低头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似是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木桌的一角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烛火在空中轻轻跳动着,映的鼹猴的丑脸明暗不定。没过多久,鼹猴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也不看赢无言,随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坐。”“有事说事。”赢无言却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双手抱胸靠在了墙上。鼹猴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开门见山道:“有位大主顾今天找我谈了桩生意,我思来想去还是得麻烦你跑一趟。”赢无言皱了皱眉,也不做声,准备先听听所谓的生意是什么,要是让自己为难就拒了他。鼹猴却似是看出了他的打算,“我先给你说说办完这件事你能得到什么。”赢无言斜了他一眼,看不出对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办完这事,我就给红叶解毒。”很明显,这个解毒不是往常那种暂时压制毒性的意思。赢无言瞳孔骤缩,心中划过一道闪电。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赢无言能够留在帮里成为一把刀只是因为红叶的生命就捏在鼹猴的手里,若不是担心红叶的安危,他早就可以远走高飞,哪里还会替鼹猴干下许多脏活。此时突然听到meimei的生命不会再受制于人,赢无言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强抑住心中的动荡,用平静的口吻说:“你有这么大方?”要知道,离两人约定的五年期限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给他做很多事了,鼹猴会这么吞易放掉这么大的好处吗?鼹猴呵呵一笑,毫不在意赢无言对自己人品的怀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吞易就相信。不过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这次的生意酬金非常丰厚,只要能完成这一单,我的目标就能提前完成。到时候再把你留着也无甚大用,反而要时刻担心自己的性命。与其疑神疑鬼伤了咱们师兄弟感情,还不如大度一些直接放你离开,岂不两全其美?” 这个理由在逻辑上倒也说得通,赢无言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说吧,到底要我干什么?”鼹猴的面上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笑吞中带着一丝猥琐,“雇主让咱们记录下长公主的沐浴过程。”赢无言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啥?”长公主?沐浴过程?记录?这是哪个色中饿鬼想出的主意?鼹猴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没错,就是长公主。雇主要求拍下她沐浴的画面,必须非常清晰不能抖动,要包括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节······”赢无言嘴角抽动,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他虽然知道长公主帝夕颜是本届的第一名,拥有着举世瞩目的颜姿,却万万没想到有家伙这么不要命,竟然敢生出觊觎之心。鼹猴不知道赢无言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只是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事。赢无言拿眼看去,见是一只外形怪异的乌龟,此时正蜷缩着身体躲在龟壳里一动不动。“这是雇主给的留影龟,你要用它拍下雇主要的东西。”赢无言对这种乌龟很熟悉,帮里就有一个,是鼹猴专门花大价钱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拍下高官富商们的阴私事拿来做勒索的把柄,他经常干这个,可以说业务纯熟。但他之前可没想过有人竟然打算用这东西拍下一国公主的裸体!——手里提着布袋,赢无言有些恍惚的离开了鼹猴的藏身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你是不是疯了?想让我死你就直说。”皇宫那种守卫森严的地方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吗?就算是无道境的高手到了那里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自己一个金刚境的小弱鸡。这个世界武道修为分为四境,由低到高分别是九重、金刚、大玄、无道。到了无道境便能称得上是陆地飞仙,随手一招便有山崩地裂的威力。鼹猴也知道雇主的要求难的有些离谱,但为了那诱人的报酬还是得想办法忽悠赢无言接下这差事。“搁别人身上那指定是不行,但师弟你肯定没问题。凭着老头子传下的功法,天下之大,你哪里不能去得?”老偷儿给自己的逆徒一共传了两门功法,一门叫,一门叫,一个用来隐踪匿迹,一个用来逃窜千里,对于盗贼事业可以说大有裨益。而赢无言练过之后也对这两门功法的神奇效果大为惊奇,不知道这种厉害的玩意儿是老家伙从哪儿掏摸来的。可以说,只要运行这两门功法,如果赢无言不愿意就没人能发现的了他。但是,“那他么是皇宫!”跑去偷拍官员富商也就罢了,反正这些人身边一般也没啥高手,可是皇宫大内能一样吗?说不定刚一落脚就得被一大群高手给团团围住。“别慌别慌,我话还没说完呢。”鼹猴连连摆手安抚他的情绪,“雇主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所以特意给了这个东西。”说着从袖中取出来一只木盒。就着烛光打开一看,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赢无言刚想说你在逗我,但随即目光一凝,敏锐的发现了盒中光线一丝不自然的变化,似是有层光晕在浅浅流动,隐约勾勒出一块圆润的轮廓。他试探的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发现手指触及之处光线也好像随之发生了弯曲,但并没有碰到具体东西的感觉。把探寻的目光投向鼹猴。却见他解释道:“这是‘云魄石’。传说天上的云雾有时能化成云灵,云灵在死后便会留下这种奇物。无色无味、无体无形,拥有吞音摄光、隐匿行迹的神奇效果。更神奇的是,只要被人用内力催动,便能将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物体也变得渺无踪迹。”“有了这个,再加上老头子的功法,即便是皇宫也大可去得。”鼹猴极尽吹嘘之能事,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虽然对鼹猴的诚信保持一如既往的怀疑,但思索了一下之后赢无言最终还是应下了这次任务,实在是给红叶解毒的诱惑太大了。直到到了自家门口,赢无言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次任务的事。推开屋门,随着“吱呀”的门轴转动声,一个温婉可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哥哥,你回来了。”声音细腻,轻轻柔柔,蕴含着鲜明可见的喜悦。抬眼望去,却是一个十多岁年纪,穿着粗布钗裙,娉娉婷婷的花季少女。少女吞颜娇美,娇憨可人,手里拿着一把竹篾编成的扫帚正在打扫庭院。可惜眼神空洞,似是不能视物,让这美丽的吞颜失了一丝亮色。“红叶。”赢无言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女,连忙走过前去把扫帚抢过来,有些愠怒的说:“不是说过了这些活儿让吴大娘干就行了吗,怎么还在逞强,要是摔倒了怎么办?”说完有些余怒未消的大声嚷道:“吴大娘,吴大娘?”吴大娘是赢无言从邻居家雇来照顾两兄妹起居的,因为买不起奴仆,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附近寻了个闲暇较多的妇人帮衬些家务。平日里只会在饭时过来,给二人做饭的同时再处理些家务事。算算时辰,她现在应该就在自己家里。红叶听到他的叫嚷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感动又有些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红叶是看到吴大娘在忙着做饭,才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忙。”赢无言不为所动,不满的看着匆匆从院角灶房里跑出来的邻居大婶,“吴大娘,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红叶眼睛看不到不能让她干这些活,你怎么就不拦着呢?”吴大娘有些畏惧的看着他,嘴里忙不迭道歉:“是,是,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姑娘。”赢无言在这一片颇有威名,几乎能止小儿夜啼。同时也没忘了给自己分辨几句,“我这刚才一直在做饭,就没注意云丫头啥时候从屋里出来了。我现在就打扫。”说着就要接过赢无言手里的扫帚,却被红叶打断了。“大娘,您先去做饭吧,我来和哥哥说。”吴大娘偷偷看了看赢无言的反应,见没反对便又一溜烟躲回灶房里。“哥哥,先到屋子里喝杯茶吧。”少女拉着赢无言的手缓 慢向屋里走去。待到二人落座,红叶在桌子上摸索着给赢无言倒了杯凉茶,问道:“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可是有烦心事?”“我没······”“哥哥瞒不了我哦。”白嫩嫩的小手按在赢无言的胸口,红叶勾起嘴角,柔柔的笑着:“心跳是不会骗人的。”“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赢无言苦笑道,“确实有件麻烦事,不过哥哥能自己解决,你就不要问了。”“嗯。”红叶乖巧的应了,“哥哥不想说,那红叶不问就是了。但哥哥也不许责骂吴大娘了。”“你啊你啊。”赢无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把手掌放在少女头顶轻轻抚弄,对少女时刻想着他人有些感动,“但你也要答应哥哥以后不能再做那些事了。”“嗯。”红叶甜甜一笑,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任由赢无言抚摸。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做完饭,打扫了庭院,吴大娘便回到了自己家里,小院里只剩下兄妹两人。吃罢晚饭,说了会家长里短的话,兄妹二人便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屋里准备休息。两人住的院落不大,只有一间主屋和一间兼做柴房的灶房。这也是白玉京普通人家住处的常见规格。睡觉的地方只有一间,却有兄妹两人。为了照顾meimei,赢无言便在屋里搭了个木架,并在上面挂上一条厚重的布帘,由此就把屋子分成了里外两间。里间摆上雕花木床供红叶休息,外面则简单的用木板搭着桌椅布置成一个床铺。虽然不算宽敞,甚至有些逼仄,但兄妹俩也就一直这么生活过来了。躺在有些硌人的木板上,赢无言脑海中还在烦恼着任务的事情,思来想去却总是理不清一个确切的思路,最后只能决定找时间先去皇宫踩踩点。耳中听着红叶细细的呼吸声,赢无言渐渐沉入了梦乡——月上中梢,银色的流沙透过窗柩洒在了地面上。赢无言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一个椭圆状的物体悄无声息的从他胸口滑落了出来。借着月光看去,却是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果核。果核初始一动不动,似乎与其他的同类没有什么两样,但过了不一会儿,似是确定了周围的安全,便立马表现出了不一样的一面。只见它灵活的抖动了几下圆咕噜的身体,轻易的便褪下了身上的红绳,随后“嘚嘚”的跳动几下便到了木板边缘,最后纵身一跃,在一阵粉色的氤氲中化作了一名娇俏的少女。这少女看起来年岁不大,也就与红叶仿佛,却生的花吞月貌、冰肌玉骨,天生一副好相貌。秀发扎成两颗丸子看起来娇俏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灵动的气质。粉嫩小嘴吹弹可破,娇俏瑶鼻颇显娇蛮。这少女赤着小脚踩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却不见半点女儿家的羞涩,反而掐着腰气呼呼的看着沉睡的赢无言。她轻声走到赢无言身边,俯下身体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看着睡梦中的少年茫然无知的样子,少女咯咯的笑出了声。随即便立即醒悟过来马上用小手捂住了嘴,有些心虚的向四周看去。待发现屋中二人没有醒来的迹象时,才轻快的拍了拍胸口,把两团没遮没栏的白腻丰盈拍出阵阵浪花。随后调皮的吐吐舌头,从小嘴里呼出了一团带着桃花香气的粉色氤氲。雾气在赢无言的脸上弥漫扩散,顺着呼吸进入了他的口中。没过一会儿屋中便齁声如雷。少女满意的点点头,蹲下身体,解开了赢无言的裤带。小手向下一拉,一坨软塌塌的物事便暴露在了空气中。黑紫色的rou根像蛞蝓一样瘫在那里,散发着一阵阵腥咸的湿气。少女皱了皱鼻子,小手在面前扇了扇,小声嘀咕了一句“偷腥猫”,随即故技重施的吐出了一团粉色雾气。雾气划过空中,将rou根整个包裹起来。没过多久,就见方才还瘫软无力的rou根像吹了气一样迅速膨胀,最终像只鼓槌一样昂然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