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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有桩奇事儿?”陈大胜放下酒杯问:“何事?”明面看康瑞是国公府的,他却是个旁支嫡次子,他爹都接着人家国公府的檐下雨滴子过活的,何况他。却也是这小子幸运,他是个跤“迷”儿,李敬圭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混着混着到了李敬圭的身边,成为他的跟脚,这才开始在燕京崭“露”头角。他凭的是什么,便是机灵知趣,三教九流消息灵通,最会看眼“色”一人。看陈大胜问他,康瑞便说:“前几日,西市暗场子出了个五千贯的大局,几位哥哥可知道?”陈大胜闻言,手里的杯子就一犹豫,放下杯子,夹了一口猴头菇吃,吃完才说:“我娘子一月才给我五百文,我去哪儿知道五千贯的局子?”看陈大胜他们感兴趣,康瑞便来劲了,他坐下便说:“嘿!一人一命,我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几位哥哥可知道乌秀此人?”李敬圭闻言,立刻便去看陈大胜。陈大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还吸吸鼻子道:“知道,从前常见,最近到不知这家伙的消息了,谭唯同的小舅子呗,不是说他被废了么?”康瑞闻言便叹气:“废了?又发市了,几位哥哥,这事儿我跟你们说,忒奇,忒妙,跟话本子一般有意思……哎~?”卫宣和伸手就敲了他一下骂道:“凭的罗嗦,赶紧说,什么忒奇忒妙?”康瑞看卫宣和急了,这才讪讪的笑笑说:“嗨,那不是前段时间那乌秀得了个宝贝么,一条他家祖传,前朝内造的金镶宝石玉珊瑚阔腰带……”正在喝汤的陈大胜当下就呛了。李敬圭听完也笑,他一边帮陈大胜拍后背一边骂:“什么破东西,还算得个宝贝,那傻小子围着那条破带子每天“乱”窜,我见到好几次了,还祖传的宝贝?你听他们吹牛。”可卫宣和却说:“东礼莫要捣“乱”,你什么位置,你看的破烂货拿出去,外面也是放在家里传家的,我爹前几日还唠叨过,今年皇爷预备打赏的单子,我爹在前,你跟小花他们在末尾,你的东西跟我们的可不一样,随随便便都是内造的,我记得头回去你屋子,你琴室那几张琴你可还记得?”周礼中说,以青圭礼东方,李敬圭的字是东礼。李敬圭愣了下便问:“你说那几张时琴?”卫宣和闻言顿时唾弃:“什么时琴!亏得你还是太师的孙子!别的不说,其中一张叫做乘月的,那是古书里都有记载的,我当时一看就吓一跳,又看你不在意,怕“露”了怯便没说,我还想问你呢?你哪儿来的?”李敬圭愣了半响,好半天才忆起道:“前朝贵妃吕氏娘家的,我那天去晚了,皇爷就随便揪了两箱子给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还那般重,回家一看给我气坏了,一箱破木头,一箱四张琴……这不是回家住了么,他们给我预备了个琴室,也不知道谁把那些东西拖出来了,我又不会弹琴,什么乘月奔雷的,你还真以为我在家里上课的?”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的一晃脑袋:“皇爷也不懂,就是他给的这两箱子破玩意儿……”陈大胜一伸手堵了他的嘴,就对着康瑞歪歪头。康瑞蹦起来又去看走廊。陈大胜便说:“你想死别坑我,以后说这些话找个安稳地方,这一点你不如阿蛮,有些事儿阿蛮能放在肚子里烂了,他都不“露”一字半句。”李敬圭抿嘴,伸手跟陈大胜碰了下杯笑道:“嘿嘿,有时候我还挺厌恶这样的日子,家里不能随便说话,外面也不成……算了……”他抬脸看向康瑞道:“你回来,继续说人家那根祖传什么带?”康瑞掩门,很认真的对李敬圭说:“金镶宝石玉珊瑚阔腰带,前朝内造,那乌秀带出来几次就有外地豪商看上了,先给他三百贯,他不卖,后来一路就叫价到千贯……”陈大胜夹珍菇的手便有些沉重了。越想越气,他便从腰下解了皮褡裢豁出去一般的丢在桌子上,又恨声道:“不过了,今儿这顿我请!”李敬圭不知道陈大胜为何生气,然而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便是世间最开心之事,他笑眯眯的一伸手取过褡裢,打开描金的合扣,反手一倒便是一堆铜钱落下。陈大胜看着这堆铜钱就深吸一口气,伸手又“摸”回十数个道:“再给我剩几个。”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李敬圭就受不了的又把铜钱给陈大胜塞回去,还帮他挂回腰间道:“哥,都给你!一文都不要你的,你说你这日子过得,成日子被小嫂子就管成个这个模样,就绸也不敢穿,钱儿也不敢用,你是啥?你家里吃打受骂的耕牛么?这也太刻薄了!”陈大胜就对他瞪眼:“瞎说什么呢?我娘子才不是这样人呢,我娘子对我好着呢!”他一伸手解开腰带,撩起袍子“露”出里面不似凡品的紫貂炫耀:“瞧见没,我娘子都给我挂在里面了。”众人什么眼光,一看这貂“毛”便不凡,那貂皮本“色”黑,本“色”白,本“色”黄,本“色”灰黑有的是,紫貂本就一张难求,上等紫貂更是难见,秋冬换“毛”之后的顶级紫貂世上难求。人家倒好,这一身里面挂了最少八张,那颜“色”“毛”尖都均的吓人,若一只偌大貂精身上扒下来的。众人看的无语,最爱讲究的卫宣和就气死了,要是有这样的貂皮,给他一张他都要找最好的匠人缝制,做成极美的围脖全城炫耀,这个倒好,全挂在里面了。可他不知,这几张紫貂可不是宫里赏的,也不是佘青岭贴补儿子的,人家七茜儿没事儿常去后山溜达,这是人家猎的。会过日子的小媳“妇”,就从不在城里买高价的东西,那是能不花钱就绝不花钱。不但这几张紫貂,家里大“毛”的狐裘,狼皮褥子,熊皮垫子,虎皮过于张扬她没敢整,总之入冬动物换好皮子之后,她就没少折腾。卫宣和一伸手掩了陈大胜的袍子道:“恩,你娘子疼你,咱们知道了,也不想听了,以后你也别给旁人看了!”他说完就满面绝望的对康瑞说:“说你那腰带!那条前朝内造的金镶宝石玉珊瑚阔腰带!!”康瑞笑的不成了都,笑完他才慢慢说起乌秀那事儿。话说乌秀有一条可传家的腰带,他常带出去炫耀,便被城中一位豪商相中了,那位豪商几次想买,乌秀只是不卖,如此那豪商便做了个局,寻了宴春楼的白牡丹做下钩子。早没有这条腰带的时候,那乌秀就黏上人家白牡丹了,如此美人一勾手,那乌秀便入了套子,这不是前几日坊市里的跤场开局么,乌秀也去了,他那天本点了白牡丹作陪,那豪商也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