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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其实大都是正常讨论,但多少肯定会有人表示不相信、或者酸顾挽的。孟季同就看着其中一楼念了起来:“看这条,‘顾挽到底靠着她那副假纯的模样骗了多少人?该不会真有人看不出来她是个绿茶婊吧?还有,当时讲座可是顾挽主动要展示的,递上去的名单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就是有作弊的条件、然后有备而来呗。’这是谁啊?有本事别匿名啊,站出来我们一对一撕!”沈嘉让听着听着便拿出了手机。孟季同只能看见沈嘉让飞快地调出了什么界面,然后噼里啪啦一通cao作过后,就把手机屏幕给他们两个人看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了刚才孟季同念的这层楼的层主姓名——“高二(A)班唐茵茵”。孟季同和许诺同时一愣,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名字。没错。唐茵茵。两个人对视一眼,而后又都没什么表情地别开了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到这个以前心心念念的名字,他们竟然有一种破天荒地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以前的那些心动都是虚无缥缈的一般,他们两个人看着唐茵茵的名字竟然心无波澜。——如果非要说有,怕是在这一刻猝然升起的厌恶吧。而且,明明他们的印象里,唐茵茵永远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可这一刻看到唐茵茵的名字出现在沈嘉让手机上,他们竟然没有那种很错愕和意外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不过,以前喜欢过又怎么样?敢在背后骂他们的宝贝挽挽,那就得有承担他们厌恶的能力。许诺漫不经心地抿了口水,脑子里开始思索什么。顾挽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就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她茫然地看了一眼三个人:“怎么了吗?”孟季同强大的语言能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飞快地将整件事情讲清楚,而后嫌恶不已地对顾挽道:“我真的没想到唐茵茵竟然是这样的人,而且看她这挺熟练的样子,她以前是不是没少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啊?”顾挽一愣,着实没想到她只是去了个厕所而已,竟然就发生了这么神奇的一件事。——她说神奇,并不是她在论坛上被讨论,事实上,顾挽从穿书之前就一直是这种神奇的体质,永远都处在各种舆论的中心;当然,也不是指沈嘉让竟然能查出来发言人的id,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顾挽已经对这位天才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一个在玛丽苏里都能保持极度清醒、一点儿没喜欢上女主的天才,他会什么东西值得奇怪吗?当然不!她说的神奇是……唐茵茵竟然会亲身上阵、哪怕是匿名,在论坛上骂她?这可不像是唐茵茵的作风。根据她对唐茵茵的了解,唐茵茵向来是能让别人做、就绝对不亲身上阵的人,小心翼翼到了极点,要不然也不能在里活得风生水起的。如果算起来的话,这倒更像是她那个愚蠢的堂妹顾彩妍会做出来的事情。顾挽正在心里暗自盘算,却听到许诺问她:“挽挽,你当时落湖……”她猛地抬起头:“……嗯?”许诺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措辞,到底是不情愿再提及这件对顾挽而言颇为伤痛的事情。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咬咬牙,“真的是你自己跳湖的吗?”顾挽怔了怔。许诺真的太聪明了,她这段时间每次和许诺相处,都会忍不住质疑,许诺之前到底是怎么被唐茵茵那样的低段位给骗住的,甚至还喜欢过唐茵茵?她低了低头,瑟缩了一下,似乎回想起那个鬼门关时依旧战战兢兢,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了颤:“……我其实,不记得了。”许诺和孟季同都皱了皱眉:“不记得了?”“嗯,”顾挽轻颤着睫毛,“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是我太害怕那个片段,所以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锁住了那段记忆。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坠湖的了,醒来后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自己跳进去的,所以我就……”顾挽当然不会直接说是唐茵茵推她落湖的,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她醒来后对待唐茵茵的态度就说不通了。而她这段话虽然什么都没有承认,却是颇有深意的——“太害怕那个片段”、“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锁住了那段记忆”……通常来说,如果一个人是自愿跳湖的,她出事的时候不应该有惊慌到了这种地步的情绪;会害怕到失忆的,大多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没有设防的不安感。那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被人推进湖的。被谁?当时在场的是谁?许诺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他拉着孟季同,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餐桌,去餐厅僻静的角落商量了一下对策来找出真相。餐桌上一瞬间就剩下了顾挽和沈嘉让两个人。顾挽瞥了一眼轻靠在椅背上、自在闲适的沈嘉让,却正正好落入那双澄澈而深邃的眸子里。她蓦地有了一种被看穿的惶恐,像是刚才所有的话,沈嘉让都听懂了她的用意一样。顾挽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没关系,她的演技一向炉火纯青,向来都演得她自己都相信了,更不用说旁观者了。再说了,就算沈嘉让真的看穿了,他不也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吗?不用慌,不要先自乱了阵脚。安下心之后,顾挽拿出手机,飞快地黑入了清夏一中论坛后端,去查看刚才那个骂她的人的ID。手机屏幕飞快跳转,显示出了查询的结果——“高二(A)班顾彩妍”。她没猜错,会这么说的、以为披了个匿名马甲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果然只有她那个愚不可堪的堂妹顾彩妍。还真是跟她那个爹,蠢得如出一辙呢。顾挽当然不会问沈嘉让是怎么做到显示“唐茵茵”的,她自己就有一千种方法篡改,现在的关键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挽问得很直白。她的语气比起平时,带上了些许尖锐,却显得很是平静。沈嘉让清冷的眉眼间,却莫名染上了几分笑意,像是落入柔软世间的谪仙人:“你不是讨厌唐茵茵吗?”顾挽一愣。“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更不用担心我会说什么。”沈嘉让语气很淡,却听得人莫名心安,“你讨厌的人,我自然也就讨厌。”顾挽简直要惊呆了。说实话,要不是人设面临重度OOC,她真的很想抓着沈嘉让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抽了什么疯。