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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灌入这一具属于薇拉的驱壳,能源的侵蚀让薇拉的体表出现被侵蚀过后的虚数痕迹,这让她的躯体碎裂出无数漆黑的纹路,仿佛不堪负重而破碎出斑驳裂纹的珠宝。“知道了……”薇拉的心口处缓缓浮现出一颗黑红色的球状物,那能量构成的球体不断地挣扎,却始终被金色的锁链捆缚其中。“薇拉,不值得的,这样不值得的!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去死吧,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好!我不想听见那些嘈杂的生命之语了,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感觉到心灵的宁静!”能量意识体中传来了竭嘶底里的哭声,“这个世界对你是如此的残忍,你又何必对世界温柔以待?让我把他们全部杀掉,不好吗?”薇拉轻轻摸了摸能量意识体,眼中神性的冰冷与淡漠如潮水般退去,一些更温暖更有人情味的存在逐渐浮了上来,宁和的、甚至还沾染了几分笑意。“谢谢你,法斯莉娅。”【充能47%,49%,62%……100%,能量储备完毕。】“以后不想听,便不听吧。”【深渊之城重启,迪拉克之门开启,检测量子真空粒子海波动频率,稳定。】薇拉以心灵之石的权能给法斯莉娅设下了一个限制,让她往后能摆脱那些无孔不入嘈杂而又刺耳的心音,随即松手,看着那颗能量意识体悠悠地落下。【薇拉,准备好,我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薇拉!”从浮空战列舰中走出来的泽弗恩接通了姜茗的个人通讯,“姜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茗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仰望着天空,看着苍穹之顶那几乎能照亮整个世界的明光。“……她在吸收全世界的魔能。”在泽弗恩一再地追问下,姜茗终于嗓音嘶哑地回答道,“基因病来自宇宙能源对基因序列的负荷污染,她想带走所有的感染源。”人类为了触及神明的领域,一次又一次探索未知的能源熔核,最终导致人类的基因池中被混入了被感染的基因。剥夺这些能源,就如同剥夺感染源的养分一样,而丧失了感染源,会引发“裂变”的基因也不再存在。那或许就是所有人都期望的,能令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那薇拉自己呢?“不需要她做到这种地步!”泽弗恩再也维持不住那冷漠虚伪的假面,他想要驱动战列舰前去带回自己的光明,“还有别的办法,一定会有的!”“泽弗恩大人。”随同泽弗恩一同前来、眼中有喜悦却也有伤怀的战士们纷纷单膝跪地,头颅低垂,“这是我等的夙愿,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战斗至此的理由。”“所以,请不要阻止。与我等一同见证吧——黎明到来的这一刻。”见过日升月落,见过星辰划过,那么——见过太阳坠毁的那个瞬间吗?炽白的光芒照亮了人间,代表青空色泽的羽翼铺天盖地地伸展,几乎让人有了那片青色即将化为另一重天空的错觉。无穷无尽的魔能虚数汇聚成一个明亮得近乎刺眼的光点,然后在盛极之巅——陨落。“薇拉!!”裹挟着足以毁灭一个世界的能源核,少女自苍穹陨落,逆转了时间,溯回了因果,将那些灾厄与绝望重新封入盒中,将潘多拉魔盒重新合起。泽弗恩抬头,那缠绕在他脖颈之上宛如噩梦般的基因裂变纹路化作漆黑的碎片,像飞蛾被烈焰撩舔过后残破焦黑的翅羽,追逐少女而去。逐火的飞蛾在烈焰中化为了灰烬,她自苍穹坠入深海,将自己的希望与所有的绝望一同带到了世界以外的维度。——那是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中的空间,一个虚无冰冷、连希望都不存在的牢笼。在坠入迪拉克之海的瞬间,薇拉就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灵魂与躯体被“量子化”,她就像燃烧殆尽的飞蛾,化为乌有的瞬间只留下飞灰一样的碎屑。【薇拉,对你而言,疼痛是怎样的一种概念?】系统以上帝一般的视角凝视着沉入无尽深海的少女,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疼痛?”如冰雪般消融的少女望着那一缕照射进海中的天光,语气平静地道:“我向死而生,为离去而来,故而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楚的感觉。”【苍空使者.追逐烈火的飞蛾完】————————————————————————————————后记:埋葬深海的少女,冰冷与黑暗相随。每颗星辰的思念都化作了一滴泪,期盼着终有一日能温暖冰冷的海水。——自由。——青鸟学院校训“她本可以自由抉择牺牲与否。”——英灵碑第18章番外.在世界的尽头“薇拉,早春晴暖,天光微晞,即便是在深海之中,似乎也能隐约感觉到外界的变化。岁月不居,时节如流。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不知你可还安好?三年过去了,世界百废待兴,虽然因为魔能的消失而导致那些以此为能源的科技产物大面积报废,但在你给予的资料的帮助之下,人类已经在宇宙中寻找到了可以取代魔能的能源,很多事物都重新走上了正轨。而人类在失去基因病的威胁之后,也终于从朝不保夕的境况里缓过神来,开始面对全新的生活。一切,都在逐渐变好。”书写信笺的笔在此微微停顿了片刻,似是在踌躇犹豫,也仿佛无从落笔。窗外的阳光铺洒在书桌上,徐来的清风吹拂着窗帘,那些漏在纸张上斑驳的光影,像那些不可追溯也不可挽留的回忆。坐在书桌前的姜茗扶了扶眼镜,她沉稳且难得笑颜的面容上凝固着茫然,但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依旧缓慢地在纸张上书写下心中的字句。“三年过去,曾经因为灾厄而废弃的学院也重新开始招生,虽然依旧培养着学生们的战斗能力,但那只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更多的人则重新拾起昔日不敢追求的理想与梦境,那些曾经在基因病的威胁下显得太过于奢侈的东西。枝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西里斯也找到了新的兴趣,她似乎决定在退休之后成为一名电竞选手,还准备赚钱开一家孤儿院。我想,泽弗恩有句话说得很对,有时候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这个让所有人都漠视死亡的世界。我从来没想过,原来真正的幸福与和平,是这样美丽、美丽得连远远看着都觉得眼眶发热的东西。”写到这里,姜茗深吸了一口气,一些无从发泄的情绪堆积在心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