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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往外走。蒋明修应该是看出了什么,在我背后喊:“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就已经不知道了。我以为,和许既明离婚后,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满怀热血地去见什么人,头脑发热得有些不管不顾。或许我爸说得对,本质上,我还是那个傻丫头。我按响了门铃,没等多久,穆潇过来开了门。他已洗了澡,换了身铁灰色带白纹的休闲服,看起来,整个人有种慵懒的温润。看到我,他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我摇头。他便笑了笑,嘴角轻扬,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弧度,让人很轻易就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他微微侧开身让我进去,给我找了双拖鞋,是女式的。我乱七八糟地想,蒋明修一个单身男人怎么还会备有女式拖鞋?他这里离文茵的医院颇远,总不见得文茵会住到他这么边来吧?“鞋子原本是给他家里人准备的。”穆潇笑着回答。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中想的都问出来了。穆潇看着我笑:“这鞋子你之前来就穿过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微微发囧,不好说是因为紧张,咳嗽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瓶药:“这个,消肿化瘀挺好的,而且是喷的,用起来方便。”还好来的路上去了趟药店,这会儿才不至于太尴尬。穆潇就又笑,把药接了过去:“专程送这个给我?”他微微抬眸看我,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清俊的模样,看着真是格外的勾人。饶是我自觉并非完全的颜控,可见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心呯呯直跳,口舌发干。我点了点头。“那帮我喷点,行吗?”他把药又递给我,怕我多想,还特别多余地解释,“洗了澡后正好还没有擦药。”我默默地接过药。他掀开衣服,于是那道醒目又可怖的伤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伸手,轻轻抚了抚:“疼吗?”“不疼。”“骗人。”“真的,之前说痛才是骗你的。”“那……为什么要骗我?”他不说话,只是侧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招架不住,不得不伸手遮住他的脸:“我要喷药了。”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很乖地转过头去。看他反手扯着衣服有些艰难,便帮把将衣角拎住,往他伤处喷上了药。喷完,我俯身轻轻替他吹了吹。鼻腔里,除了药液的味道,就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长得好,他还不抽烟、不酗酒、不打牌,也不爱乱玩,名牌大学毕业,有钱有钱力还没有不良嗜好,难怪全世界的人都反对,都不看好我们。我笑了笑,待药液干了后将他的衣服放下,在他将要转过身来时,突然地抱住他,怕弄到他的伤处,我只是虚虚地贴着他,手指轻轻环放在他的腰上。他似乎不能置信,低低地叫我:“宝璐。”“嗯。”我应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之前也骗了你,其实我喜欢你,或许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转头,在我额边轻轻吻了吻,抬起头看着我时,眉梢眼角,俱是让人抵挡不住的欢喜。隔天是周末,文茵来店里找我。那时穆潇也在,和Mark在一楼的廊下讨论我弄出来的Menu:“就她这个餐馆的定位,还是要更精致一些,不必要过于奢华,和装修的风格一样,极简单,但也又要透着温暖……”我仍旧穿着那套工装,在里面原来客厅的位置一边检查工人留的插座位置够不够,一边听他们说话,听着听着就听到穆潇喊了我一声,说:“表姐来了。”我失笑,穆潇和蒋明修还真不愧是好基友,一个把表妹喊得熟练,一个叫表姐也叫得十分顺口。我听到文茵嘴硬怼他:“你叫我表姐?我姑姑姑父批准了没有哇?”穆潇含笑的声音:“正在审核。”文茵“嘁”了一声,走进来,点着我的额头说:“出息,人家受点点伤就又把你骗回去了。”我努力作出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文茵的手指头就点得更勤了,也没说什么,把我拉到顶楼,要说话时还往下看了看,确认穆潇他们仍在楼上,才瞪着我,低声问:“真认定了?”我说:“怎么?”文茵哼了一声:“你知道昨天修少爷为什么要特意跟我们说那些吗?不是他就长舌八卦,是穆潇叮嘱他的。”她说着,指尖又点上了我的额头,“他那是跟你施苦rou计呢,傻丫头。”“那,你家修少爷说的是不是事实?”“事实倒是事实……”“那就行了。”我打断他,“而且也不是苦rou计吧,穆潇只是不好自己告诉我。”毕竟事关长辈,又是唯一带大他的父亲,我猜他都很为难应该要怎么告诉我。他能漠视过去那些伤害,不代表,他就能完全心无芥蒂地再叙述一遍。文茵说:“你倒是挺能为人着想。”我笑:“大约因为我喜欢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去找穆潇,的士车上放的那首陈淑桦唱的。很老的歌了,突然听到却感触颇多,其中有句歌词,“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我和文茵说:“以前我也怕自己再沦陷,然后再落一个不那么美妙的结局,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克制。但是现在,我突然就想开了,人活着,怕这怕那有什么用?看准了,总是要做出选择,而一旦选择了,勇往直前、全心全意,总好过畏首畏尾,最后活得连自己也厌弃自己要好。”文茵听罢,沉默良久,最后只问:“那他爸爸怎么办?那样的人,你确定你能应付得来?”“我为什么要应付他?”我笑,“他只是穆潇的爸爸而已,他既影响不了他,那也就影响不了我。”“好吧。”文茵终于放弃劝我,“你想好就行。有什么事,你说话。”我笑:“还真有一句。”“什么?”“这么好的jiejie,怎么就叫我摊上了呢?”文茵笑骂:“滚!对我扔糖衣炮弹,以为我会吃你那套?”文茵在店里并没有待多久,因为我扔给她一堆待决定的事,她一看头皮发麻之下,很麻利地溜了。我问穆潇:“文医生是不是你见过的,最省心的合作伙伴?”穆潇笑:“还真是。”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幸运,尽管会辛苦一些,但至少我能全盘掌控生意,进而把店开成我想要的样子。但同时压力也很大,因为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