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去约会

    韦宽易拔下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离开。

    刚一打开门，门外成堆的烟雾像是找到了出风口，直往韦宽易面门而来。

    干咳了几声，退后了好几步才看清烟雾朦胧后站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也不管这里让不让抽烟，一直在抽甜到腻的电子烟。

    韦宽易受不了这味道，屏住呼吸绕过他朝外走去。

    背后远远传来一句他的话语声，“下一场竞技赛在15号，凌晨3点。”

    韦宽易提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的踏入向下的阶梯。

    *

    气氛嘈杂的麻将馆里金哥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金哥，泥鳅走了。’

    金哥随意睨了眼，任由手机黑屏下去。

    “一筒，碰。”

    踏上船的人，只有淹死和到岸，两个选择。

    只要韦宽易还想要钱，那他就不会走。

    *

    韦宽易坐着最早的一班车回到了西巷。

    脚踩在地上有些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脑子有种宿醉过后的晕沉感。

    使劲晃了晃脑袋，去浴室洗去一路的风尘。

    那场擂台赛算是闪电战，与对手搏斗的时长不长，身上的伤也不算严重。

    肚皮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衣服可以遮，可眉骨上结疤的血痕，到时候问起要怎么说？

    韦宽易把脸凑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眉骨上那条血痕，眉头更是越皱越紧。

    这算是破相了，不会被阿禾嫌弃吧？

    镜子里的人影，更显凶相。

    韦宽易压了压软顺的毛，试图用头发盖过眉毛。

    可还是短了些。

    等赵禾晚上下班见到韦宽易人时，就见他一身轻熟的打扮。

    黑色呢绒大衣里搭配的是同色系的衬衫和高领毛衣，利索宽松的西装裤，衬得他人高马大却又腰细腿长。

    他的头发被梳了上去，是个不规则的背头。

    把凌厉的眉眼都给露了出来，可他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却又中和了野性与书生气。

    远远的见他朝自己而来，赵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慌乱失序了步调。

    韦宽易有些不习惯戴眼镜，站定脚步时下意识推了推镜架。

    赵禾捏紧了手包，垂眼入目的就是自己一身最日常简便的衣服。

    去约会怎么能穿成这样？

    “等我一……”未完的话语被卡在喉间，赵禾怔怔的看着被他递上前的白色小袋子。

    上面还有着logo，赵禾记得那时一家玩具工厂的品牌。

    “礼物。”

    见赵禾迟迟不接，韦宽易勾着袋子的手还摇了摇，颤颤巍巍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掉递上去。

    赵禾连忙抢了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勾开袋绳，隔着包装袋想看出个一二三来。

    其实就是为了掩饰那声变扭不好意思的谢谢。

    “谢谢。”

    韦宽易眉眼弯起，睨着她的发旋。

    “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家换身衣服。”

    赵禾抱着小袋子急匆匆进了酒店，翻箱倒柜的开始试衣服。

    最后选了见米白色针织收腰裙搭配驼色大衣，头发简单扎了个麻花辫。

    出门前还在手腕上喷了香水，贴在脖子和耳侧。

    韦宽易还在楼下等着，赵禾没时间化妆，只是顺了条口红放到包包里，在电梯里上了色。

    远远的冲过来挽住韦宽易的手臂，抬起灿若春花的一张小脸，“我们走吧。”

    韦宽易的视线从她眉眼一寸寸挪移下去，最后落在那张开合的唇上，那一瞬间很想吻下去。

    喉结上下滑动，韦宽易双手插兜，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