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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深秋,继而年末,每年几场大局都是这个时候做的,您安心,一局下去我保准那乌秀发个横财,那一般人发了财,使银子的套路便都是一样的,燕京体面的三千贯院子他要置办一所,六骏马场十二等马,他必要买一百三十贯中上的。这有了宅子就得有上等家具,贴心暖被窝的书楼女娘,制饭喷香的灶上婆子,年节亲戚朋友们面前还要手头阔绰威风一圈儿,这般零七八碎置办下来,至多四千七百贯,剩下三百贯便是他明年的本钱了。”陈大胜就琢磨不透这个道理了,他想了半天就困“惑”的问:“那明年的钱儿要如何给他?”平慎轻笑:“碎着给啊,五千贯是一笔大数目,这钱多了朋友就多了,有第一个发了五千贯横财的,背后便有五千个与他想法一样的,开赌局坐庄家的怎么会折了本?您安心,不过是五万十万贯的胃口,您就是想要养出他个十万,百万贯的胃口,咱们也能给您做到了。”陈大胜听的心里只是发凉,就来来去去品着自己媳“妇”儿那些话,如今细细品味竟是满口生香的,媳“妇”儿虽然说的是五贯的鞋儿百贯的腰带那些琐碎,其实回头想想又跟这平掌柜说的有啥区别。自己只要像媳“妇”儿说的那般,常年素服布衣,这燕京便是有皇爷做的大局,他也是不怕的,总而言之,人就得踏实。又想到说这话的也是自己媳“妇”儿提过的,他面上便“露”了些许得意。这平慎最是个察言观“色”的机灵鬼子,他看到陈大胜面“露”得意,顿时就觉着这位小祖宗,恩~他有些高深莫测啊,他不应该被自己这一番本事给折服了么,从此便用了自己么,怎么这笑不像是对自己来的呢?陈大胜心中赞美一番媳“妇”儿,他得意完,就对外喊了一声:“四儿?”没多久管四儿便笑眯眯的进来问:“哥,您喊我?”陈大胜点点头,就指着小库的方向说:“前几日万春阳拿来的那个红盒子,你取来给平掌柜,再把郑阿蛮给的茶叶收拾下,一并给平掌柜带上。”平慎不动声“色”,一直到接了管四儿递给他的盒子,打开,当下便傻了。无它,这盒子里码放着一块刻着佘字的鎏金牌。陈大胜对平慎笑笑道:“特行的牌子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我却不愿意给你那个,不管是赌场,跤场,书楼都是我所厌恶的地方。可我用了你,却也不能委屈你。如此我便送你平家一节门槛吧,听闻这段时日京中商户都想跑个身份,也是巧了,那别的能耐咱也没有,二十四衙门的事儿,我还是能管管的。”平慎捧着这牌子手脚都是颤抖的,这是什么?这是实实在在皇商的身份啊,有了这个,自己家便能改换门庭,算作官宦人家了。他捧着盒子扑通跪倒,就磕磕巴巴要表下决心,却听到门外有人喊:“刀头!赶紧着,宫内入了刺客了……”平慎吓了一跳,手里的盒子便失手脱落,临坠地那一刹,边上贴来一手,擦着地面就给平慎托住了,管四儿笑眯眯的把盒子递给平慎道:“平掌柜,要紧的东西,您可端稳妥了……”“是是是!定然稳妥,妥妥当当!”半炷香的功夫,陈大胜已经带着人进了大梁宫。而此刻的大梁宫却已经“乱”作了一团,说来也是倒霉,今夜金吾卫守全员满值,还是上半夜的时候,柳大雅看着没事儿,便带着几位弟兄喝了两口小酒。结果酒喝了一半,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尼踏着宫墙,踩着宫殿瓦片便进了大梁宫。这进了外人自然算作刺客,柳大雅带着众兄弟上前一路围堵,却不想这女尼功夫高深,几十个人围攻上去,过不得十几个照面竟被挥剑斩伤一大片。这一看就是具有老隐功力的高人啊,而这女尼一边砍人还一边喊呢:“……兄弟相交十数年,背信弃义第一人!杨藻!你出来啊杨藻……”这女尼自然不知道皇爷今夜在哪个寝宫安睡,她喊不出人来,便开始满内宫翻腾。这一路翻腾过去,一二般人都挡不住她一招半式的,的亏她也不轻易杀人,若有阻挡是毫不客气上手就劈,一劈便是尺长的豁口,战斗力顿消了。此刻,皇爷被人稀里糊涂的翻腾起来,又被亲卫护着一路到了佘伴伴的小院子。也是没办法了,那女尼一路入的都是大殿,凭是多厚的宫门,人家一剑下去就是两半,可见她有多么的厉害。佘伴伴受惊便披衣起来,也不点灯,就对侍卫们道:“全宫熄灯,随她翻腾,那是南派功家秦舍的传人,她现在叫情不移……也是谭士泽的师姐,就谭二将军那身本事,内气多半是她悄悄传的,你们全上去也不够她砍的。”说完,他又皱着眉问满面惊愕的皇爷道:“不是不让他们走漏风声么?这才几天,怎么就把她引来了?”皇爷表情古怪,被人伺候的坐下,半响后才说:“她来倒是无所谓,可听这个语气?朕就觉着不对劲儿呢?却不知道是谁在她耳朵里说了闲话,她觉着谭二是我弄死的?怎么可能!”佘伴伴惊愕的问:“怎么会这样?情不移又不傻?怎么人家说她便信了?”此刻,方有站在一边的亲卫“插”话道:“大伴,才将我们头上去阻挡,他解释过了的,又被那女尼一剑劈下来了,我们头儿说,那女尼怕是神智有些问题了。”“情不移疯了?!”佘伴伴惊愕出声,便听到那不远处宫顶,犹如鬼魅巡夜般,那女尼竟唱起来了:“风清觉时凉,明月天“色”高。佳人理寒服,万结砧杵劳。清“露”凝如玉,凉风中夜发。情人不还卧,冶游步明月,鸿雁搴南去,“乳”燕指北飞。征人难为思……”佘伴伴心有所感,便慢慢坐下叹息道:“子夜四时歌,痴人……痴人!可惜了……”皇爷也在一边叹息,到底吩咐到:“算了,看在谭二的份上,就莫要伤她了,也是个可怜人,就随她……”这话却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像是哪处宫殿被那疯尼掀翻了半个顶子。佘伴伴一声冷笑:“还不要伤她?您保重自己吧!您这衣裳换了……”“朕乃大梁皇帝,怎可畏战?就绝不可能!”那疯尼在屋顶撕心裂肺的一会喊着:“……杨藻,他最信你!他最信任你!你竟害他!”武帝就无奈叹息:“我也最信他啊,我何曾负过他……”可惜那疯尼听不到解释,就再劈了一个宫门后,又蹦跶到屋顶凄厉的唱了起来:“秋爱两两雁,春感双双燕。兰鹰接野鸡,雉落谁当见?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