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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几天,打华阳城的时候就回来我一个,我那天还在帐子里笑呢,我就笑他们傻,瞧瞧!还敢不回来,存的rou干好酒,还有被缝里的钱儿都是我的了……”他弟大义不等他说完,就上去搂住他道:“走吧哥,咱哥几个再喝一顿?”陈大胜就点点头:“恩,再喝一顿,我家里的酒随便我喝,哥!你也别难受,都过去了,嚎算什么?我那会每天都嚎,你问全子哥,新兵营一个我,一个常小花,我们俩能从军祭就开始嚎,一直嚎到收完尸,要是让我们做杂活去埋尸首,还嚎,嚎不丢人,能活下来的才是本事……”陈大忠本来挺难过的,听这不要脸的说这样的话,就一伸手搂住自己最小的弟弟给了他一拳道:“走吧你!当多有光的事儿呢,还好意思说。”如此,这兄弟四个又说说笑笑的下了山,一起去了陈大胜家,又着人把崔佑喊来。也不必惊动厨下,就去老太太院子的香锅里捞上一副完整的羊架子,敲开端回来一盆,兄弟几个就上了陈大胜家主院的西厢房的火炕,那是姿态相当粗鲁,横躺竖卧的边喝便说闲话。陈大胜从炕柜里捞出好几床新缎被子给大家随便靠,他在家就有这样的权利,想咋折腾媳“妇”儿从来不管,还惯着他。崔佑颠颠的跑进来,一看这个阵势就欢喜的不成,他也脱了鞋也爬上去,一伸手抓起一截骨头啃了一会子,又捞起酒碗喝了两碗才说道:“哎呦!神仙!神仙日子啊!”陈大勇一听他这样抱怨,就踢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咋,我家委屈你了?”崔佑一擦凌“乱”的胡须,便叹息道:“委屈算个球!几位哥哥,我可一点儿不敢瞎说,我现在发梦都想找房子,我老娘就见天哭,说是你们meimei欺负她,我那日子,哎!苦啊!别不信啊,你问勇哥。”人丁香现在腰粗了,崔佑他老娘不敢挑“毛”病了,这次回来人家丁香娘家还给陪送了一套大宅子,她婆婆就更不敢站在人家娘家院里指桑骂槐了,老太太憋屈,就只能委委屈屈的欺负自己儿子。那老太太心眼可小,每天抽空就去宅子门口瞧老太太那院儿,她艳羡那边客人来来去去,又觉着自己是客,老太太应该每天端着她活,请她去那边炕上坐着做太“奶”“奶”。惯的她,就怎么可能,甭说老太太了,七茜儿都不会惯着她。如此,她没等看完戏就开始出幺蛾子,不是折腾没吃好,就是身体不舒坦,没几天的成先生都去家里好几次了。丁香现在腰粗,从内到外的粗,就没咋服软,就把个可怜的崔佑摆在中间来回挤压,境况惨不忍睹。又是一碗酒,崔佑便脱了袄子,指着自己的青腰跟几个舅子告状,这是你们meimei昨儿掐的,这是你们meimei今早掐的……却也没人同情他。只陪着笑的给妹夫倒酒。待酒过三碗,陈大胜便伸脚踢了崔佑一下道:“开春,兵部驾部下面空出一个分管驿站的郎中(从五品上),去不去?”崔佑吓一跳,手里的酒碗都掉了,他难以置信,便牙齿打颤的扭脸问自己这个最出息的舅兄道:“你,你说什么?”甭看是个分部郎中,驿站这个跟漕运等肥缺息息相关,不说大梁,前朝稳妥的时候,三十里一个驿站,就有两千多个驿站。当然,兵部是兵部的活儿,户部是户部的活儿,吏部是吏部的活儿,驿站是个复杂的地方。还有?这等,这等美事儿能轮到自己?陈大胜看他吓的这样了,便又踹了他一下道:“想什么美事儿?不是主管,就做豆堆儿里面的芝麻苗子,协管些兵部邮驿杂事,只管兵部琐事,还有军令传达,你去不去?”去!去啊!就这也厉害了,三十里一传,马匹照料,信官饮食,官报流通,军令传达……崔佑发疯想要,心若擂鼓,却忍耐住了,他客客气气的跪坐到陈大胜身边,一伸手摆出两只铁拳,就柔媚小意的想帮陈大胜捶捶腿儿,陈大胜却躲开失笑骂道:“妹夫这样作甚?凭的罗嗦,就问你去不去啊?”崔佑依旧小意,细声细气的客气道:“倒是,倒是去也没啥,可这等美差,怎,怎不让大哥们去啊?”陈大胜看看自己不动声“色”的哥哥们,最后就无奈的叹息道:“我到想呢,可那样关键的地方,哥哥们才读几日书,便是去了也坐不住的。倒是你,表面看去虽粗糙,可是我看你兵部岁考成绩,却皆是上等,再加你掌兵多年,也有实在的功劳,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地方,就先过去占占地方也是可以的。”崔佑仔细看陈大胜的表情,见他不是作假,便抱拳对他道:“若真有这样的好事,我是很愿意去的,那就劳烦舅兄你费心了。”再肥也不是去贪污的,实在是驾部这个肥差太难整,狼太多,又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这位置,坐上去哪怕不稳,旁人让他挪动也得称量一下,他是城门侯的妹夫,是有靠山的人,平调便不可能,那动他就只能提升一级给人挪窝。如今他是从五品,没得靠山机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若是去了驾部管着邮驿,这正五品就是稳当的事情了。陈大胜看他愿意,便笑笑说:“那就说定了,先好好过年,忙了元宵就报道去吧。”他这么一说,家里几个哥哥就惊讶极了,这也太轻易了吧?陈大义就坐起来,拍拍陈大胜的背问:“就这样?”就这样定了一个从五品大员的去处?陈大胜也坐起,就靠着被子与几个哥哥解释道:“嗨,你们不在京中,往后稳当了自然就知道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现在的情况是,各部如今到处缺人,可是前朝不敢用,咱们邵商的大部分又提不起,像是这些机要的地方,只要有三五位竞争,咱六部的几个老大人的意思,还是老都督府的旧部优先,邵商的老人优先。”陈大胜指指崔佑:“他就合适,哪儿都合适!就差旁人去主官那边提一句,有这么个合适人的。”崔佑听的连连点头道:“对呀,要么老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他说完,便嘿嘿笑了起来,笑完才对陈大胜说:“哥,咱自己家人也不说那些矫情话了,从今往后,你就说让我做什么吧?甭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就凭你一句吩咐。”陈大胜抬眼看他,就点点头道:“对我妹好些。”崔佑点头:“她本来就是我祖宗,再好得供起来了。”众人都笑了起来,老夫少妻,崔佑这话没说错。陈大胜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后说:“上刀山倒不必,咱家刚入燕京圈儿,还是事事不出头稳当为重,就你这个位置,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