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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父王什么时候能来接我们?鹏儿在这里好怕。”程鹏缩在母妃温暖的怀中,吸着通红的小鼻子问道。许妃轻轻摸着他的脑袋:“鹏儿不怕,父王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父王是这个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她捧起了那湿漉漉的小脸蛋,温柔地擦去那上面的泪水:“鹏儿,你还记得父王走的时候,你答应他的话吗?”程鹏的小脸不好意思地红了:“鹏儿记得,鹏儿答应过父王要保护好母亲,不能哭鼻子。母妃,鹏儿再也不哭了,不在那些坏人的面前哭。”许妃笑了,亲了亲他那小小的脑袋。就在这时,大狱内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狱卒们迈步进来,粗鲁地把每一件牢房内的犯人都拖了出来,集合在一处,命令他们分男女列队。“母妃,母妃。”程鹏被从许妃的身边拖走,他伸出小小的双手,大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许妃怒斥道:“住手,尔等怎可对太子这般无理!”一名狱卒一把将许妃推了个跌列:“还太什么子?如今早另立了新王,你们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还在老子面前摆什么主子的架子。”许妃摔在了地上,轻呼了一声。程鹏眼见母亲摔倒在地,心中大怒,抱住了那个狱卒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狱卒吃痛,一把将程鹏摔开,举起手中腰刀向下砍去。程鹏倒在地上,蜷着小小的身躯,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脑袋。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程鹏睁开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躯把他护在了怀里。“太,太傅。”平日里那位对他十分严格的太傅,此刻不仅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他,还冲他安慰地笑了笑。程鹏的眼圈红了,他想起早上答应过母亲的话,强忍住了自己的眼泪。肖瑾站起身来,把太子护在身后,直面着那个狱卒:“这位是太子殿下,还请阁下尊重一点。”狱卒在肖瑾逼人的目光下畏缩了半步,他发现周围所有的囚犯都恶狠狠地瞪着他,就连他的同僚都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算了,毕竟是太子。”狱卒后退了两步,哼了一声,终究没有再做出无理的行为。只是驱逐这些人犯向外走去。肖瑾手上戴着镣铐,他半倾着身牵着程鹏的小手一起向前走。“太傅,你流血了。”程鹏看着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那紧握他的大手流了下来。“殿下,臣不妨事。”太傅温和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那双流着血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程鹏一路低着头,看着红色的血液一滴滴地洒在二人走过的路途上。他那年幼的心灵中第一次生出了关于守护的概念。“你是太子,就应该担起太子的责任,守护着你的母亲,你的臣子,你的百姓。”程鹏的耳边响起了父亲临走时所说的话,如今的他依稀明白了一点其中的含义。作者有话要说: 魏厮布,赵籍考,韩虔据,这三个坏蛋的名字和历史上三家分晋的三个晋国家臣名字有关。不过他们三人最后三个字大家连起来看看是啥,哈哈开个小玩笑。第章程千叶的大军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汴京。汴京城内的守军不战而降,打开城门恭迎这座城池真正的主君入城。魏厮布等人领着自己的亲军,占据了王官,据着宫城负隅顽抗。站在城头看着脚下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魏厮布咬牙切齿地道:“去把那些人压上来,绑在城头上。我倒要看着程千羽那厮敢不敢不顾他儿子的性命,踏着自己儿子和老娘的尸体入宫!”亲兵领命而去。赵籍考立于魏厮布身后,忍不住低声开口劝道:“太保,以如今的形势,我等必是抵达不住的,不若留点余地,想想怎么利用太子和主公谈些条件吧。”魏厮布怒斥了一声:“放屁,我等已另立新君,若是投降,那就是谋逆之罪,赵公难道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能有什么退路吗?”韩虔据见二人竟在这当口起了争执,急忙劝阻:“太保且不要生气,容弟也说一句,主公即便重视太子,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就放弃了君王之位,赵公说得也不无道理,我等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尽量和主公好好谈判周旋为妙。”魏厮布知道自己的这两位同盟已萌生退意,心中怒极,暗骂二人愚蠢。他不再搭理二人,命自己的亲信将一干人质押上墙头。一时间宫城的城楼上披甲持戈的武士们推上来了一排戴着镣铐的人质。这群人中有朝中重臣,也有王孙贵戚。此刻一个个狼狈地被人推挪着站上城头。人人形容憔悴,刀斧加身,毫无尊严可言。城墙下的晋军旌旗分开,一队精锐武卒拥着头束金冠,身着战甲的君王,缓缓来至城下。程千叶昂起了头,向着城墙之上的人质一一看去。程千叶的母亲杨太后率先喊了一句:“皇儿,你不必以老生之残躯为念。速速拿下这些逆贼,将他们千刀万剐。”此时的杨太后鬓发散乱,衣着污脏,就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平凡老媪,丝毫没有了半点平日里雍容华贵之态,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子,两行老泪顺着苍老的面容流了下来,猛得转过头向着城墙下的程千叶大声喊:“社稷之重,重于一切。国难之前,儿女亲情皆可抛。皇儿你身为一国之君,切不可向这些逆贼妥协。”“让她闭嘴!”魏厮布怒斥道。太后身后的甲士抽出腰刀架上了她的脖子,呵斥道:“不许说话!”杨太后耿着脖子,别开脸去。程千叶对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印象一直不太好。自穿越以后,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相互之间观念也差别甚大,程千叶对她一直亲近不起来。直到这一刻,她站在城下,城墙之上那位白发苍苍的母亲,被刀斧架在脖子上,心中真正关心的却还是自己这个女儿的安危。程千叶的双目有些潮湿,城墙上的身影,同自己那位远在异界真正母亲的身影重叠了一瞬间。魏厮布提起年幼的太子,把他举在城垛上,“程千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难道真的不顾太子的性命了吗?”“父,父王!”年幼的太子看着脚下高耸的城墙,心里害怕,颤声呼唤就在不远处的父亲。“鹏儿,你不要怕。”程千叶咬住了牙。“我,我没有怕。”小小的男孩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用力地喊道,“鹏儿有听父王的话,一下都没有哭!”“魏太保!”程千叶沉住了气,把目光转到魏厮布身上,“你先稍安勿躁,你我之间还没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