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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那头狼的头,才站起来消失不见。————————————————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十九才慢慢地幻化出人形。他的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在人间打仗时,多重的伤都可以自己变好,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哪怕是妖界的鹰隼弄的伤,也可以抗过去,就像刚刚被鹰抓伤的伤痕,现在血已经自动止住开始愈合。可是,白祁给他胸口的那一爪……白十九现在都还有些气血翻涌。他大脑昏沉,缓慢而又艰难地坐起来,妖界不像人界有很多规矩束缚,这里向来是强者为尊,相互厮杀夺取修为。刚刚是白祁的余威犹在,妖们才不敢靠近。自己再这样待下去,恐怕会被许多小妖蚕食而去。突然,白十九目光一冷,强迫着大脑清醒往身后的四方林看去,是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白十九和大的那道身影对上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缩,他怎么会在这里?——————————————白十九看着院中乖乖地玩着土的小男孩,软软的黑发上是两只雪白的耳朵,冰雪可爱的模样,长了双蓝眼睛,真是,像极了白祁。感到身后有动静,白十九才回过身去,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穿着灰色的粗布麻衣,银灰色的长发披散着,也没遮去右脸上那可怖的疤痕,几乎布满了右半张脸,猩红的肌肤扭曲着,像爬满了一堆虫子。仙君南行,仙界二十八位仙君之首,一千多年前自剔仙骨,自斩仙根,然后便消失在了三界中。仙妖两界,每隔五百年,都会进行一次师徒结谊,妖界妖帝之子,都会送往仙界,拜仙界的二十八位仙君为师,并相互订立契约。如果白十九没记错的话,和南行仙君结对的,便是白祁。这种仙妖两界的互动,不过是两界用来掩饰双方在和平友好相处下的勃勃野心。“没想到吧,四方林传说中的凶兽会是我吧。”南行笑了笑,目光平静而又温柔,与以前的高不可攀的仙君模样相差太多,以前,眼神里可是连半分波动都没有的。“嗯。”白十九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许多猜测,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行了个礼,“敢问仙君,这凤逆在何处?”南行目光波动,然后垂下了眼睛,“我现在这非仙非妖的模样,就叫我名字。你拿凤逆,是为了临溪吗?”白十九点头。“白……他在你身上的伤,还是有些重的,这凤逆,摘下来最好尽快吃,你,受得住吗?”南行看着院中安静玩耍的小男孩,“那种滋味,不好受。”第十七章殇(精修)白十九没有多少时间,朝中现在正是山雨欲来的时候,他必须赶快赶回去,一方面是不想元嘉为此受到了牵连,另一方面,也是怕元嘉担心。他本不就是话多的,和南行也仅仅是认识,既非好友,何来叙旧。所以休整了一会儿,带着伤他就去取了凤逆。四方林中,死气沉沉的,郁郁葱葱的大森林,没有半点生机和灵气,连声音都没有,再配上妖界常年墨蓝的天,纵使星光璀璨,也显得死气沉沉,太过难捱。拇指粒大的红果子,除了发着金光,也再无特殊之处,但一棵参天古树也只结了那么几十颗。毫不犹豫地就吃了下去,也没有出现南行所说的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虽不解,但白十九也没再多管,和南行道了别,就离开了。几乎白十九前脚才走,白祁就出现在四方林内。“这里面有什么呢,他要留下元嘉特意来这一趟。”白祁打量着这只有普通植物的森林,没有任何灵气的地方本不值得他涉足,但是白十九出来时带着的那道气息,莫名地熟悉。白祁慢慢地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潜意识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就看见了一处小院子。他清晰地听到,有一个软糯的声音,“爹亲,我想养小兔兔。”然后另一道男声响起,“思思,乖,这里是养不活那些小动物的。”白祁不知怎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疼呢?脸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快步走了过去。南行眸中的光芒闪了闪,他抱着思齐,看向了那道小木门。门推开,蓝色的眸子对上了茶色的眼睛,一个疑窦丛生,一个泪光闪动。为什么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白祁皱紧了眉,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看起来清廋得过分的男子,还有男子怀中抱着的怯怯地看着他的孩子。那孩子,和他长得未免也太像了吧。白祁目光灼灼地看着满眼哀戚的南行,突然伸手,掐住了南行那细瘦的脖颈。“你是谁?”这人身上,没有仙妖的气息,更不是凡人,这四方林,他都不能久留,可这面前这男子和幼子,却像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模样。南行在他握上他的脖颈的那一刻,已经泪流满面。我在这四方林里等了许久,等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终于等到了你。白祁,一千年前我错了,而今,你还能原谅我吗?不,是你还有想起我的那一天吗?想着白祁被自己逼着喝下散尘的模样,自己如今,不过是自做自受。久别重逢,不过是物事皆非,往事如烟罢了。“南行。”南行噙着泪,看着他,“我叫南行。”思齐在哭,因为他的爹亲被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掐住了。他伸着小rou手打白祁的手,哭着叫放开,打完还咬。白祁抿着唇看了这父子俩一会,又和面前一个面容受损的男子对视了一会儿,松开了手,却直接把孩子从男子怀里夺过。南行睁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白祁一个手刀砍在后颈,晕倒在地。———————————————白十九才出妖界,就摔倒在地,这里是玉氏王朝皇城外的一处森林,肚腹传来的如穿肠裂骨的痛处,牵扯着白祁在胸口留下的伤,一向能忍的他,都禁不住闷哼出声。“痛……”他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扣紧腹部,另一只手抓进土地里,泥石翻起,手指出血。“啊……”白十九痛得喊出了声,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这样在满是荆棘碎石的地上打滚,脸上划下血印子,头撞在石头上都毫不自知。太疼了。他痛得全身都是冷汗,面色白得吓人,嘴唇都咬得鲜血淋漓。意识模糊,鸦色的长睫上滴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珠。“仙君……元郎……小九儿……痛啊……”白十九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出声。痛到白十九直接就那样用头去撞地,撞到鲜血飞溅他都还没有晕过去。最后白十九只能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小声地呜咽,还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