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吊唁之时,干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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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事情变得很模糊,薛婉尖叫了,周自横一时间浑身肌rou紧绷,没有任何反应,后来路人哆哆嗦嗦报了警。两人站到车外等警察,周自横揽着薛婉,他们可能有交谈,也可能没有说任何话。 大概是没有等多久的,警察暂时封锁了午夜的街口取证,周自横和薛婉坐着警车去了警察局,取证环节好像进行了很久,薛婉记得他们被一个警佐反复询问,中途周自横还被带走了,她能记起让人遗忘白天黑夜的白炽灯,警厅内油墨咖啡与汗液和胺的味道,值班警员好像聊到了披萨外卖晚点和青少年环保主义者的过激示威行动,羊群的车祸与安乐死等等内容,她甚至记得其中一个警察举着马克杯的手没有右手小指。但是很奇怪,警察问了她什么,她说了什么,却完全记不得了。 迈凯伦被扣了下来,在和周自横打车回家的路上,薛婉才想起和施露的对话来。 死在她们面前的,会是另一个开膛手二世的受害者吗? 但是,那个男人是从脑袋被炸开的,薛婉不记得他的腹腔有被剖开的迹象。 也许是模仿犯。可是模仿犯似乎也不该炸掉那人的脑袋。 薛婉没能思考多久,她很快再次不可抑制地幻视了那具血rou模糊的尸体,空气中都是新鲜血液和其它不可名状的味道。然而,不仅是不适而已,还有一种令她神经发麻的异样感受。 警察局离家不远,车轮轧着路面呜呜作响,窗外沉寂黑暗,道路像平静的海面,街灯是舰群开拔时的桅杆,偶尔有车灯在窗户上扯出浮标般的残影,永恒的巨大圆月孤零零高悬在一切之上,世界像一个被墨汁浸染过的的标本般一成不变。 周自横就坐在她身边,她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周自横转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手心湿冷。 即使如此,仍感觉失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目睹灾难的瞬间永恒地改变了,溅满脑浆的车窗无法抑制地在薛婉脑中闪回,好几次,她看见自己站在车头的位置,距离那个年轻的男人几步之遥,那人炸开前在回头望自己的方向看了,于是眼球、带着脂肪的皮肤的碎屑、脑浆和颅骨的碎片向自己飞来,嵌入她的额头、右眼、右脸和半边上身,受收爆炸的波及,她的血液和死人的血液混在一起,死人划破她的皮肤,融入她的血rou,无头的尸体在倒下前颈椎还在向她的方向拧着,爆炸以后,无头的青年男人扭转的颈部开始松弛,没有脑袋的脖颈顶起高悬的圆月,血液向着天空喷溅。在夜色中划出四分之一的圆形,劲动脉喷出的血液浇湿了漆黑的柏油路面。 薛婉浑身发抖,有片刻的失语,她的喉管上下滚动,想尖叫却发不出声。手指在出租车的座位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司机通过后视镜想这对异样的夫妻投来一瞥。周自横紧紧地握住薛婉的手,挤压疼让她像失重的人突然感受到某种令人眼花耳热的重力,竟带她越过异样的裂隙。她恍然回到出租车后座上,茫然看到周自横锁紧的下颌。 他们是海难的幸存者,坐救生艇回到岸上,便在岸上逃亡。 薛婉仰头看着周自横,握紧了周自横的手,同样用力的模样,在薄薄的皮肤之下,对方的血液在薄而坚韧的官腔中流淌,温热的、搏动的、循环的血液,皮肤渐渐发热,关节和肌rou用力收缩,周自横反握住她的手。 他们一起遭难,一道幸存。 下车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异常沉默。进入玄关,薛婉回头望着周自横走进灯光下,对方站在门框中看她,背后漆黑一片,眼神中有种异样的平静。薛婉站在玄关处的台阶之上,她望着周自横,心无他念,膝盖弯曲,竟然跪了下去。 周自横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薛婉仰头看着他,对方睁大了眼睛,喉结上下吞咽,视线先是偏移开,然后才对上她专注的视线,他的右手用力地放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青筋暴起,却很克制地、缓慢地带上了厚重的门。 房间里暗了下来,只从客厅的巨大玻璃窗后扫来光线。周自横踩着皮鞋走上台阶,拉起薛婉,拥着她吻在一起,他的手从薛婉衬衣的下摆往上探,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战栗,两个人都急切地想要通过肢体的交缠确认对方的存在。在难耐的喘息间,薛婉听到自己说:“去顶楼。” 周自横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恐惧,薛婉搂着他,重复说:“去车库。” 周自横很重地揽着薛婉把她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背脊,他强迫薛婉以一种极度不舒服的姿势仰头望着自己,随即周自横低低地笑了起来:“婉婉……” 他不怎么温柔地拉起薛婉的手,两个人几乎是连拖带拽地跑回玄关,打开大门,奔去电梯口。 周自横攥紧薛婉的手,他半转过来给薛婉整理她乱七八糟的衬衣,薛婉仰头看他,双唇微张,脸颊通红,只有眼神是非常认定,非常专注的模样。 周自横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那种自薛婉认识他以来就一直存在的轻慢或戏谑头一次从他的瞳孔中褪去了,他头一次向薛婉露出这样的神色,全然专注,几近赤诚,又因为赤诚而稍稍显出羞赧,他几乎有些不自在,一只手按着薛婉的脑袋把她揉进怀里,薛婉便听见他加快的心跳。 薛婉在电梯中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刚才一闪而逝的赤裸已经消失无踪,薛婉所熟悉的那份戏谑与审慎又回到周自横的身上,但毕竟有东西不同了,周自横用手指摩挲她的嘴唇,叹息般叫她:“卡普尼娅…….”随即纵容了薛婉邀吻的举动,俯身吻上她。 快凌晨三点,位于大厦顶点的车库里里空无一人,黑夜像被暴力拽出的磁条一般围住狭长的阳台,昏暗的灯光从里向外洇出去。周自横的P1还被扣在警察局,林肯总是放在公司,因此顶楼只剩下一辆劳斯莱斯曜影。周自横用右手抓住薛婉的双手手腕把她推到银色的前盖上,发出很响的“砰”的一声,他比平时还要粗暴。薛婉眉头紧蹙,背后疼得厉害,却并不怕他,她抬起右腿摩挲他的腰:“到里面去。”摄像头明晃晃挂在她头顶,刚才发出邀请时被短暂忘记的羞耻又回到了她的体内,薛婉仰起头亲吻周自横的下巴:“到、车里去……” 周自横与她咫尺之遥,他顺着薛婉的目光偏头看一眼摄像头,又眯着眼睛低头看她,薛婉不再说什么,却顺着他的下巴往喉结舔去,灯光在琥珀色的眼眸中摇荡,她在害怕,却不再恳求,只是用右腿神经质地摩挲周自横的身侧,身体上偶有轻微的颤抖。 周自横放开她的双手:“等我一下。”他走到后座打开车门,从高尔夫包中抽出一支高尔夫球杆,上前几步,“砰”地砸在朝向那个位置的摄像头上。几十米开外,门卫从保安室中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周自横扔下球杆,大步流星向他走去,从钱夹中抽出一摞钞票,叫骂声停止了。 薛婉脸色通红地坐在银色轿车的狭长前盖上等他走回来,长发散乱,衬衣被从休闲裤中整个拉出来,看着周自横一步步走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又想起傍晚时期的糟糕回忆,但周自横很快出现在她眼中,她在某中近乎恐惧的战栗中向周自横伸出手来,对方将她拉下引擎盖,把她翻了个身,从轿车的侧面挨上了前盖。 摄像头虽然被砸掉了,但是随时可能有人走过的可能性仍然存在,薛婉却在凑近挡风玻璃的瞬间忘却了一切。 长裤被褪下,她看见自己就坐在副驾驶上,放眼望见巨大的裂隙。 只不过这一次,裂隙的对面是她自己。是浑身泛起红晕,被压倒在引擎盖上,着衬衣,下身赤裸的她自己。 周自横覆在她的上面。他的手指触摸到一片柔软的濡湿,另一个裂隙在他指尖发出guntang而轻微的悸动,她已经准备好了。周自横睁大了眼睛,惊讶之后,他有点得意地笑了:“什么时候?婉婉?” 薛婉用水波流转的眼睛看他,脸色潮红,嘴唇轻微地张合,却没有回答:“进来……” 不是因为他,不只是因为他。 周自横填满她时,薛婉看见副座上的自己长大了眼睛,她与自己彼此对视,在剑拔弩张的寂静中遥望满月下的血泉。 她最不能承认的是,那人死亡时的画面吸引着她,她是他在死亡前看到的最后一人,爆炸开的视网膜中是她的倒影,陌生人向她送上一生只得一次的礼花。 薛婉既恐怖,又感到那样一种新奇。周自横的重量从她身后压下来,他在挺身的同时掐住了薛婉的脖颈,那力道最开始还不算重,却随着顶弄逐渐加重,薛婉“呜”地发出哀鸣,她从颀长的引擎盖上艰难地转过一点脸来,双眉紧蹙,神情像是乞求又像是邀请。周自横放开她的脖颈,那里已经被掐红了一圈,他居高临下地低头蔑视她,薛婉在那种熟悉的神情中回到了往日,她垂着眼眸喘息,引擎盖被她的体温染得发烫,周自横俯下身,咬了她的侧颈。 那是很重的力道,几乎咬破她的皮肤,薛婉的全身都紧绷起来,周自横用舌尖碾压着她的颈侧,却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他退出薛婉的身体,让她翻了个身重新坐上去,然后又重又深地顶了进来,这个姿势,薛婉的双腿使不上力,双手环着周自横的腰,后背在光滑的引擎盖上来回摩擦,疼痛却带来欲望,与被填满的饱胀感受一起将她送至高潮,yindao剧烈收缩,周自横被激得yinjing胀痛,他捏着她的腰往下套,很罕见地射进了她的身体。 两个人都犹不满足,周自横退出去,他上身尚可以称得上周正,下身却乱作一团。他几乎是箍着薛婉的双臂把她拽下车来,然后把薛婉和散在地上的衣服塞进了副驾驶,他今晚尤其暴力。 两人匆匆套上衣服,周自横就开着耀影冲出车库,守卫的目光直直望向一身狼藉的薛婉,薛婉扭头避开他黏腻的目光,自欺欺人般不去想他透过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