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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去么?那常家才是真正的无望了。有功之臣家里出事,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佘青岭早就从谭家那些事里看出,杨藻这人就爱犯这种念旧情,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的“毛”病,却也不能做什么。这“毛”病对皇帝不好,对他们这些旧臣是有好处的。真杀伐决断,无情无义,那才叫糟糕呢。可他也不能不生气啊,自家人才会跟兄长闹脾气呢,杨藻就很吃这一套的。于是他便来发脾气了,孩子也丢给皇爷不管了。皇爷能咋,只能心里美滋滋的端着呗,俩混世魔王实在闹腾了,他便让张民望弄些糕点来哄。佘青岭这就不愿意了,总算是说了进殿之后的第一句话:“这个时辰了,往日早就歇下了,好积食?”人家孩子爷爷不让吃,皇爷便故作无奈,长长呼出一口气道:“那给朕端来。”一瞬间,殿内刺耳的闹腾声停止了,安儿眼睁睁看着几盘好吃的被取出,又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儿,被放到了高处?从前在家里,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食物,那就是他们的。这俩孩子乖乖的张着嘴,脑袋就一路尾随着那些好物上了那边的桌子?人寻思呢?不对呀,没道理啊?这是我们的啊?于是,俩孩子手拉手的一起走到佘郡王面前,齐齐的张嘴:“啊!”嘴都张了,不要客气,填东西吧,越甜越好,咱兄弟绝不嫌弃。佘郡王手抖,赶紧扭脸看向一边。两双眼睛满是震惊,不是啊,爷爷!您看我,是我们呀,嘴都张开了,都,都这么大了,您咋不夸奖我,给我吃糕呢?安儿与根奴以为他爷没看到,又拉着小手换了位置,再走到爷爷的面前,一起张嘴:“啊!啊?啊……”佘青岭咳嗽一声,往榻上一躺,找本书就盖在脸上。哦,就说么,俺爷瞌睡了哇。然后安儿就愁苦了。富贵人家的孩子话晚,也话少。只要不跟小伙伴在一起,那基本都半哑巴。平常他们不用说话就有的是聪明人,抬眼一看就知道他们哆嗦要“尿”,嘴一张,啥都给他们放在手边,送到嘴边。但这俩孩子在殿里看了一圈人,看他们不是望天就是看地,便觉此处尽傻子。恩?这里人傻,那就去找爹娘呗。又手拉手往外走,可走没有几步,根奴大些,考虑到爷爷光板睡冷,就脱开弟弟的手,抬眼四处打量。看一圈,见殿中几根大柱,柱下安放高几,几上有四方龙纹锦绣盖布,盖布上又放了四尊铜制鎏金香炉,还在冒青烟。孩子的眼里,那盖布与小被儿是一种东西,于是他看看盖布,再看看弟弟。安人刹那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人就迈着小短腿走到高几下面,就地一趴,根奴就踩了上去。如此,殿内就响起“奶”声“奶”气的嘿咻,嘿咻,呦呦呦……的声音。佘青岭不能看了,扭脸对着榻另一面开始肩膀耸动。一群太监护着,却也不敢喊啊,又眼巴巴的去看皇爷,皇爷也没见过这么小,这么皮的孩子,还是会合作淘气的皮孩子,就手托下巴笑眯眯的看。他自己的没管过,小花儿他们在跟前的时候都懂事了。便是有这么大的,那都被后面的傻子教的没断“奶”就知道孝顺了。根奴站在弟弟背上,高高的举着小手,仰着脑袋一动不动,像个祈雨的雕像。安儿就如小乌龟,不时艰难扭着脖子看看位置,前进后退挪动的就嘿咻,嘿咻的很有章法。只是,他以为的方向,跟看到的是相反的,便驮着他哥围着高几半转悠。皇爷本来心情挺不好的,从前只知道常免申这家伙是个内里不清楚的糊涂蛋,谁能想到能糟糕到这种程度。然而便是有天大的怒气,他也被面前的奇观搞的忍俊不住还得忍。那真是,吃“奶”的狂野尽头,不哭不闹的默默折腾,人就两头汗的那叫个努力。根奴儿手都开始抖,好不容易拽住盖布,这俩合作久了,脑袋顶一松气,小乌龟就往地上一趴,他哥就两脚悬空,那个硕大的铜炉就开始摇晃。张民望等的就是这一刻,跟着几个太监上去就抬,一瞬间那布巾便被揪到地上,俩孩子摔成一堆儿,却也皮实,不哭,很洒脱的拍拍不存在的灰人家站起来了。站起来先去看张民望的脸“色”,张民望就只能跟几个小太监掩耳盗铃的假装没看到。安人无奈的摇头,确定自己小小年纪,一天看到了最多的傻子。看完一圈人,人家根奴儿就拖着盖布来到爷爷身边,意思意思给他寒酸至极的盖住了脚。意思到了就得了,就体会去吧。这是真孝顺啊,害怕他爷冻着。安儿还够着他爷脚脖子,小手拍拍的哦哦几下,这才表达完孝心。完成孝孙任务,俩孩子孩子就手拉手再看一眼桌子,看到家还没有意思把那些吃的给自己,就去找爹娘求援。如此,就一起走到东明殿的台阶外面,还没爬出去呢,就被包氏,夏氏隐约的哭声惊动了。那一刹也是看到了外面的黑漆漆,外家夜“色”火把摇曳,小孩子么,就是再胆大也被他们太“奶”“奶”威胁过,表示外面必有东西能吃掉你。安儿把胖手在脸上一扒拉,对他哥警告到:“哇~呜!”俩小爪子张开的,也是凶猛至极。恩,吃他们的怪物确实叫个哇呜,后面还有个几。他们太“奶”说,那玩意儿就叫个哇呜几?这是一种老太太没有根据的杜撰,还是世袭的。根奴吓到了,立刻双手捂住嘴,又察觉舍了弟弟不好,便一手捂嘴,一手领着弟弟倒退回来,走回爷爷的身边,也不打搅人家,就贴着榻安静的坐下。这是一个陌生的,很高的大房子。房子很亮,还有一群傻子,爹娘也不在,肚肚也是很饿的,怎么办呢?坐了一会忍耐不住,到底决定继续奋斗一次。如此,这俩孩子又互相看看,继续配合着来到御案面前,这次换根奴趴下了。皇爷也是看的极忘情,仿佛一切忧愁都被治愈了般,就一直笑,一直笑成了盛开的大芍“药”,还是黄“色”的。一只小胖手探索的从桌下探出,小喉管子里艰难的声音断断续续,那手从文房上挨个“摸”索过去。有时候人家快要“摸”到了,那披着黄皮黑心的,还要把盘子挪一下,直坏到榻那边有人咳嗽,皇爷才想起,人家爷在呢。便忍笑把盘子递到合适的地方,安儿一探手便拿到了,这次高兴的吖了一声,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